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只猫还没走呢。
用灵觉‘扫视’了一圈之后，游谦发现了仍坚守在岗位上的苏雨芷。
他有些感动，心说不愧是官方超凡组织，虽然没能逮住黑斗牛恶魔，但依旧心系他的安危，对他不离不弃。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窥视，对方警惕地打量起周围。
游谦心虚了一下，正要收回灵觉，却发现那种对周围生物的气息一览无余的感觉在快速消失。
他急忙询问：“七帝，这是怎么回事？”
他对灵觉这个能力还是挺满意的，因此出现这种意外的情况之后，他有点慌。
七帝淡淡道：“是你太弱了，无法维持灵觉而已。”
游谦一阵牙疼，总感觉他是在影射自己不够持久。
“那怎么办？”
“不用紧张，只是初次激活灵觉的时候，对精神力的消耗比较大，以你目前的精神力，正常使用的话应该可以维持三分钟左右。”
游谦还是觉得他在嘲讽自己。
七帝毫不留情地回应：“不是本帝看不起你，是你确实太弱了。”
游谦：……
看不起我就看不起我，不用假装委婉好嘛！
虽然受到了打击，但游谦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一名超凡者了，哪怕没有太强的战斗能力，也比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不，没必要跟别人比，只要比过去的他更强更好，那就足够了。
而且，没有谁天生就是强者，哪怕是七帝肯定也有过不堪回首的弱鸡时代。
七帝淡淡地抛来一道意念：“你想多了，本帝的意识诞生的时候，就有君王级的实力了。”
“君王级？那是什么层次？”
游谦对超凡境界没有任何概念，因此心里毫无波澜。
他平淡无奇的反应，让七帝非常不满意。
“算不上多高的层次，论战斗力，也就比现在的你强上一百万倍吧。”
七帝留意着游谦的神情，表示对他的反应有那么亿点点的期待。
“也就是说，一百万个像我这样初入超凡的弱鸡，就能与君王比肩？”
游谦想了想：“好像也还好。”
在他想来，别说一百万个他，哪怕是一千万个他，在现代武器面前也只有被屠杀的份。
所以，四舍五入相当于君王级存在，也无法抗衡现代武器。
七帝：……
他已经开始后悔在一个傻子面前装逼了，就算装逼成功，也完全没有成就感嘛，何况他还失败了。
游谦恍若未觉，转而问道：“对了，精神力要怎么修炼啊？”
“想知道？”
“当然想啊！”
七帝稍作停顿：“好，那本帝就教你。”
游谦有些讶异：“这么爽快？你不准备提个条件，比如让我帮你找回第二道元素本源？”
“本帝刚刚想到了一件事，每寻回一道元素本源，本帝就能重新掌握一种元素之力。”
游谦茫然道：“所以呢？”
七帝淡淡解释：“本帝重掌元素本源之后，就能赐予你对应的元素类能力。”
“你，你是说……”
游谦瞪大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身着岩铠、手握金刃、脚踏疾风，弹指间电闪雷鸣、天火流星的画面，一时间他竟有些痴了。
七帝循循善诱：“你想得虽然很美，但只要你帮本帝寻回元素本源，你的幻想并非不能实现。”
“行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元素本源我会帮你找的。”
游谦恋恋不舍地从幻想中挣脱出来：“快教我修炼。”
他知道，哪怕他掌握了元素之力，也需要有足够的精神力来支撑。
“没想到你觉悟还挺高。”
七帝有些意外，他没再耽搁，快速下达指令：“像刚才那样集中精神，然后将精神力尽可能地调动至身体表面。”
游谦当即照做，调动起仅剩不多的精神力。
然而，在将精神力移动至体表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本就不多的精神力在飞速消耗。
“七帝，这是怎么回事？”
“瞧把你紧张的，正常现象而已啦。”
七帝不急不缓地解释：“凡界规则排斥超凡力量，因此在你的精神力尚未得到强化之前，无法外放精神力。”
不等游谦提出疑问，他继续道：“这不是我们要关注的重点，集中注意力，感受残留在你身上的精神波动。”
虽然不明白七帝的意思，但游谦立刻凝神，因为他的精神力所剩不多了。
随着他注意力的集中，借助精神力，他感受到了七帝口中残留的精神波动。
那是一片缭绕在他身侧的虚幻雾霭，与精神力一样的虚幻、缥缈，但又有一些不同。
这些精神波动没有精神力那样的整体性，像是由一道道大大小小的零散碎片，在某种力量的吸引下，环绕在他的身侧。
七帝适时给出解释：“每个生物的行动都会产生精神波动，当他们的行为有明确的指向时，产生的精神波动便会出现在被指向的人或者物上。”
“这些具有指向性的精神波动并不会立刻消失，因此若是能察觉到这些精神波动的存在，就能将之炼化，变成自己的力量。”
游谦心中明悟，甚至不用七帝指引，他就有种将精神波动引入体内，将之转化为自己的力量的冲动。
但七帝没有传递下一步的指令，因此，他忍住了。
“凡……游谦，你表现的很不错。”
