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提前练习过，昨天你们讨论的时候，怎么会不说出来。”摇了摇头，眼下的情况其实也有些出乎陈长应的意料。
不过，和月无双、姜瑶的侧重点不同。
他是没想到，灵舟的操控方式居然和自己前世开车时的操作，相差不大。
这么看来，这些载具的构造，还真是殊途同归。
得到了肯定回答，月无双却依旧没有把目光移开，反而微眯着眼睛，将脸颊凑得更近，又问了一遍：“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在我们还在摸索该如何操控时，你操控的灵舟就已经动起来了。”
“总不能，我的悟性比你差这么多吧。”
随着两人彼此距离拉近，陈长应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轻微气息，一缕桂香也由此萦绕在他的鼻尖。
就算是老朋友的身份，这样的举动也仍然显得亲密了些。
更何况，后排座上，还有一个平昭公主。
“应该是因为，我刚好对这方面比较擅长吧。”将身子不经意的偏移开，陈长应目视前方，假装浑不在意的回答道。
眸中划过一丝怀疑，月无双再度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说话时的气流甚至都喷在了某人的脸上，“那我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这种事情，哪有主动跟人说得，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又一次移了下身子，陈长应开始考虑，该如何隐晦的提醒一下对方眼下有些过度的举止。
“还是不对，你……”
“月无双，灵舟现在正在高速行驶，你应该让陈长应保持足够的专心。”
听到这声来自后排的打岔，月无双这才想起，后面还坐着一位老对头。
暗道一声不好，陈长应轻咳一声，连忙开口转了个话题，“你们知道刚才出发前，那位驿卒为何要多说一句，灵舟靠右行驶不用变道吗？”
新冒出的询问，确实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打乱了气氛中的微妙。
屏障外，实际上时不时都会有变道超速的情况出现。
观察到这一点的月无双，好奇的问道：“是啊。外面那些，好像并没有按照驿卒所说的去做。”
“因为我们是第一次操控灵舟出行。”通过后视琉璃，观察到后排的姜瑶面露思索之色，陈长应接着说道：“不变道，意味着不需要额外操控，也就极大的避免了意外发生。”
“如果后面有坐骑灵兽、灵舟想要超速，让他们自行变道即可。驿卒是出于好意，才出声提醒的。”
仙道出行，居然还有这么些个门道。
月无双点点头，将其记在心中。
呀呀——呀呀——
讲完一个小的知识点，陈长应正准备再聊些什么，灵舟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乌鸦叫。
起初，灵舟上的三人并没有放在心里。
但这乌鸦叫声却没完没了。
就仿佛把一段破音噪声，长时间近距离不间断的放在人耳边，听得实在是心烦。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那混蛋想干什么？”顶着回荡在周围的刺耳声，月无双恼火道。
她现在有一种很想打人的冲动。
坐在后座的姜瑶，同样蹙起了黛眉，显然对此感到十分不适。
打转方向盘，陈长应将灵舟从右边道移开，将位置让了出来。
至此，那一声悠长刺耳的乌鸦叫声，才终于停止。
后方的修行者，在即将越过陈长应等人时，暂缓了一下速度，朝着灵舟内看了一眼，随后出声嘲弄道：“就这么个破灵舟也要挡路，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话罢，那修行者快速超到正前方，烦人的乌鸦叫又再度响起。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很明显，这是故意的。
“混蛋！”
这一次，就连平时最为清冷的姜瑶，也忍不住说了脏话。
月无双那边，更是攥紧拳头，看样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直接出手。
对于陈长应来说，前世也遇到过一些长按鸣笛的情况。但像眼前如此极品的，同样实属首次。
逐步踩下灵气风门，既然一味的忍让无用，他便想着重新超过去，然后远离这种家伙。
然而，就在灵舟加速启动的同时。
刚刚超到前方的墨鸦灵兽，直接将翅膀展开。
一边继续不间断的“呀呀——”乱叫，一边故意减慢速度，将仙道阻死。
当陈长应的灵舟被迫降低到极慢的速度，这才挥了挥手，一个加速扬长而去。
“啊啊啊，不行了。我必须要狠狠地揍那家伙一顿，要不然我这几天都睡不好觉。”胸前一起一伏，月无双咬牙说道。
重新操控着灵舟提速，虽然陈长应出声没有回应，但比起最初行驶更快的速度。
他们很快便重新跟上了，刚才出声嘲讽，做出各种挑衅行为的修行者。
回过头向身后看了一眼，欧阳石似乎没料到，对方居然能追过来。
不过，也就只是出乎意料而已。
脸上显露出几分轻蔑，他没再关注这件小事，继续驱使座下的墨鸦飞行。
双方一前一后，行驶在仙道上。
半晌过后，欧阳石进入到临时休息区。
在这里，无论是灵宠还是灵舟，都能得到食物、灵气补充。
而修行者本人，也能缓解下疲劳。
……
高耸入空的粗壮灵树，阳光透过密集的叶片，落在草地上形成点点斑驳。
伴随着微风吹过，叶子四散，点点斑驳有时还会串联成一片片光影。
刚刚半躺下的欧阳石依靠在树底，悠闲地小憩。
嗒嗒嗒——
踩在灵草上，忍了一路的月无双，看着面前的混蛋，烟眉倒竖，娇喝道：“道歉！”
寻着声音的方向，睁开眼睛，欧阳石的目光中闪过一道亮色。
当他再看到伊人身边，那个刚刚见过的男人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道歉啊，当然可以。”朝着月无双招了招手，欧阳石言语轻佻道：“你贴得近一点。想要怎样的道歉，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话罢，眼角的余光恰巧扫到一旁，好像还站着另一位有着惊艳之姿的女子。
于是他转头看去，继续道：“还有你，如果想听道歉，可以一起过来。我身体很好的，绝对没问题。”
如此轻薄无耻的话语，反而将月无双给气笑了。
她也懒得和对方打嘴仗，上前一步，掐诀结印道，“火云咒。”
与此同时，欧阳石的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得逞的狡诈，轻笑道：“呵，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
话音刚刚落地，窸窸窣窣的响动之下，大如长臂猿、元豹、小如蛇虫蚁鼠，皆从四面八方而来。
将陈长应三人团团围在了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