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无跑到了楚冬面前,她紧张看着楚冬刀下破坏旳惨不忍睹的造梦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他给我的,能请你放过它吗?”
楚冬手掌拂过造梦筝的琴弦,一张令咒从上浮现,可造梦筝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现在了还想骗我吗?我在造梦筝上布置一点点幻术,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么弱,根本不可能发现我在砍造梦筝,你只能看到我在砍柴。真的有必要做到如此吗?既然是梦,醒来又如何?引我一步步深入,不惜制造出这么多的虚假之地,未免太过分了吧?”
楚冬现在确实有些不爽,是被人戏弄后的愤怒,见阿无不说话他抬起三江两刃刀又是一劈,红颜的长枪更是从远处袭来直接将造梦筝刺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楚冬这边。
看到造梦筝被如此破坏阿无噗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她带着哭腔说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只是不想醒过来,为什么你们都在逼我,外边的世界没有言术,我醒来又有什么用,这里不好吗?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啊!”
“因为它是梦,所以没人会喜欢!”
阿无指着楚冬身后不知所措的小白毛问道:“她呢,她你也不喜欢吗?她是活生生的人啊,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你连她也不管了吗?”
楚冬身体一僵,“真实存在?”zusu.org 茄子小说网
阿无见楚冬停止了破坏也平静了下来,“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真的算不上强。我的确骗了你,但这个梦不是我的,是伏漠大哥的,除了这片海岸周围的一切都跟我无关,它们一定在现实存在,在这里你绝对不会感受到虚假,这有什么不好嘛!”
楚冬脑海里闪过一道霹雳,他瞬间明白了一切,这个梦之所以如此真实,那是因为它是以伏漠大脑为核心,伏漠的大脑那里边有他数千年的见闻,他是万尸之祖是这世界最早的一批生命,他的大脑算力绝对是碾压楚冬的,甚至是碾压一切生命,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梦里发现破绽。
楚冬猛的回头看向了小白毛,小白毛被楚冬这么突然一看连退好几步,因为她感觉楚冬现在很凶,小白毛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她把刚才偷偷拿来起的烤鱼递到了楚冬的手里,然后还给楚冬打手势想让楚冬开心。
她听不懂楚冬在说什么,但她能感受到楚冬的情绪。
楚冬把小白毛抱了起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他继续朝着阿无质问道:“这个梦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无看着楚冬脚下的造梦筝一脸心痛,“它只是一个梦而已,会吸收这周围的梦来完善自己,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在做梦,那个孩子也在做梦,这里不是我一个人的梦。”
楚冬抬头看了一眼小白毛,照阿无所说现在小白毛也正在做梦,实际上真正的她还在那个阴冷的地道中,这是她的美梦,也只是梦而已。
楚冬一想到小白毛还在那冰冷的地道里逐步死亡便越发急躁了,“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毁了这造梦筝,言术给你织梦不是为了让你逃避现实的,纵然莪对言术有万般怀疑,但他的女人不该如此软弱。”
阿无看着已经被毁坏的造梦筝握紧了拳头,她对着楚冬大声吼道:“我本与世无争,是你们强行闯进我的梦,凭什么你想出去我就要放弃这一切,外边的世界已经没有他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所有人都在努力,以自己的方式影响着世界,他们或许跟言术有分歧,那也都是立场问题。只有你享受着言术给你的福利,却没有给这个世界任何回馈,这个梦用的伏漠的头,用的这世上无数人的梦,为了这个梦的安全言术又间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这时候跟我说你与世无争?你为了一个虚假的言术就想把伏漠的头占为己有?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啊?”
楚冬这一番话是字字诛心,不仅是因为他被困在梦中的急迫,还有他对于阿无这种心理的厌恶,她享受言术给她制造的美好,可这个美好却是以其他诸多代价为前提的,支撑这里的运转需要人的信仰,最初进入梦境之时那个渔村,他们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阿无一日不醒,一切就没法恢复正常,自私之举。
阿无被楚冬骂了一通之后哭的梨花带雨,可她就是不松开,楚冬可不会惯着这种人,他大声说道:“红颜,去杀了言术!阿无,如果你非要继续这个梦,那我就让你这里变成你的噩梦!”
