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的吕俊义,最终没有给江夜一个明确的答案。
江夜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也没能问出自己的师父来。
最后很无奈,只能先放弃。
今天的任务是和吕老喝酒,其他事先放下,敞开了喝,喝个痛快。
一敞开后,完犊子了。
一个老酒鬼遇到了一个小酒鬼。
桌子吃的乱七八糟,一瓶酒下肚还不够,又吆喝着萧媚娘再去买酒。
萧媚娘忙的满脸灰,又出去买酒。
第二次轻车熟路,又买了两瓶。
于是,碗碰碗变成了瓶对瓶。
两人喝的晕乎乎的,情绪也上来了。
握着酒瓶,吕俊义的眼睛里,突然有淡淡的忧伤。
他回想起年轻时候的事,缓缓的开口道:“我本是个修行悟道之人,在最接近地狱的地渊苦修,却不曾想,真正的地狱在人间!”
“那一年,我离开地渊,发现整个龙国笼罩在炮火之下,尸横遍野人间炼狱!”
“那时候的我很年轻,血气方刚!”
“身为龙国人,看着同胞被倭国人蹂躏残杀,再也顾不上修行悟道!”
“从那时起,手中的大刀才是我的道!”
江夜发现,吕老眼睛里的杀气又出现了。
简单的一个皱眉动作,就让人惊心动魄。
那时候,正是倭国侵略时期。
他懂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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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是看着同胞被杀无动于衷,那是狗屎不是道。
人,随性而活,便在道之上。
拿起大刀血杀敌寇救国,就是道。
活劈鬼子脚踩鬼子尸体,就是道。
大口喝酒脏话骂畜生,就是道。
道不是约束,道是洒脱。
活的洒脱,世间万物能奈何?
对于年轻时修行的吕老来说,加入军队杀鬼子,就是最大的道。
吕俊义心有悲悯,说道:“我得到命令组建大刀队,挑选了九个会功夫的战友,组成了十人的突击小队!”
“记得那一年,九月初!我们在一个村子休整了一个月,那里的老乡很淳朴,呆的久了完全有了家的感觉!”
“而我也在村子里,遇到了人生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她叫秀芳,一个很漂亮很善良的女人!”
“我答应秀芳,等抗倭结束后,就娶她!”
“可事与愿违,有一次我们出任务回来后,整个村子变成了地狱!”
“全村三百余口人,全部被杀!”
讲到这里,吕俊义身上的杀气呼啦的迸发而出。
手中的酒瓶,砰的一声碎了。
他苍老的眼睛里,丝丝血红。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有着极致的恨意。
“畜生......”江夜听的心痛,骂了一声。
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吕老。
全村被屠杀,恐怕秀芳也难逃劫难。
吕俊义咬着牙齿,万般怒火的说道:“我永远忘不了村子凄惨的样子,在村口,所有男人都被砍下了脑袋,垒了起来成了一座小山!”
“村里的妇女,大部分被侮辱后杀害!”
“老人小孩也都没被放过!我们在几口锅里发现了几具婴儿的尸体,那些畜生竟将婴儿丢进了热水的锅里......”
说到这里,吕俊义拿起一块酒瓶碎玻璃。
缓缓的端起来,喝掉了里面残留的酒。
他的心,疼的厉害。
只有这一口酒,才能压下去。
“该死的畜生!”
江夜的怒火,彻底燃烧起来。
听故事的他都恨的牙痒痒,可想而知当时亲眼看到这一幕幕的吕老,会是多么的痛苦。
“最后,我找到了秀芳的尸体!”说这句话时,吕俊义声音都在颤抖,眼睛里也饱含热泪,“秀芳遭受了极大的侮辱,被残忍的杀害了!”
讲到这里,即便一辈子铮铮铁骨的吕俊义,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江夜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这一刻总算明白,为什么吕老一辈子孤苦未娶。
原来在吕老的心里,早就住着一个人。
他将自己的酒,给吕老倒了一碗。
吕老一口闷下,才缓解了情绪。
随后,吕老双眼重新发狠,怒声道:“最后得知,毁灭村子的畜生,正是百地正西所带领的忍者军!”
“我们十人割血起誓,血债血偿,一定灭了忍者军替死去的乡亲报仇!”
“上面得知此事后,给予我们极大的支持侦察到了忍者军的动向,很快,我们得到一次报仇的机会!”
“那一天,我们十人扛着大刀,和忍者军大战一天!”
“那一战,极为惨烈!”
“战至最后,八位战友全部战死,只剩下我和林凯峰两人!”
“林凯峰?”江夜愣了一下。
没想到吕老的战友,居然也有叫林凯峰的。
随后,他很快明白。
自己林凯峰的名字,八成就是从这位前辈身上传承而来的。
“但,百地正西却还活着!”吕俊义目光一柔,“百地正西趁我杀人之际偷袭而来,林凯峰为了救我,替我挡下百地正西的忍刀!”
“凯峰死了,我欠凯峰一条命!”
说到此处,又让他万般心痛。
江夜问道:“爷爷,是不是为了纪念林凯峰爷爷,所以在我加入战部时,你才给我取了林凯峰这个英雄的名字?”
“是的!”吕俊义道,“战部是传承之地,我既是为了缅怀老战友,也是为了让你继承凯峰的意志!”
江夜默默点头,在心里默默起誓。
从此以后,绝不辱没林凯峰这个名字。
吕俊义继续道:“凯峰的死让我怒不可遏,我浑身是血,愤怒之下咬断了两颗牙,在熊熊大火中,意外的激发出了自己的血脉之力!”
“最后一刀之下,斩杀百地正西,砍掉了百地正西的脑袋!”
“杀的好!”江夜忍不住喊了一声。
真英雄,真男子汉!
不得不说,这一刀砍的真是痛快。
“觉醒血脉之力后的我彻底无敌,一人之力活劈了对方四十多人!”
吕俊义目光微凝,霸气的说道:“鲜血,沾满了我的身体!我提着百地正西的脑袋,仰天长啸!”
“我报仇了,替九位战友报仇了,替村子里的乡亲报仇了,替秀芳报仇了!”
“那把大刀有着九位战友的灵魂凝绕,我将百地正西的脑袋埋下,将大刀插在上面镇压!”
“有九位战友镇压,百地正西这个畜生将永世不得超生,永远留在龙国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