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
轰地一声,秦武王嬴荡随手将一把兵戈丢在地上,拍了拍手,眼神落到上方的天幕。
“与汉文帝之间的关系不小,且棋品极佳。”
念着棋品极佳时,嬴荡的心里升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受,他动用不那么发达的脑子苦苦思索。
就这几个字用在皇帝身上,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此外,就那四个字的标识,和其他文字明显还有着不小的区别。
汉文帝杀过不少人,然而在百姓心中,是位人人称道的圣君。
难不成这一位大汉皇帝,在他人眼里,是一位刻薄寡恩、随意杀人的帝王?
一想到此处,秦武王眼里顿时发亮,这下寡人倒不得不看了。
推翻秦朝的人是刘邦,而汉朝帝王越不做人事,就越令寡人兴奋。
趁着天幕还没揭示具体是何人,秦武王小声嘀咕,那个始皇帝嬴政也真是的。
你都荡灭其他诸侯国了,就该提前确立下继承人,这样一来,这样就能避免不少麻烦。
你倒好,突然地死了,原本算是不错的扶苏还傻乎乎地做出那选择。
哼,就你教导出的子嗣,身上是根本没有半点属于老秦人的血性!
若有那可能,寡人是真想由自己来扫除那些碍眼的诸侯国。
西汉
文帝时期
刘恒眨了眨眼睛,面上有一股意味难明的神色,天幕上的那一行行信息,令汉文帝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
此人不是其他,正是当今太子刘启。
将那信息用在刘启身上,貌似是找不到半点错误之处,尤其是刘启也擅长弈棋。
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刘恒心想,但愿此人不会真是启儿。
景帝时期
一座宫殿
坐在对面的大臣刘启此次久久未曾动弹,大着胆子开口:“陛下,该你执棋了。”
渐渐地,刘启的眼里一点点恢复清明,没有着急落子,而是说:“朕问你,这天幕里即将放映的大汉帝王,你心中可有猜测?”
臣子敏锐地察觉到刘启话中的平静,当下心底一松,陛下突然说这句话,应该只是随意一问,并未有其他深意。
为了自身安全,臣子选择了时刻保持警惕,不管怎么说,陛下毕竟是犯过那种事的人,不得不防。
想了一会儿,臣子道:“微臣认为,这天幕中所言的帝王,当为未来的大汉皇帝。”
即便是下棋这特征与当今陛下一模一样,大臣断然不敢真的言说是刘启,那上面的言辞,并不全是正面的。
万一有哪处地方惹得陛下动怒,受罚的还不是自己。
谁知,刘启的身子一点点往前倾,一双凌厉的眼珠子盯着大臣,反问:“怎么?
你这人,是看不上朕的棋品!”
无他,常年钻研棋道的刘启自认为,自己的棋品一流。
既然天幕上都说了棋品绝佳,那么放眼整个大汉王朝,还能找出第二个与自己棋品相当之人吗?
不,没有!
一个都没有!
无论是以前,亦或者是往后,不可能会有大汉皇帝在棋道这方面胜过自己。
大臣抬起了手,轻轻擦拭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可怕,太可怕了。
就陛下这副模样,以后谁还敢和陛下对弈?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当朕眼瞎,你根本就没有流汗!”刘启一只手抓着棋盘,他在给大臣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倘使大臣还不会说话,那,就只能试试其他的法子了。
一滴滴汗水终于从大臣的额头上冒出,大臣的嘴唇发白,双腿开始有规律的颤抖。
心里发苦,陛下你还年轻,往后也还会做很多事,为何今日要如此折磨我这么个老东西。
明明太宗皇帝是个令无数人称颂的明君,可你却…
“微臣私以为,天幕所述的大汉皇帝,正是陛下。
这话是微臣的妄言,还望陛下恕罪。”限于情势所迫,大臣如今只得这么一说。
刘启的手指关节在棋盘上敲了敲,笑道:“你这老东西,说得不错。”
大隋
一处宫殿
衣衫凌乱的杨广把手中的酒壶一丢,宽大的身躯往后一倒,不在乎地往天幕上扫了一眼,
“呵,这还用猜?