见他能克制住这股冲动，七帝很满意：“精神波动自产生的那一刻，就蕴含了生物自身的情绪，如果直接吸收，长此以往，日渐积累的驳杂情绪会污染灵魂。”
游谦问道：“那会怎么样？”
“神智错乱、意识混乱，简单来说就是疯了，而且时间久了还会产生强烈的杀戮、毁灭的念头。”
游谦眼皮跳了一下：“还能抢救一下吗？”
七帝无所谓道：“在深渊的时候，绝大部分的恶魔都是这种状态，救不了，也没必要救。”
游谦嘴角微抽：“听起来深渊挺混乱的嘛。”
“还好吧，它们只要乖乖听话，本帝也不会为难它们，任它们折腾就是了，反正深渊那么大，死了一批还会诞生一批。”
游谦惊奇道：“它们都疯了还听你的话？”
七帝故作平淡：“疯归疯，还是怕死的，本帝随随便便派一个恶魔君王出马，就都老实了。”
游谦像是没听出他话语里的凡尔赛：“行了，教我怎么炼化吧。”
七帝肯定有消除精神波动内的情绪的办法，不然也不会跟他说这么多了。
“精神波动内蕴的情绪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正面情绪，一种是负面情绪。”
“你在炼化的过程中需要仔细辨别，前者可以直接吸收，至于后者，有两种解决办法。”
“第一种，也是最简单的方式，吸收精神波动的同时主动将负面情绪融入到灵魂体内，然后将灵魂体切割分离。”
游谦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像是在自残？
七帝回应：“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这一种方式修炼速度虽然快，但每一次修炼之后都需要时间等待灵魂体自行修复。”
游谦：“……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比较慢了，你得仔细感受每一道精神波动内的负面情绪，然后战胜它，把它消磨掉。”
游谦张了张嘴：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七帝想了想：“就相当于别人骂你，你骂回去，然后你觉得自己骂赢了，就算是消磨成功了。”
游谦：？
这算是哪门子的炼化方式。
“办法本帝已经告诉你了，用不用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本帝有点乏了，先去休息了，你要是有问题，千万不要来烦本帝。”
最后一道意念落下，七帝就潜水了。
游谦也不废话，当即离开卫生间，盘坐到了沙发上，按照第二种方法炼化起精神波动。
这些精神波动虽然密集地围绕在游谦周身，但彼此之间泾渭分明，他非常轻松就利用精神力吸引来一道精神波动。
游谦将意识沉入其中，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他在等公交的时候，旁边一个男子觉得他眼熟，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然后，画面就消失了。
就这？
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嘛，还以为有多可怕呢……游谦忽然觉得七帝有些危言耸听了。
随后，他迫不及待地感知起自身的精神力，想要看看这么一道精神波动能增长多少精神力。
结果，在他全神贯注感知了大半天之后，他发现精神力不仅没有增加，居然还少了。
惊怒交加之下，他再次认真感知了一番，终于发现，那一丢丢精神波动转化的精神力，还不够他感知造成的消耗。
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瞧了眼周身如繁星般密密麻麻的精神波动，游谦心中有了强烈的紧迫感。
他快速吸引来第二道精神波动，眼前又出现了一副画面。
他在狭窄的过道里匆匆前行，一名低头玩手机的男子迎面而来，与躲闪不及的游谦撞了个结实。
画面里的游谦下意识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离开了，而那名男子却朝着他的背影咒骂了一句。
虽然游谦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但他很生气，控制着画面里的自己折返，同样给予了对方亲切入肉的问候。
画面消失，游谦察觉到精神力增长了一丝。
感觉还不错嘛！
他精神奕奕，趁热打铁。
……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落在游谦充满怨念与恼怒的脸上。
他抬手遮住脸上的光线，下意识就问候了太阳公公的母亲。
兴许是与别人唇枪舌剑了一晚上，他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踉踉跄跄地起身倒了杯水。
喝水的时候，他的嘴角有些发痛，一摸，竟然长痘痘了。
修炼了一晚上有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