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问题。”朱夫人满口答应,“只要能让我有个一儿半女,多少诊金都没有问题。”
“好,今天就看到这里,我就先告辞了。”沈晚娘大大方方,自然从容。
这朱夫人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不应该那样怀疑人家,人家既然敢不要这个诊金,说明必然有些真本事的。
朱夫人便忙道:“相公,你快送送沈娘子啊。”
“沈娘子,我来送你。”
沈晚娘本来认识路,只是既然人家来送,她也没有过多推诿。
看着朱子望是个读书人,一身书卷气息。
想到自己要买医书,沈晚娘道:“对了,可不可以请问,咱们镇上最好的书铺是哪儿。”
“沈娘子要买书?”
“想买几本医书。”她毕竟是搞西医出身的,因为那时代的中医已经快要失传了,而这里是古代,说不定能在书里学到好东西。
“那沈娘子来走后门,从后门的巷子里一出去,那头就是一家书铺,旁边还有药铺,我和我娘子都去过。”
“这么近。”沈晚娘露出喜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后门的路难走些。
沈晚娘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沈娘子,小心。”是朱子望扶了她一下。
“多谢了,告辞。”
沈晚娘微笑颔首,继而快步走出了巷子。
“沈,沈晚娘……”
药铺里,孙青梅突然紧紧拽了王氏一把,“婆婆,你看,那是不是沈晚娘啊?”
“咋可能……”王氏回头一瞧,咬牙切齿,“还真是她,今儿穿得简直像是个妖!”
“她怎么也来镇上的?”孙青梅不解,“她从那巷子里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我还看见一个男人。”
“男人?”王氏的眼皮子一跳,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青梅,青梅,这回可叫咱们发现了大事了!”
“什么婆婆?”
“你附耳过来……”
“婆婆,这,这是真的吗。”孙青梅显得十分激动,“咱们正想着怎么把她赶出霍家去,没想到,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这啊,这叫自作孽,人贱自有天收!”
“儿媳妇,今天不能耽误了,咱们这就回家!”
王氏这会儿得意的很,昨儿那一出让他家有志丢尽了脸面,那霍君安也别想好过。
金宅。
朱夫人靠在床边上半是忧伤半是期待,“嫂子,你说这个沈娘子真的能有些本事吧。”
“当然有,我这个毛病都是她帮忙治的。从前,那些男大夫都不如她。你放宽心,先吃药试试,若是不行咱们上县城去再拜访名医。”
朱夫人点头,“嫂子,你人真好。”
“你是我相公的亲妹子,自然也是我亲妹子了。”
“唉,就是我娘……”
门推开了,刘婆送了水进来,低眉顺眼,“夫人,姑奶奶,这热茶都准备好了。”
金夫人瞧了刘婆一眼,“诶,你怎么回事?你这几天怎么老是躲躲藏藏的?”
“啊,夫人,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的眼睛闪的像是做了坏事一样。”金夫人又想了想,“刘婆,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再躲沈娘子呢?”
“我……”
“刘婆,你跟了嫂子这么多年,有话就说嘛。”
“唉……”刘婆深深一声叹气,“怪我,夫人,这都怪我,当初见到沈娘子的时候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给沈娘子得罪了去。当初,她给我提了三个要求……其中一个要求是我得敲锣打鼓的上她家感谢去,我这……”
刘婆汗颜,“我都一把年纪了,哪儿丢的了这个脸。”
“呵呵。”金夫人听笑了,“刘婆,我看你是小心眼了,人家沈娘子这么久了都没提,必然只是说笑,吓吓你罢了。”
“啊……”刘婆回想了回想,“唉,我老婆子这脑筋是越来越不行了。”
刘婆这话倒是提醒了金夫人。
金夫人道:“说起来,这沈娘子这家境还真是不太好,要不然她也不必这么辛苦。不如,我们就去拿清泉村瞧瞧她去。正好,清泉村附近还有咱们家的田。小妹心思烦闷,出去乡下透透气也是好的。”
“你说呢?妹婿?”
朱子望连忙点头,“嫂子说的是,我们家素妍这心思太重,散散心也好。这样,你们且等会,我去准备马车去。”
西风瑟瑟。
沈晚娘从村外的小路上走回来,她手里拎着一大摞的书籍,背上还背着个沉甸甸的背篓。
这古代的书籍字号大,用的纸张也多,六七本摞在一起用一根细线提着,真是勒得她手心里都是一道红印子。
左手倒右手,沈晚娘头一回觉得自家但凡养头牛养头驴就不至于让自己个这么累。
“沈晚娘回来了!”
突然,一道村民惊讶的声音响在了前头,沈晚娘抬眼望去,只见村口一大帮人都在。
还有戴阿春,王氏,孙青梅,还有霍君安……
“就是她,我们可亲眼看见了,她在镇上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孙青梅第一个指着沈晚娘说道。
“什么?”沈晚娘怀疑自己听错了,“孙青梅,你乱说什么。”
“我哪里有乱说,我和婆婆都是亲眼看见的,你从一个巷子里出来,跟着一个男人。双方的眼神,里面都跟抹了胶一样,我们难道会看错吗。”
“好你一个沈晚娘啊!”戴阿春指着沈晚娘破口就呸了一声,“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狐媚子手段的,敢去外面勾三搭四了。你可真不要脸,君安哥是怎么对你的,你竟然敢红杏出墙!”
“我没有。”没有做过的事情,沈晚娘当然要否认。
“你还有脸说你没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哦,这穿的,戴的,哪儿是咱们乡下农妇的模样,怪不得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原来跑外面勾搭野男人去了。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不开眼,看上你这么个无颜女!”戴阿春又是指责又是嘲讽。
这一通指责诬陷,沈晚娘感到无比气恼。
“都说过我没有了,什么男人,你大概说的是我病人的相公吧。”沈晚娘想了想,今天哪里见过什么男人,巷子里无非就是那个朱子望送她出来罢了。
“别人的相公?”王氏更是从鼻孔里发出冷嗤,“原来还勾搭了个有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