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风站在府门口等着顾锦淮回来，瞥见一抹白衣，忙恭恭敬敬行礼。
顾锦淮见他站在门前迎他，漫不经心地问:“人来了？”
袭风点头，跟着自家主子往书房去了。
傅之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执桃花扇百无聊赖地等着顾锦淮回来。
一进门，顾锦淮的眉头就拧在了一处，这什么鬼味道？
傅之序转头，看见他嫌弃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波斯商人么，自然要用些香料了，没办法。”
耸了耸肩，他理直气壮道:“行了，我这不是抽空卸了人皮面具换了身衣裳了么！不然熏死你！”
顾锦淮挡住他逐渐靠近的身子，“离我远点，不然我怕会忍不住将你丢出去。”
傅之序对他的毒舌早就见怪不怪了，识相地转了身，重新在他面前坐下了。
“你还真有眼光，柳二小姐不像是一般的商贾之女，同她讨价还价，还真是讨不到便宜。”
顾锦淮不可置否，一脸我看上的女人怎么会差的表情。
傅之序见他这样忍俊不禁，“对了，她一个女流之辈，如何会知道边关战事，还知道波斯商队有狼群护卫，你告诉她的？”
“无可奉告。”
“......”傅之序怒了！
“你这是狡兔死走狗烹么？利用完人家，就不搭理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揉了揉眉心，顾锦淮不耐道:“知道你帮了忙，知道你受了委屈少赚了银子，傅大老板，你想要什么奖赏？”
傅之序挑眉，这还差不多！
就这点事，他并不会真的计较。
不过难得看这人这么认真，眼珠子一转，傅之序的丹凤眼里满是戏谑:“那不如......你把柳二小姐让给我？”
脸色“刷”地一沉，顾锦淮抬头看他，“你活腻了？”
“这么凶做什么，你们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也有追求人家的权利吧？”
话音刚落，顾锦淮手里的狼毫毫不留情地朝着傅之序飞了过去。
后者吓了一跳，动作迅速的一个偏头，那狼毫便直直朝着窗户外面飞了出去。
“诶，开个玩笑而已么，我不喜欢女人那么聪明......”
顾锦淮垂眸，“她也不喜欢你这么蠢的男人。”
傅之序啧啧两声，揶揄道:“这就护上了？你还真是奇怪。信阳刚薨逝的时候，你虽什么也没说，我却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这才多久，你便看上别人了？”
“看上便看上吧，这柳二小姐模样确实不赖，但脾性怎么看怎么像是信阳的翻版，你确定喜欢？”
顿了顿，傅之序接着道:“我换个问法吧，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柳二小姐，而不是将她当做信阳的替身？”
顾锦淮自然不会跟他解释那么多，眼下许多事情尚不明朗，沈未晞的身份越少人知道，便越有利。
事关她的安危，哪怕是他的生死之交，顾锦淮也打算守口如瓶。
冷哼一声，顾锦淮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你如今断了同冯家的生意，与其想这些不着调的事情，不如想想如何应付冯家背后的大树吧。”
“还不是为了你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就因为柳芸儿同冯妙人有过节，你生生断了冯家一条财路，也是够狠的。”
“无妨，关澜信自会替他做主的。你做好准备，估计要不了多久，关澜信就会亲自找你了。”
傅之序咋舌，“不至于吧？他不是凭借圣上同他从前的交情登顶了么，镇国公诶！还会在乎这区区的蝇头小利不成？”
“那倒未必，”顾锦淮目光沉沉，“他的夫人，可是一直对宝石很钟爱呢。”
傅之序:“......”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这人是不是太记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