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市局,灯火通明。
对林国栋的审讯还在继续。
“你可考虑清楚了,现在说出来比到了法庭上对你有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从下午把林国栋压到警车上,进行了一次突击审讯,再到带回市局,秦明和夏雪两个人轮番轰炸,林国栋能说出来的也就那么一点内容。
“不是,警官我知道的真的都说了啊!我没去看送钱的人是谁,人家说的很清楚,要是我知道了他是谁,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那我也是为了生活啊!”
林国栋这几年因为躲债,早没了农民企业家的那点风范,整个人就跟市井流氓滚刀肉一样。
“为了生活就能害人了,你少在这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那是为了生活,你是为了赌博!”
“再好好想想,是哪首歌,或者是哪个词语,触发了林仙儿的催眠机制,导致她紫砂的。”
林国栋这会儿困的不行,可他也明白自己说不出来,就还得熬着。
“我第一次接到任务,就是去医院跟林仙儿认亲,然后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为了让仙儿配合,我就说是为了保护她。”
“第二次是医院说她没病,让我接走,我还跟仙儿发了脾气,问她是不是还想被马东欺负,怎么不装着点。”
“仙儿说她是学舞蹈的不是学表演的,装不来,还跟我吼说不愿意回去了,她不怕马东,有人会保护她的。”
“后来我有几天没见过仙儿,就又接到命令去了医院,那时候仙儿吞了药,才洗了胃。”
...
林国栋把话又重复了一遍,夏雪听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这些你都说过了,再想想细节。”
“细,细节,细节是啥子嘛?”
林国栋也很烦躁,
“我在医院门口遇到一个老头,塞给我一袋橘子,说他给领导送礼的,领导嫌弃寒酸,让他拿回去,他怕面对乡亲们,就塞给我了,这是不是你说的细节?”
夏雪翻了个白眼,“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拎着那袋橘子就去看仙儿了,反正那天我也没买什么,谁知道,我才进病房,仙儿看见我就又犯病了,就像今天这样。”
秦明敏锐的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
“等等,你再说一遍,你拿着橘子去看林仙儿,他见到你就像今天这样突然发疯了?”
林国栋捣蒜一样的点了点头。
夏雪也听出了秦明话里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起身就走。
林国栋见他们突然走了,整个人都慌了,
“不是,怎么了,不是我,我不是让仙儿紫砂的那个什么。”
然而没有人再听他说了。
局长办公室,
“橘子?你的意思是橘子是诱因?”
秦明点点头,
“陈局,我们梳理过林仙儿发病的时间线,第一次无从考证,但可以确定她被催眠,就是在第一次从青山精神病院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的。”
“然后,林国栋接到神秘人的指示去医院看林仙儿,又在医院门口被陌生人塞了一袋橘子,随后他刚进入病房林仙儿就开始暴躁了。”
“这一些列的事件联系在一起,怕是那个时候林仙儿刚被催眠,那人塞橘子给林国栋,就是想暗中观察一下,看看催眠的结果如何?”
“随后,几乎林仙儿每次发病都是跟橘子有关,再次入院后,第一次发病,是因为病人家属给邻床的病人带了一瓶橘子味的香薰。”
“再后来的一次,是因为有个护士带了两个橘子到医院当午餐,因为她那段时间在减肥。”
秦明刚说到这里,夏雪就冲了进来,
“秦队,我找到了,警车当时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从后车窗看出去,正好是一个水果摊,橘子就摆在摊位中央。”
“还有,我一句一句的听了林国栋手机里的那首歌,好几句都有橘子两个字。”
案情有了突破,可以证明林仙儿的确是被催眠的了,但陈局的心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切不说乔治是不是给林仙儿催眠的人,就算不是,知情不报也是大过了,警方跟乔治合作多年,如果他有问题,那就细思极恐了。
“很晚了,你们把林国栋的口供整理一下,形成案情报告,明天我去找老乔聊聊。”
第二天一早,没有预约,陈局便坐在了乔治的办公室里。
任何废话都没有,招呼也没打,直接劈头盖脸的就问了一句:
“你知道林仙儿是被催眠的?为什么不跟警方说?”
乔治其实比陈局小不了两岁,两人私下关系也还不错,他似乎也预料到了陈局会来找他。
不慌不忙的从文件柜里拿出了一份委托书。
“我在受你的委托去给林仙儿问诊前,接到了另外一份委托,患者都是同一个人。”
“我们这行有我们这行的规定,我既然接了委托就不能再跟第三方透露病人的想关信息,更何况你当时是以老朋友的身份邀请我去帮忙的,并没有形成正式的委托关系。”
陈局一听,赶忙从桌上拿起了那份文件,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委托人的一栏,赫然写着宁浪的名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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