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和交警队平时也会有交道,一看见江轶津急匆匆把何汀渔护在怀里,警察也有些意外。
“江队长?”
江轶津简单和来办事的警察打了个招呼,随后问何汀渔:“还好吗,没事吧?”
他进门之前脸上还是挂着笑的,一看见何汀渔被泼了一身水,他脸色骤变,眉头都蹙了起来。
何汀渔随手抹了下脸,庆幸自己的化妆品防水,妆没花。
她就怕江轶津一冲动再反手给那家属一拳,到时候吃亏的就成了他们。
于是何汀渔连忙摁住他的手臂:“没事,只是衣服湿了,不要紧。”
在何汀渔的观念里,他们都属于为人民服务的角色,自然是不能惹祸上身对人民群众打骂还口。
“没伤到你就好。”江轶津冷冷的扫向刚才泼水的家属,语气降至冰点:“我相信警察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而看着江轶津那紧张的样子,警察们瞬间心下明了。
江轶津结婚的事认识他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估计这位看起来外柔内刚的医生就是江轶津新婚的妻子。
“江队长,真是抱歉,让您家人受惊了。”临走前警察微微颔首替闹事家属表达了歉意:“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辛苦了。”江轶津没有为难警察的必要,也客气的点头。
等所有人都从办公室离开,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何汀渔看了眼白大褂上的茶渍,在桌边抽了几张纸擦了擦。
“本来打扮的好好的去见爸妈,”她有些不大开心的耸肩:“这下衣服都被弄脏了。”
江轶津帮她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哄她:“我带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不用啦,我只是说说。”何汀渔挎上包,挽住了他的手臂:“上次你给我买的衣服还不够多嘛?根本都穿不过来呀。”
江轶津和她并肩向外走:“只要你喜欢,再多又有什么关系。”
何汀渔抿唇:“说起来,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怎么还进来了。”
江轶津握紧她的手:“看你这么久都不出来,想着来你办公室外面等你,没想到就看见那些来闹事的人了。”
何汀渔粲然一笑,打趣:“你刚才进来时候都把我吓了一跳,那脸黑的快要赶上包公了,我都怕你打人。”
这话何汀渔还真没说错,要不是刚才她默默压下了他的冲动,他恐怕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那一壶水都泼回去。
只是要是真这么做了,估计江轶津的前程和工作岗位的一切都要因此断送。
他给何汀渔拉开车门,护着她坐进去,这才道:“我不会乱来。”
“那就好。”何汀渔趁着他系安全带,凑过去亲了下他的侧脸:“弟弟长大了,知道凡事不能不过脑子就上手。”
江轶津拧动了车钥匙,在发动机的响声中,他沉沉开口:“我只是不愿意看你受委屈。”
“我一点也不委屈。”何汀渔和江轶津对视,眼里的笑意流转:“你知道么,我刚才就一直在想,反正我老公就在医院外面等我,他们要是打我我就叫你进来还手。”
这还是何汀渔第一次叫他老公。
不是江轶津,江队长,也不是弟弟。
是真正把他当做自己的依靠。
江轶津瞳孔震动,他忍不住伸手压过何汀渔的后颈,轻轻贴住了她的额头。
何汀渔微微垂着眼,任由他吻了下自己的鼻梁。
这个轻柔的吻,让她心跳又有些加速。
而江轶津没有再多言,他转动方向盘,和她一起开车回江父家。
有这个闹剧的耽搁,两个人到家的时间不算早。
不过本来也就是回父母家,一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一顿晚饭还是吃的其乐融融。
江家住的是阜云市的别墅区,房子十分豪华气派,周围的风景绿化也很别致。
吃过饭已经接近九点,江父主动挽留:“这附近新开了温泉山庄可以让轶津带你去玩玩,左右明天你们俩也不上班,干脆晚上就在这住吧。”
江轶津没说话,先是转头征求何汀渔的意见:“你想去泡温泉吗?要是想的话就在这留一晚。”
何汀渔的确很久没有出来放松过了,一提到温泉,她还真有些动心。
只是要和江轶津睡一个房间,她又难免有些紧张。
江母看出何汀渔纠结,也在一旁循循善诱:“那温泉可好了,水也干净,玩累了还可以按摩休息,刚好也能放松放松。”
到底也是江父江母的一番好意,何汀渔最终还是没拒绝。
她浅浅一笑:“那就要打扰爸爸妈妈一晚上了。”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江母从小就喜欢何汀渔,此刻更是乐开了花:“二楼轶津上学时候住的屋子还空着,你们累了一天,快上去休息吧。”
“好。”何汀渔莞尔:“那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
和江父江母到了晚安后,江轶津领着何汀渔上楼。
他的房间很宽敞,推开门,里面的陈设都是干净整洁的天蓝色,让人看了就觉得神清气爽。
何汀渔歪着脑袋好奇的左顾右盼,墙壁上挂满了学生时代江轶津拿过的奖状,壁橱里也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
“哇,没想到你一直这么优秀。”何汀渔仰头仔细看着那些奖状,什么奥数第一名,省级三好学生,看的她眼花缭乱。
“高中能得这么多奖,太厉害了。”
江轶津跟着何汀渔的目光一起一一看过,随后笑道:“毕竟想成为你老公,不优秀点恐怕不行。”
何汀渔踮脚想去拿架子上的相框,江轶津见状,把她圈进怀里,帮她拿下了那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照片。
之所以这张照片一眼就吸引了何汀渔的注意力,是因为那上面的江轶津已经有了几分现在的样子,高高瘦瘦穿着白色校服,笑容明朗。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啊?”何汀渔晃了晃,真情实意的夸奖:“好帅噢。”
江轶津回忆了下:“应该是高三,百日誓师大会吧。”
“啊,你怎么高中就这么帅了。”何汀渔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一想到她错过的这几年偏偏是江轶津最好的年华,她嘟嘴哼哼:“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
江轶津听出何汀渔话里的醋意,他环住她的腰,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多少人追我,我都不喜欢。”
何汀渔将照片摆回桌上,靠进他怀里:“可是好遗憾啊,没有和你在一起念高中,如果那时没有搬迁没有分开,就好了。”
江轶津低头亲她的耳垂,失笑:“怎么还感慨上了,刚结婚时是谁说不喜欢我,不想谈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