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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娇喜滋滋的去了前厅,正好听到林延平迟疑道,“郡王,就算我们有办法放一只凤凰灯上天,也很容易被人瞧破的吧?”
黎采满不在乎道,“瞧破又怎样?只要我们多花点银子请人四处宣扬,甚至宣扬到西秦去,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到时候皇上不相信也不敢把谷谷嫁到西秦去”。
林娇娇,“……”
师父您这请水军的idea绝对要超越现代人好几个世纪啊!
黎采转眼看到了林娇娇,就笑眯眯的招呼她上前,“小七,我正在和你五哥说,让他请你四哥找些好东西,让我们放个凤凰灯上天,从京城往西飞,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黎采立即感兴趣了,“哦?哪四个字”。
林娇娇毫不留情的奉送给他四个大字,“简单粗暴!”
黎采一愣,哈哈笑了起来,“简单粗暴?这四个字我喜欢!”
林娇娇坐到林延平身边,“这样简单粗暴的法子虽然也会奏效,但皇上肯定能发现,存了猜忌之心,日后肯定有隐患”。
在这里,延熙帝才是终极大BOSS,要是这样明目张胆的逼迫他,一时也许他也拿他们没办法,但过后给他们穿小鞋,还不是易如反掌?
曾经被老师无情的扔去一个大公司实习的林娇娇同学表示,领导绝对不能随便得罪,否则各种小鞋穿死你!
“那你说说该如何?”
“也是四个字,以假乱真!”林娇娇说着叹了口气,“当然,我也知道很难,我先想想,实在没办法了再另说,左右还有时间”。
黎采立即道,“没有办法了,就用我这个办法!还是四个字,祸水东引”。
林娇娇侧目,黎采得意一笑,“这京城中,我看不顺眼,看不顺眼我的多着哪,随便找一个嫁祸还不容易?”
林娇娇,“……”
所以师父您这是在得意自己仇敌满天下吗?
林娇娇叹气,“如果真不行,也只有那样了,也不知道四哥和宜姐儿那边怎么样了”。
……
……
林娇娇惦记的霍宜之正坐在宽敞的画室中,对着巨大的画布,微微倾身涂抹着画中的贵公子。
画中的贵公子穿着墨绿色的箭袖立领袍子,懒洋洋的依在赭红色的八仙桌上,一手托腮,一手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象牙折扇。
霍宜之涂抹几笔,就歪过头看向正以同一姿势坐在自己右前方的秦正,百无聊赖的秦正就会对她微微一笑,略带着几分痞气,与黎采的笑颇有几分神似。
只是黎夫子的笑要更优雅有味道一些,颇有雅痞之气,有着隐隐的淡漠距离之感,他那样的人看着对谁都好,对谁都热情,其实只怕心里对谁都不上心吧?
霍宜之想着,手中勾勒秦正唇角的笔就略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只她却没有发觉,继续认真画着。
黎采向来聪慧敏捷,触类旁通,本身又擅画,在走之前曾仔细指点过她的画技,甚至连刚学的西洋画也指点了许多,她这段时日画技进步飞速,如今画的已经颇为像样了,至少哄秦正这样的外行人是足够了。
这幅秦正的画像,她已经画了一个多月了,秦正虽然经常来找她,每次却不能久留,他留在这的时候,她就画上几笔,拖拖拉拉的,如今终于快完工了。
她勾好唇角最后一笔,正要说话,就听身后脚步声响起,她转头看了看,却是林延空快步走了进来。
她忙放下笔,起身行礼,叫了声表哥,又问,“表哥什么时候回盛平的?”
林延空敷衍嗯了一声,眼神却盯着秦正,冷冷一抱拳,“秦公子怎的在这?”
秦正懒洋洋一展折扇,“我来找霍姑娘画幅画像”。
林延空冷笑,“哦?画资就是林某表妹师徒的这间临街的铺子?秦公子还真是大方”。
盛平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一家临街的铺子,价格可想而知,却只是秦正付给霍宜之一幅画像的画资。
秦正咳了咳,没有接话,霍宜之忙道,“表哥,我没有要的,我和师父商量了,只是借用秦家的铺子一段时日,且是要付租金的”。
“你自是这般想,秦公子却未必会这般想,”林延空说着盯着秦正冷冷一笑,“毕竟,这普天之下还从未听说过哪一位皇帝陛下会打开门做生意,将自家的铺子租给别人的!”
霍宜之愣了愣,下意识后退两步,牵起林延空的袖子,惊恐看向秦正,“表哥,你说,你说——”
林延空根本不给秦正反应的时间,斩金截铁道,“你没听错,这位秦公子就是西秦的皇帝,趁我不在时居心叵测的蓄意接近你”。
霍宜之下意识辩解道,“秦公子没有,他贵为一国之君又何必蓄意接近我一个孤女”。
林延空冷笑,“孤女也是我林家的正经的表小姐,西秦垂涎华雍关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
霍宜之面色乍然惨白,动了动唇,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秦正变色,“朕真心与霍姑娘相交,林四爷又何必如此妄测于朕”。
林延平连连冷笑,拉着霍宜之就走,“听见了吧?西秦称孤道寡的和我们林家可不是一路人,我们走”。
自矜身份,依旧懒洋洋坐着的秦正坐不住了,忙起身追了几步,“霍姑娘——”
霍宜之下意识要回头,却被林延空一把按住,步子迈的更快,“陛下不用送了,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盛平”。
这是根本不给他和霍宜之见面的机会了!
秦正一慌,又追了两步,“林五爷——”
林延空回头冷笑着打断他,“怎么?西秦的皇帝不但要出租铺子,还要死缠烂打了不成?”
秦正被他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脚下也下意识停住了,他是一国之君,又岂能真的如他所说,死缠烂打,自失身份!
林延空拖着霍宜之上了外间的马车,自己也跟了进去。
甫一进马车,霍宜之就长长吐了口气,一脸后怕的惨白。
林延空失笑,“怎么?害怕?”
霍宜之点头,林延空笑,“怕什么?不过一个傀儡皇帝,连我,他都奈何不了,有什么好怕的?”
霍宜之轻轻嗯了一声,垂下头。
“说起来,你的画技却是精进了许多,怪不得黎夫子一直夸赞你蕙质兰心”。
霍宜之又嗯了一声,冰冷的脸隐隐发起烫来。
林延空仔细盯着她的神色,状似无意道,“我虽不大懂画,但也能看出来你给秦正画的那幅画像至少做到了形似,和他本人十分相似,只神态上有些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