文笛大喊大叫,陆之行立马手忙脚乱,给了她逃走的机会。
朝着有人,人多的地方摇摇晃晃跑回何修文给她租的一室一厅的房子。
家具电器齐全,只是没有一丝人气。
虽然有保姆,可也限制了文笛的人身自由。
现在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被保姆冷眼旁观,气愤又想哭。
“文小姐,何夫人的电话。”
文笛接过手机,“喂!”
何修文只关心文笛肚子里面的孩子,对孩子母亲不闻不问,立马挂断电话。
“文小姐,何夫人说了,你再偷跑出去一次,直接把你锁在房间。”
文笛双眸已经失去光,傻笑几声也不说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房。
她心里发誓,自己一定要东山再起。
与此同时,陆之行坐在驾驶位抽烟,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后悔也没有用,而且他也不打算去哄文笛。
就这样吧,兴许她伤心欲绝,自己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想得越多,烟灰缸内的烟头也变得越多。
眨眼间,已经傍晚。
陆之行接到何修文电话,全程敷衍,顿时不想回去,去就近的裕隆酒店订房间。
他洗完澡躺床上看手机,后知后觉想起来,辛尔他们就在这酒店。
蔺想川和辛尔刚吃完晚饭,手牵手在酒店附近散步。
走着走着,辛尔抬头望着漫天的星星,靠在蔺向川肩膀。
一记眼神。
他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她刚好带了车钥匙,指挥他开后备箱,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帮她照着画册。
她一面抬头,一面快速在画册上留下果断的一笔一画。
“这些星星,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
辛尔每幅画,蔺向川都刻在脑海深处,她笔下的星星,虽在纸上,也在他心底。
“只有星星吗?”他想要更多。
辛尔突然停笔,目光落在他额头,视线下移,星星就在他眼里。
“你还有我,够吗?”
够了。
蔺向川偏不说。
辛尔看出他的小心思,权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继续画画。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蔺向川偷亲得逞,得意又满足的笑在星星眼里瞬间绽开。
看见他笑,辛尔也会跟着一起笑。
最后也不知为何而笑。
她把完成的画,连带着整本画册送给蔺向川。
这本画册跟了她整整三年,记录着没有他的岁月,一点一滴。
有她,也有他喜欢的山川河流,小桥流水人家,还有常安市的一年四季……
对视久了,他总会忍不住吻她。
从蜻蜓点水到法式热吻。
要不是辛尔喊停,她真怕他会在后备箱脱掉自己的衣服。
哪怕理智告诉她,他并不会那么疯狂。
有人来开车,说话声不断。
蔺向川指骨分明的手,轻抚辛尔手臂,跟着她的呼吸往上移动,小心翼翼捧出她的脸颊。
那人开着车离开,辛尔身子立马软下来。
画册掉落在一旁。
声响在寂静的后备箱内显得有点突兀。
蔺向川丝毫不受影响,把辛尔抱起,放在大腿上,仰视她,亲吻她的锁骨。
动作一顿,他解开她的衬衣扣,“我还以为你已经丢了。”
辛尔抱住蔺向川,他的侧脸正好贴在她心脏位置。
“其实你猜得没错。”
只是后来她还是努力地找回来了。
大概是双脚在水里泡了太久,那个月的生理期变得不正常。
他拿出属于她的那枚戒指,两枚戒指终于见面了。
“能够告诉我怎么突然之间就戴上它?”
辛尔贴近到他耳畔,“我不害怕让你看出来,其实我有多在乎你。”
归根结底,蔺向川当初那句“不配”刺伤了辛尔的心,还有自尊心。
口是心非只是为了掩饰,属于一种本能自我保护。
而蔺向川的口是心非,属于孩子气。
把一层接一层的误会撕掉,毁灭。
两人真正地交心。
或许对其他人而言,这算不了什么。
可他们就像是洋葱,层层剥开才能够看见真心。
此时此刻,他就是她,她就是他,他们拥有近乎完美吻合的灵魂。
他无比珍惜拥有她的一分一秒,只希望时间的针能够走得慢点。
再慢一点。
“有蚊子咬我,”辛尔被咬惨了,两条白皙光滑的腿上多出十几个红点点。
蚊子很毒,抓心挠肝得痒。
蔺向川下车,毫不犹豫蹲下,拍拍自己肩膀,“跳上来。”
辛尔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扑上去,牢牢地抓住他。
“先别关门,画册还在里面,”见蔺向川拿到画册,辛尔悄咪咪地说:
“它就是我,你要每天带着我上班,做得到吗?”
蔺向川笑话辛尔是一个实心的小傻瓜,一本画册何德何能能够代替他的女人。
“快点走,蚊子追着我咬。为什么它们不咬你啊?”
他笑,“我帮你问问。”
她听到答案掩嘴哈哈大笑。
浑然不知某个地方,有双熟悉的眼睛盯着他们。
“向川,我突然想吃冰淇凌,海盐味的。”
他背着她去超市,买了她想吃的零食和冰淇凌,但只有一口。
若是她的生理期没有打乱,三天后就是第一天,只让她解解馋。
回到酒店房间,两人一起洗澡,相互帮彼此穿睡衣。
一起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我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贪婪。”蔺向川牵住辛尔的手。
辛尔松开他的手,缩在他怀里,“我也是。”
他的心跳得好快。
“向川。”
“嗯?”
“没事,我就想喊你名字,向川,蔺向川。”
蔺向川任由她把腿压在自己肚子上。
“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很难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
辛尔手脚不老实,不是捏蔺向川手肘的肉肉,就是揉他软乎乎的耳垂。
“抱歉,因为别的女人……”
“嘘嘘,不要说这个,我不爱听,”辛尔单手托住下巴瞪蔺向川,“只要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你在乎的是谁就好,我只在乎你一个人的过往。”
蔺向川乖巧点头,“听你的。”
“真乖,来摸摸头,奖励一下。”辛尔越看蔺向川,越觉得他像是一只大金毛。
蔺向川被摸得一脸惬意,辛尔噗呲笑出声。
“笑什么?”
“原来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辛尔亲亲他的额头,“只能够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