光是看一眼,就能够晓得这皇帝是汉文帝之子汉景帝。”
“不过,这刘启与汉文帝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史书上所记的文景之治,依朕看,全是汉文帝之功。”
宋朝
一处院落
身穿袍服的苏轼站在竹林间,八尺有余的身子,遗然独立。
一手捧着一部古籍,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了天幕上方,发出悠悠一叹:“即将出现的这位帝王,当为大汉景帝。
相较于其父太宗皇帝,景帝忌克少恩,无人君之量。
偏偏景帝做出的不少事,可以说,都是正确的。”
“当时汉朝大臣或许真的会对景帝有所怨言,无可争议的一点是,景帝在为君之道上做得比很多人强。
至少,是不少宋朝皇帝不能比较的。”
【此人,正是大汉太宗文皇帝之子——汉景帝刘启。】
【单以好坏而论,汉景帝算不上好人,相反刘启在诸多人的心里,是无情无义的形象。】
【无法否认的一点,刘启一定是个好皇帝,没有刘启的种种举措,下一代帝王汉武帝很难接连对匈奴发起进攻。】
大明
崇祯年间
朱由检拿起已经剥好的瓜果,慢慢地放进嘴中,细细咀嚼。
“哪怕汉景帝会在他们心里留下刻薄寡恩的印记,依旧是明君,是和汉文帝共同开创文景之治的圣君。
朕如果是汉朝初期的皇帝,不说多的,至少可以在史书上留下守成之君的评语。
哪会像如今这般,使偌大的大明灭亡在自己手里。
而自己,将成为亡国之君。”
“陛下,您万万不可这么说,以您做的事,绝不会是亡国之君。”一旁侍奉的王承恩出声提醒。
这段时日以来,王承恩一直在尽心侍奉朱由检,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大明皇帝身上所产生的变化。
如今的陛下,不是最初登上皇位的那副模样了,已然是有了脱胎换骨的变换。
王承恩始终相信,在陛下的治理之下,大明定能改变原有的结局。
熟悉王承恩性子的朱由检,自是清楚,此话并非所谓的阿谀奉承,而是发自肺腑。
摇了摇头,朱由检脸一歪,开口道:“那你说说,谁会是亡国之君?”
“奴婢不知,但,但那个人不会是陛下的。”
听得这样的话语,朱由检终是现出了罕见的笑容,有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大臣说话就是没有太监好听。
对王承恩招了招手,崇祯道:“你退下吧,别挡着朕看天幕。”
“诺。”王承恩低头恭敬地应和,小心控制着动作,一步一步地走到后方。
身心没有因此放松,随时准备听从朱由检的命令。
稍微整理了一番衣袍,崇祯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虽说很多人对刘启褒贬不一,但刘启的能力确为不凡
既如此,自己就要好好地从刘启身上学点儿东西,不能白看这天幕。
弘治年间
一处宫殿
弘治的心神飘向远处,朱佑樘在想,换做是自己,遇到刘启那样的局面,能否做得更好。
最后得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正当朱佑樘继续往下细想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乱了心绪,令弘治不由心底烦躁。
都这么长的时间了,皇儿还是这般毛躁,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汉朝作为第一个出现盛世的朝代,这一段时期,也是诞生了不少明君。
但凡能从其画面里学到一星半点,都对以后治理大明,有着莫大的帮助。
下意识地举起右手,揍人的冲动随之升腾。
嗯?
