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伤口本就有些裂开，再加上被冯妙人毫无征兆地这么一推，傅之序后背磕到床边，忍不住就低吟了一声。
冯妙人堪堪站稳，就发现自己似乎闯祸了。
“你......”
赶忙将人扶着重新坐了起来，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弄疼你了？”
说着她已经绕到男人身后开始查探伤口了。
刚包扎好的伤口渗出殷红的血渍，看这样好像还有扩大的趋势，冯妙人眼睛突然有些湿，手也不听使唤开始撕扯他身上脏了的布条。
“对不起，我冒冒失失，什么也做不好，还害得你伤口又裂开了，我重新帮你上药。”
手忙脚乱地拿出之前那一瓶金疮药，冯妙人一边掉眼泪，一边同他重新处理伤口。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血就跟止不住似的往外冒。
“怎么办，怎么办？！我闯祸了！我，我去给你找大夫吧！”
男人赶忙阻止她起身，“等一下——”
“还等呢？你这伤口都裂开了，不能等了！”
傅之序忍着痛回头看了冯妙人一眼，她的焦急不是装出来的，眼泪汪汪的样子甚是委屈，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药箱里有一个白瓷瓶，瓶身镶了一圈金箔，普通的金疮药已经不管用了，用那个。”
那是他从顾锦淮手里抢来的，对愈合伤口有奇效，之前在西域受伤，他很是后悔没将这瓶药带过去，不然他也不用被那群庸医折腾到龇牙咧嘴了。
冯妙人闻言低头开始找，果然见角落里有个周身镶着金箔的白瓷瓶，“你确定这药有用吗？要是还是没有用，不准再拦着我找大夫，仔细耽误了！”
傅之序:“......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冯妙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我，我这就给你上药。”
打了干净的水来，冯妙人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同他重新清理了伤口，又上了新的金创药，好在傅之序没有骗她，药粉不过刚刚撒上去，血就被止住了。
冯妙人松了口气，这次她什么旖旎心思也没有了，大气都不敢出，轻手轻脚地给他包扎好，额头上满是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
“唔......总算好了。你还疼么？”
傅之序背上被女人呵了一股热气，有点痒。
他本来是想说那药很是珍贵，不光止血还能止疼，但话到了嘴边，他改主意了。
“嗯，疼，疼死了。”
冯妙人:“......”
“伤口好不容易长好，现下裂开，很是麻烦。”
冯妙人:“......”
傅之序逗了她两句，见她沉默不言，起身开始穿衣服。
冯妙人望着男人的背影，心中愧疚更甚，可是她词穷，除了对不起，她想不到自己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我还是去柳府住吧，我只会闯祸，不是因为我，你的伤口不会裂开，是我的错。”
“既然你知道是因为你，那你凭什么闯了祸就能一走了之？我这伤需要每日换药，你难道不应该留下来赎罪么？”
冯妙人一噎，想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落雁那张脸突然出现在脑子里，她一抽，说了一句:“你受伤这么久，都是落雁姑娘帮你上药的吗？左右她在府上住下了，她能帮你。”
“谁告诉你，她帮我上过药？！”
傅之序听见她说落雁的名字头都大了，真要被这个傻女人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