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灯被点亮了,在灯光的映衬之下,屋内的装修更显简洁雅致,有种空旷的大庄园所不具备的温馨,当壁炉也被点起来的时候,就更添了生活化的气息。
席勒对这座房子不能更满意了,于是在渡鸦和扎坦娜介绍具体情况的时候,他一直在客厅和餐厅之间来回踱步,欣赏着家具和电子设备的细节。
其实不需要渡鸦说席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对于三宫魔和渡鸦这对冤种父女的印象还是挺深的,主要原因是在漫画后面的故事线当中揭露出三宫魔不止渡鸦一个女儿,他还有其他的孩子,而这些孩子正是“原罪”。
非常巧合的是,渡鸦代表的正是“傲慢”。
在后来的原罪之战当中,代表着傲慢的渡鸦表现出了远超她父亲和她原本的强大力量,这让席勒怀疑她的力量其实并不来自于三宫,也不来自于她自己,而很有可能来自于傲慢这个概念。
别忘了,这个宇宙里傲慢概念唯一指定代言人是路西法。
席勒和路西法关系不错,也正是因为他们如出一辙的傲慢,但这个叫渡鸦的小姑娘和傲慢到底有什么关系,席勒看漫画的时候就没弄明白。
因为在漫画剧情里,尤其是在第一次打三宫魔的剧情里,渡鸦不能说是傲慢,只能说是全场最谦逊、最理智的一个了。
她的身世也很简单,她妈妈受到了邪教的蛊惑和三宫魔生下了她,她从小就被带到了一个叫阿泽拉斯的地方,受到阿泽女神的庇护和阿泽女神孙女大祭司的教导。
结果阿泽女神死之后,因为保护力量减弱,渡鸦恢复了与她父亲的联系,得知她父亲想要入侵并征服地球的邪恶计划,于是她就来了地球搬救兵。
准确来说是提醒地球人自救,但是结果扎坦娜一看她身上这么多邪恶力量,就觉得她肯定是恶魔的马前卒,于是就警告当时的正联千万别相信她,正联还真就没信,甚至都没做准备。
后来三宫魔真的降临了,证实了渡鸦说的是真的,结果正联就因为完全不信任渡鸦而痛击友军,把当时正在抵抗三宫魔的贤者直接干翻,甚至三宫都露面了之后,他们还在嘴硬,就是不相信渡鸦是好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谁是傲慢渡鸦也不能是傲慢啊,路西法来了都得把最佳嘴硬奖颁给正联三巨头。
这段故事让傲慢印象深刻,因为正义联盟不是没有吃瘪的时候,但是像这个故事当中这么纯粹的当小丑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有人提前预警,原本就擅长搞计划和做准备的蝙蝠侠全当没听见,危机真正来临,除了痛击友军之外什么也没干,发现自己的错误,但是坚决嘴硬拒不承认,到最后也没能力收拾烂摊子,还是少年泰坦剧情杀才把三宫魔给弄回去了,这一连串的操作真可以称得上是中正遗风。
因为剧情格外气人,所以席勒的印象就比较深刻,不过三宫魔是dc漫画当中一个典型的战力忽高忽低,强度完全取决于剧情需要的角色,正因如此,之前席勒也没有想过要和他打交道。
光从漫画来看,第一次他入侵的强度还是比较高的,起码是把整个完全体正联弄得鸡飞狗跳,如果不是后面为了收场剧情杀,光凭少年泰坦是不可能奈何得了他的。
不过既然渡鸦已经出现,三宫魔是迟早都要来的,席勒略作思考之后,心下有了些安排,但是目前为止都不急,他还是得先解决房子的问题。
“你们得想办法给她换个住处。”席勒看下扎坦娜说:“我要买这座房子。”
扎坦娜表现得有些为难,她说:“要是能让她进里世界,我们肯定让她进去了,问题就是她携带的能量太多了,进去之后会显著影响里世界的稳定性。”
“哥谭这么大,到处都是人口稠密区,能找到一个稀疏的住宅区很不容易,况且这房子后面这么大一个地方,万一真爆炸了,进森林里还能减少一些伤亡,您说呢?教授。”
扎坦娜朝外面看了看说:“这社区也有不少房子,要不你买旁边那栋?这两栋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价格上有显著区别。”席勒回答道:“我的钱只够买这一栋。”
扎坦娜被他的直白有点弄愣了,她刚想说难道席勒还会为钱发愁吗,但是想了想,这世界上谁不会为钱发愁呢?她和康斯坦丁也会。
前段时间她和康斯坦丁一直住在书店楼上,好不容易通过经营赚了点钱,准备租个房子,经济危机就来了,书店的经营状况越来越差,现在也就勉强够糊口,还是只能挤在楼上的一间房。
好在他们两个都是魔法师,可以通过接单赚钱,日子也还勉强过得去,不过经济危机之前所说的什么买房子开分店之类的是没指望了。
一想到这里,扎坦娜又想到她明天早上还有个大活,要是起不来或是犯困,集中不了注意力又得砸在手里了。
于是她干脆说:“我知道这房子肯定是因为灵异事件降价了,您把渡鸦赶出去,灵异事件没了,说不定房屋中介又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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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样,您先把房子买下来,让渡鸦给您交租金,让她先租住在这里一段时间,这样万一她出什么事儿,您能及时解决,不至于让她把整个城市都炸了。”
席勒也看出扎坦娜确实是没办法了,想了想之后,他也点了点头说:“我倒是没问题,不过这位女士……”
扎坦娜用胳膊肘猛捅渡鸦,发现对方没什么特殊反应,就知道肯定是个没参加过斗界的乡巴佬,不知道席勒的鼎鼎大名。
于是她只好开口说:“这位教授相当有名,而且在普通人的社会当中,他是个非常厉害的心理学家,完全可以教导你如何疏导自己的情绪而不需要一直憋着,说不定伱的情绪顺畅了,自己也能掌控这股力量了,你说呢?”
