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12章

李金福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顿时横眉竖眼的,往前挪了两步,颇有一种要跟宋槐月肢体理论的感觉。

“我造谣?我就问问我造谣什么了?还你不跟计较,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计较!”

宋槐月精致的眉梢微微上挑,她朝李金福瞥去,眉目间流转着一种别样的美艳,又泛着些许疏离的凉意。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闭嘴。”宋槐月望着她,“从始至终,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臆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想怎么样,真要闹到苏师政委那,让他给你一个公道?”

宋槐月从不欠人人情,她这么说不是不跟李金福计较,而是看在李金福让她知道余淮要离婚这件事上。

可惜李金福在气头上,本身又是固执而自我的人,根本听不进她的话,甚至认为她仍然在狡辩。

李金福打心底觉得宋槐月在嫉妒自己,疯狂输出自己情绪,“就是因为余团长要跟你离婚,你嫉妒我,看不得我幸福,故意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你最好是真的敢去找苏师政委,当真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宋槐月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蠢到这个地步,眨了眨眼睛,轻勾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苏大娘不愧跟她相处过,对她多少有些了解,见状手立马一抬,想要阻止。zusi.org 狐狸小说网

然而已经来不及,宋槐月的话已经说出口,“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只好麻烦苏师政委了。”

她答应得痛快,反倒是李金福又犹豫了,心里一阵退缩,不过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她露怯就很没有面子,旋即挺了挺胸给自己鼓气,“去就去,你以为我怕你!”

苏大娘:……

众人:……

要不刘营长怎么会处处看她不顺眼呢?

别人的媳妇跟自家男人是一条心的,而她则是一心想拖自家男人的后腿。她们还从没见过,这种没证没据的邻里矛盾,夫妻矛盾要闹到苏师政委跟前的。

除非像余淮与宋槐月这样,闹得满城皆知,对余淮的发展也有影响。

苏大娘没忍住扯了下她的手臂,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不管怎么样,这是你夫妻俩的事情,你闹到营区那边,对刘刚有什么好处?”

刘刚也就是刘营长。

李金福被这么直白地提点,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脸色顿时变了又变,一方面是为就这样放过宋槐月而不甘心,另一方面是处于对刘刚的担心。

“那我就白白吃亏?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她不服气地反问,眼睛仍愤恨地盯着宋槐月。

苏大娘气得要死,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臂上,“你有证据证明是槐月撺掇的?刘刚亲口承认的。”

李金福顿时沉默了一瞬,随即死鸭子嘴硬,蛮不讲理地梗着脖子说道:“不是她还有谁!”

宋槐月:“……那我们就去找苏师政委。”

“走!”

“等等。”

李金福刚转身,立马被宋槐月喊住。

她眉头一皱,忽然又想到什么,眼底瞬间放出得意与嘲讽,双手叉腰抬了抬下巴,如同打了胜仗的公鸡。

李金福说道:“怎么?心虚了,你不敢去了?”

宋槐月挑挑眉,望着她坏心眼地笑出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提出离婚的是我,并非余淮。”

李金福闻言顿时愣住了,神色看起来有些呆滞。

其他人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李金福愣愣地问:“不是余团长要离婚?”

宋槐月点了下头,从鼻腔发出一声“哼哼”,眼神居高临下地睨向她。

李金福:“???”

李金福:“!!!”

她简直不敢置信,若不是余淮向宋槐月提离婚,那她刚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个笑话?

难道真如宋槐月所说,她做的一切都只是臆测。

李金福不堪打击地往退了两步,围观众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如同水滴入油锅,“轰”地一下炸裂开来。

窃窃私语与嘲笑的声音络绎不绝地响起,那一个个字眼如同一根根针,直直刺入李金福的心,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极其难看又滑稽得可笑。

最后自然没去成苏师政委处,不过宋槐月要跟余淮离婚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青松坝,无人不震惊得大跌眼镜。

毕竟众人对宋槐月的印象,仍然停留在为了余淮歇斯底里,甚至没了余淮要活不下去的。

可就是如此一个人,此时竟然主动提出要跟余淮离婚。

众人:???

也因此,李金福不分青红皂白上门找宋槐月麻烦,整个军属区包括营区的人都知道了,自然也传到了苏师政委耳中。

而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仅在短短半天时间之内。

刘营长与余淮当即被苏师政委叫去谈话,话里话外皆是让刘营长理解理解家里的女同志,不要闹笑话。对于余淮,则是抱以万分同情,苏师政委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人家女同志那么嫌弃你?”

余淮:“……政委,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

“我不过说个实话,怎么就人身攻击了,你不想我这样说,就把家里的女同志哄好。”苏师政委没好气地说道。

宋槐月对余淮多么死心塌地啊,闹得她提出离婚,肯定是余淮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余淮也很冤枉,心里也觉得憋屈,说实话,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以至于宋槐月连个机会都不给,一心想着跟他离婚。

从苏师政委办公室出来。

刘营长愧疚地向余淮道歉,“余团长,这事儿真是对不住了。”

余淮瞥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道:“刘营长,营区的工作要做好,家里的事务也不能落下啊。”

刘营长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又想到昨天余淮特意提醒自己,便直接卸下伪装,烦躁地说道:“余团长,不瞒你说,我真的是太失败了,当爹失败,当丈夫也失败。”

一番沮丧至极的话,令得余淮没忍住侧目,出于关心地问道:“怎么?你女儿还没有消息?”

刘营长垂头丧气地点头,又骤然伸手揉搓了下脸,瓮声瓮气地回答:“我带人去你说的地方看过了,没有找到水兰,周围也找遍了,她就跟消失了一样。”

余淮眉头紧皱,与他一起下楼梯,“即便这样,你也不能跟媳妇说气话啊,孩子丢了,她也着急。”

刘营长闻言猛地扭头望向余淮,嘴巴张了张似是要说什么,又像是顾虑什么,倏地闭上。

他真是有苦说不出,有些事说出来,那是要丢尽面子的。

跟李金福说离婚,确实是他冲动之言,但也确实生气希望到极点。

女儿丢失不见,他为了找女儿心力交瘁,心里原本就揪着,回去还要听李金福抱怨,甚至认为女儿只是故意藏起来,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笑着看他们干着急。

刘营长听着很是不得劲,毕竟儿子丢失的时候,她急得都失去理智了。

即使偏心,也做得太过分了,就像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他们家?

不得不说,有时候刘营长跟李金福其实是一类人。

余淮好奇心不重,不是非得知道情况,既然刘营长不说,他也没有再问,反正目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向宋槐月解释清楚原委。

然而他回到家并未见到宋槐月。

宋槐月与苏大娘又去边城了。

苏大娘女儿哭着来电话,说是被欺负了,现在在边城医院。

当时恰好宋槐月在身旁,见她慌了神,便提议:“我同你一起去吧,我正好也想买点五花肉,或者买只鸡。”

苏大娘也担心女儿是被婆家人欺负,对方人数多,而她只身一人,想了想点头,感激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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