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还有两更,会延迟,但今晚肯定更出来)
桶子不大,原液却很重,这重量对于阿米尔汗来说,无异于提了一桶钢铁,才走了两步就有些摇晃,三步的之后直接落在了地上。
那厚重的桶底,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人的意志有强弱,死亡固然可怕,但人生之中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比如所谓的黄赌毒,一个人身上的弱点与生俱来,或许可以改变。
但精神灵魂上的弱点,却是极难克服。
瘾,真的很可怕。(一零)
就比如此时的琳达,她可以无惧死亡,可看到了这白色的粉末,她的灵魂便开始挣扎扭曲,甚至连刚刚一脑门子撞死在实验台上的勇气都没有了。
原液拿到了,接下来便是原液的使用方法,总不能将这疫苗的原液兑上了白开水,让漠北千万的老百姓喝下去吧,这不现实。
“别动!”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口,一声冰冷的声音传来,黑洞洞的枪口指了过来。
为首进来的工厂的安保队长哈万,哈万的身后跟着三名手下。
“漠北的狼王,我抓到你了!”哈万抬着手中的枪指着林昆,“把你的手举起来放到脑后,你如果敢轻举妄动,我会让你的脑袋立马开花。”
哈万说着话,和身后的三个手下,目光落向了跪在地上的琳达,四个人的脸上同时表情复杂,而后又看向浸泡着尸体的大罐子。
“琳达老板?”
哈万冲地上的琳达问道。
“是,是我……”
琳达打着哆嗦,她的嘴角浸出一股白沫,眼神发直地看着哈万,催促道:“快,我命令你杀了他们,把那药粉给我拿来!”
药粉在林昆的手上,琳达伸出手哆嗦地指着。
“你们过去!”哈万冲身后的三个手下吩咐道。
三个手下马上向林昆走了过去,而这时哈万手中的枪突然响了起来。
枪上装了消音器,子弹咻咻咻地射中了三个手下的后脑勺。
三个手下的身体一僵,紧跟着全都趴着倒在了地上。
“你干了什么!”
琳达瞪大着眼睛冲哈万厉声道。
“我是一名佣兵,但我也是一名信徒,战争没有对错,但如果将恶果施加到百姓的身上,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哈万大步地走了过来,目光中带着冷冽。
彻底陷入了绝望,又没有力气自杀的琳达,终于放弃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林昆提起了疫苗原液的桶子,向着实验室的外面走去,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脚步,回过头冲哈万与阿米尔汗等人道:“谢谢。”
哈万跟了上来,道:“林昆,你或许很强,我也和其他各国的士兵一样,将你当做假想敌,可一个人再强,有办法全身而退地离开这里么?”
不等林昆回答,阿米尔汗、邱刚、哈达威三人走了过来,“我们愿意帮你!”
甚至吸食了白粉后,此刻不再抽搐的琳达也站了起来,“我……我愿意赎罪。”
琳达的话,让所有人诧异,更让林昆诧异,刚刚宁死不屈,也不愿意将原液疫苗的使用说出来,此刻竟然改变了态度。
嗡!
两辆军绿色的suv,驶出了这座神秘的工厂,工厂四周的荒野里充满了危险,suv的车轮胎都是特殊加固的,防止意外爆胎。
林昆开着其中的一辆车,车上坐着琳达和阿米尔汗,前面打头的车里,哈万开着车载着邱刚和哈达威。
哈万在这座工厂里有着极高的话语权,几乎所有的安保人员都听他差遣,不然的话凭林昆他们几个人想要顺利离开,不可能这么容易。
suv刚驶离了工厂,一群安保人员当中,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人,走到了墙角,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加密的号码……
车子行驶在工厂外的荒野上,这种特意为荒野打造的越野车,绝对不是常见的suv所能比的,甚至比一些军用的suv更有针对性。
林昆一边跟着哈万的suv,一边查看着四周的地形,他甚至在草丛中看到了奇大的兔子,那兔子绝对是正常兔子的四五倍大。
琳达的身体很虚弱,几番的颠簸之后明显承受不住,林昆将一瓶水递给她。
“谢谢。”
琳达喝了一口水,但马上被呛得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一滩血。
林昆只是开着车,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琳达主动冲林昆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零一)
林昆依旧不理会,他只专注地开着车,确定前面suv的方向是在回漠北。
琳达的一双手紧紧地抓着车窗框上的扶手,林昆道:“你可以把安全带系得紧一点,我急着赶回漠北,所以……”
不等林昆说完,琳达道:“不用管我,你全力开就好了……其实,我一直很恨华夏人,我的爷爷曾经死在你们华夏军人的枪下,我的外公也死在你们华夏军人的枪下,我们家本来是旺族,可因为爷爷和外公的去世,我和我的父母忍受了诸多的磨难,我的父亲在磨难中死去,我的母亲也离开了我……”
琳达的话音不高,甚至说话的内容也不是很清楚,长期的禁锢与白粉的折磨,让她的记忆力以及脑神经都有了严重的创伤,可这创伤和她的身体一样糟糕,她只记得过去的大概,其中的太多细节却记不住了。
“咳咳。”
琳达咳嗽了起来,她手中的水瓶掉在了地上,这时身后的阿米尔汗冲她递过来一瓶拧开的水,琳达笑着接在手里,又说了一声谢谢。
阿米尔汗道:“琳达博士,你的爷爷和外公应该是去世在19xx年的北高丽的战争中吧,我的母亲其实也是米国人,我听她说起过那场战争,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公,在战争中丢掉了一条腿,我外公的哥哥失去了一只眼睛,还有我外公的两个弟弟,他们都死在了天寒地冻的北高丽,连尸体都没找到……
我说这些,其实是想说,我们祖辈的遭遇固然值得心痛,但我们却不应该怪罪华夏的军人,因为我们是侵略犯,我们的祖辈在用他国百姓的性命,来证明他们口中的和平与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