渡鸦没什么反应,她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开口说:“我没钱,交不了房租。”
“那就出去工作啊!”扎坦娜提高了声调说:“去我书店工作,我们把书店的一楼改成了咖啡店,卖英式早餐和咖啡,生意还不错,但缺个力气足够大的进货搬运工,我觉得你能胜任。”
渡鸦还要开口说什么,扎坦娜无奈的说:“这年头有份工作都不错了,你知道我把招聘启事贴出去有多少人来应聘吗?昨天来的第一个甚至是只鳄鱼!”
渡鸦似乎也不知道从何反驳,于是只能点了点头,扎坦娜说:“书店在转盘区,离这里不算特别远,我把地址留给你,再把康斯坦丁那辆老爷车给你,你开车去上班,别坐地铁或公交,不然在路上炸了就完蛋了。”
“她开车去上班,在路上炸了不也一样完蛋?”席勒说:“你是指望路面上的人比地面人少吗?”
扎坦娜叹了口气说:“那就只能开个传送门了,见鬼的,本来就快没钱买材料了。”
扎坦娜风风火火的走了,只留席勒和渡鸦两人,很快席勒也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对渡鸦说:“布置在房间里的灵异道具不要动,明天上午我会去签合同,下午会带来一些生活必需品。”
渡鸦笔直的坐在原地点了点头,席勒发现她的关节僵硬的,就好像她真的是个雕塑,这是严重的躯体化症状。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出生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直被教导要压抑情感,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这就意味着她的情绪处理器官从来就没工作过,那就更不会处理情绪了。
也就是说她开心不会笑,难过不会哭,她不知道这些情绪所代表着的本能动作是什么,就更没有宣泄的端口了。
这下好了,搬家并且开个心理诊所的事倒是妥了,就是迎来的第一个病人实在是太棘手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要重塑整个人格才有治愈的希望。
席勒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原本他以为治好蝙蝠侠已是终点,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不过席勒承认,他确实也很久没有当过心理医生了,贪婪是贪婪的事,自从他来到哥谭以后就没有进行过正常的心理咨询,大部分时间是在搞理论心理学,有关应用心理学他也得回去多查查资料。
第二天席勒如约而至,房东明显是派人去检查过房子,发现灵异事件并没有减少,最终还是不得不认命,以极低的价格把房子卖给了席勒。
不过席勒清楚这麻烦还没完,房屋中介可是亏掉了一大笔钱,是那种也会令有钱人肉痛的一大笔钱,如果某天灵异现象消失,他恐怕还会打些别的主意。
但是席勒倒是顾不得这么多,他之前在西区的庄园区也认识了不少邻居,大多数都是一些老派富人,不过他们都陆陆续续的搬到了南区,席勒基本是最后一批走的。
如果要开私人心理诊所,除了要办手续之外,客户群体也很重要,所以席勒还得拟定乔迁宴会的名单,并且要把宴会办得很像样,这样才能招揽之后的客户。
可是办宴会不是这么简单的,之前的宴会基本都是病态办的,一方面是傲慢的强迫症和洁癖会让他在处理某些细节的时候过于较真,浪费时间,一方面傲慢也比较喜欢独处,聚会能不办就不办。
但其实宴会和聚会才是欧美这边最普遍不过的社交形式,发生屁大点事都要办个聚会,邻里聚会更是不需要什么理由,有可能是我家换了个割草机就请周围邻居过来开派对,无非就是凑在一起给自己找点事做。
可席勒的乔迁宴明显不能这么办,他需要邀请的人不少,宴会需要精致又体面,但同时又不能太过奢靡和铺张,需要有私密感来加强与来宾的联络。
傲慢第一次有了被这个社会推着走的感觉,在普通人的生活中,不是你想不与别人联络就能不联络的,社交既是他们的情感需求,也是他们的生存需要。
在俗世这口无比繁杂和吵闹的大锅里,谁也别想当自命清高的玫瑰,再美丽的花朵被沸水滚了三滚,也和煮烂的菜叶没什么区别。
一个孤独者想在这里自由畅游最好的方法,就是当那块谁也分辨不出本来面目的生姜。
席勒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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