朱佑樘顿时一惊,莫非自己揍皇儿已经是形成了一种本能,不然怎会如此。
迅速做出躲闪动作的朱厚照立即说:“父皇,你要干什么,千万别做傻事。
你看看我,一天天为你操不完的心,你竟还想对我大打出手,你,你让我的心好痛。”
瞧准了时机,朱厚照再一次说话:“汉景帝是一个明君,我看你的眼神就懂了,你对汉景帝并不认可。”
“父皇啊,你想想,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要为天下百姓考虑,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你的这行为,你将无数的大明百姓至于何地。”
一口气将这话说完,朱厚照用力握紧小手,做出胜利姿态。
就是这样,终于是叫我找到机会,说这话了。
爽啊!
父皇啊父皇,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方才就是没有看天幕。
任你扯破喉咙解释,都不可能使这一事实更改。
你永远是不知道,为了有机会说这一席话,我等待了多长时间。
朱佑樘张了张嘴,不甘心地辩解:“皇儿,你想多了,朕并未如此。
朕是在考虑其他大事,而非不愿看天幕。”
谁知,朱厚照对此并不罢休,朱寿气鼓鼓地说:“你这分明就是在狡辩,父皇你就承认了吧。
这事不算丢人,只要你诚心改正,还是我心中的好父皇!”
简直是倒反天罡,朱佑樘眼睛一瞪,决定实施行动。
看来以前鞭打皇儿,这力道还是轻了点,该是再给来点儿深刻的教训了。
只见朱佑樘的大手举高,不怀好意地盯着朱厚照,“方才的那话,皇儿你可以再说一遍。”
许是心里一股气上来了,朱厚照站在朱佑樘身前,语气依旧和之前一样:“说就说,父皇你…”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朱厚照的右脸颊,一个鲜红的印记格外醒目。
露出吃惊的样子,朱佑樘嘴巴张大,看了看右手,“这是怎么一回事,朕的手居然自己会动,这,这也太神奇了。”
无语的朱厚照很是心累,艰难地翻了翻白眼,“父皇,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无情之话。
你看看我这样子,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
朱佑樘的目光又落在了朱厚照的左边脸颊,跃跃欲试地说:“你还想再挨一巴掌?”
朱厚照:“???”
此时此刻的朱厚照,心情极为悲痛,父皇你这不讲武德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
瞧见朱厚照没有说话,朱佑樘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激动。
朱厚照只得连连摆手,心口不一地说:“父皇,我错了。”
一只手于朱厚照肩膀上拍了拍,朱佑樘道:“你要记住,这世上的人都不可能会真正地对你好。
唯独父皇,朕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你。”
朱厚照面上一个劲地点头,心里却道,我又不是三岁稚子,你看我会不会真的相信。
大汉
武帝时期
刘彻神情激动,伸手指着上方,一只手还在使劲摇晃着霍去病:“你看到没有。
此次出现在天幕上的,乃是朕的父皇!
我大汉的帝王,不比任何人差!”
霍去病稳住身子,说:“微臣看到了,若无先帝,想要对匈奴用兵还须等待许长时间。”
只是点点头,刘彻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天幕上。
汉武帝想看看,父皇昔日的容貌,以及汉景帝在位期间是如何做出诸多正确的决策。
景帝时期
刘启笑眯眯地说:“看吧,天幕上的皇帝,说的果然是朕。
这天幕,还是比较聪明,懂得谁才是真正的明君。”
大臣:“……”
要没有出现在天幕上,陛下你是不是就会说,天幕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了。
松开抓着棋盘的手,刘启望着对面的大臣,道:“怎么,你还想说话?”
大臣用力地摇头,“微臣只是比较期待,后世人会如何评价陛下。”
“这天幕才刚刚开始,你就在想这些了,唉,你脑袋还是不好用。
可以的话,就把脑袋放在他该在地方。”
“陛下,敢问那地方是哪里?”
刘启指了指下方,没好气地说:“在土里。”
【其实,从先后顺序上来看,刘启不是汉文帝刘恒的长子。】
【当刘恒还是代王时,就有四子,不过先后逝世了。】
【正因这样的因素,大汉太子的位置才落在了刘启身上。】
【就这一事,可以说,刘启是较为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