“好。”
红颜站在阿无身后对着自己的长枪虚空一抓,长枪收回转身就反回了小院之内,长枪透体而过,这虚假的言术当场没了呼吸,阿无看到这一幕当场崩溃,身体化为海水渗入大地之下,下一刻海面之上波涛四起,海啸汹涌而来浪高近百米。
楚冬见状冷哼了一声,“执迷不悟。”
他把小白毛放于身前激发巨力咒提刀运力,对着造梦筝便是狠狠一刀,只听咔的一声造梦筝上出现一条裂纹,只要楚冬再来一刀它就会彻底断裂。
谷新他一边砍还一边说道:“造梦筝和九曲弓凝聚了言术最后的感情,我把它毁了言术就再无可能回来,就算回来也会失去对你所有的感情,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后悔。”
这话一出滔天海啸当场崩溃化为漫天水雾,甚至还出现了一道彩虹,绝对真实的世界,没有一处细节拥有破绽,阿无从海潮中走出激动的问道:“你在说什么?他还能回来?”
楚冬把三江两刃刀抵在造梦筝之上,只要他稍一用力造梦筝就会彻底毁掉。
“言术成神把自己的两种情感封印在了两件虚兵之中,造梦筝就是其中一份,还有一份是他对于伏漠的友情与愧疚,你却心安理得的使用着伏漠的大脑,你真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如果你此时收手,一切还都有的谈,两败俱伤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阿无本就不是人,她也不会有人类的各种感情,在她看来外边没有言术而梦里有,这就足够了,但现在条件变了,一边是言术对自己的感情,一边是虚无的梦,她只能做出抉择。
阿无长叹了一口气汹涌的海面逐渐平静,她看着楚冬的眼睛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只求你放过它。”
“我做人向来守诺。”
“好,那便梦行吧。”
周围的一切如同泡影一般破碎,楚冬也感觉自己慢慢失去了意识,当他再次睁眼时他已经回到了大邹海鲛村的海岸边,此时他和红颜两人的身体被已经被绑在了两根木头上,周围的村民正围着他们做着一些奇怪的祭祀活动,带头的正是尤悦。
楚冬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油尽灯枯,他的身体非常衰弱,他的寿命被透支到了极限,身体各处都极度衰老脆弱,如果楚冬此时能看到自己的样子就会发现,他的皮肤已经长满了皱纹,头发变成了花白与暗银相间。
面前这个奇怪的仪式正在抽取他的生命,速度不快可却持续不断,谁也不知道这场祭祀到底持续了多久,看周围的痕迹这场祭祀开始之后海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或许海鬼害人也是一种为了让梦美梦持续运转的机制,现在楚冬就是那块电池。
就在梦醒的那一刻面前的尤悦突然七孔流血倒在地上抽搐个不停,周围的渔民也仿佛看见了什么大恐怖一样纷纷跪在地上不断祈祷。
楚冬攥紧拳头身上麻绳直接崩断,时间很短但智脑已经把情况全部分析完毕了,他们确实入梦了,就如同正常做梦那样,肉身还留在海鲛村,海鲛村一直在用他的身体祭祀阿无,这种祭祀已经快要把楚冬抽干了,楚冬的生命从来都不是无穷无尽,只是恢复调整的快。
楚冬看着自己衰老的皮肤,感受身体内前所未有的虚弱之感,他真的愤怒了,从未有过的戏耍,从未有过的危机。
他大步走到尤悦身前一把将其提了起来,“你够狠啊?”
尤悦看着面前的楚冬满脸都是疑惑与不解,她明明已经把两人引入了更深层次的梦,怎么可能还会醒来?
尤悦张开嘴试图继续唱歌来迷惑楚冬,楚冬双指并拢一把插入尤悦的咽喉将声带彻底撕裂,他那精准的手法还避开了可能会致人死亡的动脉。
“赫赫he...”
尤悦想要发声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只能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而且面前这个人还咬向了自己的喉咙,一阵刺痛传来尤悦感觉自己的鲜血正在被抽走。
鲜血入喉楚冬没有感觉到任何腥味,甚至感觉它甘甜可口,如同久旱的土地吸收雨水一般,楚冬的身体也正在疯狂的吸收鲜血里的能量,完美细胞在鲜血帮助下再次焕发了生机,楚冬干瘪的皮肤似乎都恢复了一丝紧致。
楚冬随手把尤悦丢在一旁,甚至还帮她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尤悦冷漠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绝望,你就会和你侍奉的神一样,令人憎恶。”
楚冬现在没心思去管这仪式是什么,王斌又到底是什么人,他急需恢复虚弱的身体,他把尤悦丢下后又随手抓起了一个渔民,鲜血入喉皮肤竟然逐渐恢复了光泽,伏漠的完美细胞不是一般的僵尸可比,加之智脑的调控楚冬几乎被抽干的寿命竟然在快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