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白纸碑文
猴子拍了拍腿上的灰尘说道:“你爷爷我哪知道,我只听说你爷爷是四大奇人之一,抓鬼降妖之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其他的都是一些八卦,说明不了他的人品,你爷爷人品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他和我是同龄人,但辈分比我大,鬼医是和爷爷一个辈分的,而他是鬼医的儿子,自然和我爸是一个辈分的,本以为他知道的会比我多。
看来这阴阳行当跟辈分没太大关系,主要还是看见识和实力。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猜测的,如果那个抬棺女尸说的是真的,她是被古装男子杀了,然后利用,那百翠很有可能和张祥辉是一伙的,那找到张祥辉就是关键,不然这个地煞母体不在村子里,在别处也会危害人间的。
只能先找到张祥辉,再找到百翠,但张祥辉也下落不明。
闲来无趣,我拿出了在女尸墓地外空地上找到的那张奇怪的图纸,图纸是白色的底子,形状不规则,像是随意扯下的一块布料一般。
上边的‘天书’文字,还真是让人头疼,这歪歪扭扭的,真的会是字吗?
我更能接受它们是一堆小众的符号。
猴子也注意到了这白色的图纸,出口说道:“碑文?”
“你知道这是啥?”
我惊讶的出口问道。
猴子马上得意的说道:“那是,这是碑文,说白了就是鬼画符,能看懂这东西的,世上不超过三个,你去世的爷爷就是其中之一。”
我急忙问道:“其他两人呢?”
“一个疯了,一个归隐了,找他两还不如自己瞎猜呢!”
猴子无奈的说道。
碑文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墓碑上的文字,而是鬼的文字,行业里的人能和鬼说话的,能听懂鬼语的人很多,但鬼文少之又少。
而且鬼也不会,因为碑文的发明根本不是为了让鬼方便,而是为了让管鬼的人方便,所以世上的人一死一疯一归隐,那就只能问地府的官员了。
地府能说的上话的官员,自然就想到了那个粗狂的牛头叔了。
但想请大名鼎鼎的牛头可不容易,我也不可能再冒险前往地府,牛头属于地狱神,自然得开坛请神了。
想到这里,我不在和猴子闲聊,而是站起身子开始睡觉,自然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请,只能半夜偷摸的起来。
而且我确实需要补充一下睡眠了,不然猝死都是有可能的。
一直睡到晚上三点左右,我才缓缓起身,来到了院子里,然后拿出一个柳木桌子,柳树通阴,自然要用柳木桌来开坛。
然后在香炉里灌满糯米,所谓人三鬼四神五,而牛头半神半鬼,需要特殊一些,上了三根半的香,然后用爷爷生前的桃木剑一指半空。
灵符一烧,口中大喝:“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速召地神牛头降凡尘,慑!”
“砰!”
“呼呼呼呼呼~~~”
随着我一掌拍在木桌上,一阵阵阴风呼啸而至,冰冷又不陌生的冷意席卷了全身,我赶忙用道气护住了周身。
不然这地府的阴风刮在肉身上,得病好几天。
过了几秒钟,一个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九!你说说你,我本来还在被窝和小娘子真亲热呢,一般凡人敢唤我,我早一牛角顶死他了,结果是你小子。”
看着一阵白雾飘过,衣衫不整的牛头就出现在了眼前,它手忙乎着自己的衣服和腰带走到了我的面前。
这牛头可真够风流的,竟然正在钻小娘子的温柔乡。
“牛叔,确实有事,不然也不会打扰你的美事不是?”
毕竟有求于牛,还是要说些好话的。
牛头叔马上哈哈一笑说道:“行了你,少来你爷爷那套,说吧,啥事,说完我还忙着回去呢!”
我也是哈哈一笑,然后从桌子下拿出碑文白纸递了过去并说道:“您给翻译翻译,这写的什么东西?”
牛头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就接了过去,口中差异道:“你们阳间咋有这东西?
小九,这可是地府的密字!”
我也早就知道了这东西是什么,也就没有过多的表现慌张,而是小声问道:“这东西很可能就是那大闹地府那小子丢的东西,牛叔不想立功吗?”
果然,我这样一说,牛头眼眶里的牛眼左右一动,然后同样低声说道:“成!小九,你这样,这字的机密程度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判官之上才能有权阅读,我也是和崔判关系好,他给了我本碑文字典,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根本不想学,你拿着字典自己查,就算出事了,牛叔也好拖开关系不是?”
我马上笑着说道:“我还以为牛叔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少调笑你牛叔,牛叔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不傻,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不容易,要不是这事事关可以升职加薪,你牛叔也不敢冒险啊,显露地府机密文字,我这乌纱帽就不保了!”
牛叔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心中一阵好笑,看来不管阳间还是阴间,这升官加薪都是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看来今天赌对了,我就赌牛头有办法,同时也在赌,那给我们换头的人,应该就是张祥辉。
百年女尸不用说,山主更不用说了,那个抬棺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机密,只有这个神秘且能在地府惹事的张祥辉几率最大。
接着牛头叔粗大的手掌中出现了一本小的不能再小的字典,倒是很厚,有三十公分的厚度,但大小却小的可怜,也就一个手机的大小。
他一把把字典塞在我的柳木桌子下,然后说道:“找到那家伙第一时间通知我,你这唤我的方法太招摇了,我给你个令牌,只需要轻巧三下,我就会来,这样动静小点,你们请仙请神天庭可是都有记录的,明白吗你!”
我忍着笑意说道:“牛叔果然粗中有细,谨慎有佳啊!”
“废话不是,九儿,牛叔这次能不能踩在马面的头上就看你了,叔赶紧走了,今天的事一定要保密!”
牛头越说话声音越小,就好像我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又是一阵白烟过后,院子中恢复了宁静,而我也被整的疑神疑鬼的,偷悄悄的把桌子下的小字典放在口袋里,然后默默的收拾了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