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指腹为婚

老太君正愣神之时,突见三姨娘款款而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文静,年轻靓丽的身姿不乏稳重。

“老太君金安!”三姨娘来到老太君面前,不忘微微一礼。

“哦,是卞芸呀,你来了!”老太君似乎方晃过神来,抬起头说道。

“嗯,老太君可是为了临府选主之事而烦恼?”三姨娘殷勤问道。

“是呀,临府子孙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老太君长叹了一口气。

“听闻,可是嫡娘之子,少主临风获得了此次府中培养资格?”三姨娘彬彬有礼,说话谨慎。

“唉,是他,一个无法修炼的废柴罢了,可临府无人了啊!”老太君痛心疾首,声音有些颤抖。

“如此……未曾不是好事。”三姨娘淡淡一笑。

“好事?”老太君狐疑,略带质问:“何来好事一说?”

且听三姨娘侃侃而言:“当年,老将军与村外海角镇的马家堡堡主义结金兰,马家堡可是个炼器世家,炼器世家的地位与威望超群,让是谁不得给三分薄面?”

三姨娘顿了顿接着道:“如今的马家堡更是如日中天,在旭州,乃至整个东华神洲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这不是明摆着天佑我临府吗?”

“你是说,指腹为婚?!”老太君闻言如雷贯耳,瞬间恍然大悟,一时激动到声音颤抖。

“没错,我们可以借助外在势力镇压那帮老家伙,想拉临府下马,没门!”三姨娘得意一笑。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步棋呢。”老太君沉思片刻,接着感叹道:“唉,我老了,要说办法呀,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好用。”

“老太君不老,您这是童颜鹤发,飘然有出世之姿,只能说是越来越有威望了。”三姨娘婉转一笑。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老太君不再忧心忡忡,而是笑逐颜开。

三姨娘口中的老将军,指得便是临风那位已过世的爷爷,临氏家族前任家主临骨。

临骨与马家堡堡主马飞为世交,蓝颜相惜。两人皆是身世显赫,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豪情。

临骨为一族之主,炼药师,王朝得力猛将。

马飞则是一堡之主,炼器师,也为王朝打造武器。

此时的王朝并非俗世间的王朝,而是修炼界强者为尊的一股能够有力统治天下的大势力,名为大荒王朝。

大荒王朝底蕴深厚,强者云集,是建立在俗世间的一股庞大势力,综合实力与名气大威望高的各宗派对比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乃至实力稍弱的诸多宗派都得臣服于大荒王朝。

而身为尊贵炼药师的临骨便是大荒王朝的得力干将,他部下的武器大多来自马家堡,因而与马家堡颇有渊源。

马家堡位于海角镇西部,集市对面的山头,属炼器世家。家族之庞大,以其说它是是座城堡,不如称它为雄霸一方的小门派。

有一回,酒席上,临骨与马飞二老谈笑风生中为同时有身孕的临博夫妇以及马遍夫妇指腹为婚,承诺若双方是生下一男一女结为连理,若是同性义结金兰。双方闻言大为高兴,纷纷点头赞同。

谁料,不久后便传出了临骨不慎误食沧形草身亡的死讯,马飞得知消息后痛心疾首,仰天长叹:“临兄呀,你身为一名尊贵的炼药师,直接购买药材炼药即可,何必执着于尝百草啊?”

临风降生不久后,马家堡堡主之子马遍喜得千金,名叫马小柳。

幼年期,两家倒是没少来往,也因此,临风与马小柳能常见面在一起玩耍。在他人眼里,他俩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因临骨过世多年,临博失踪,马家堡与临家的来往也就少了,渐渐的甚至有了些疏远,临风与马小柳相见的机会也随之中断,但奶声奶气的声音仍旧在临风耳边响起。

“风哥哥,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临氏家族桃花园内,一个小女孩坐在拱桥边上奶声奶气很认真地对一个小男孩说道。

“风哥哥,长大后你会真的会娶我做你的妻子吗?”马家堡内山峰大石头上,奶声奶气的马小柳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很认真地问临风。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眨眼间两人已各自步入了十五六岁。已经不记得多少年了,临风与他那位未婚妻终究还是没有机会再见,指腹为婚一事早已将它遗忘,仿佛在他的人生当中就没有过那么一回事。

“老太君!”

“不知老太君传我所为何事?”

就在三姨娘离开后,老太君迫不及待派人传话古然,古然应声而至,微微一礼,心中不解,疑惑问道。

“如若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个把月便是风儿的生辰了吧?”老太君语气和缓。

“是的,老太君。”古然应道。

“迈入十六,举行成年礼,就是成年人了。”老太君顿了顿,接着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呀,眨眼间孙儿都已长大成人了!”

“我这一把老骨头的,也不知道还有几天活头,我不求长生不死,只望我临家能够开枝散叶,得以继承家业,特别是你这一脉,怎么说你儿子也是我临家嫡子。”老太君继续说道。

“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古然不知老太君为何突然如此感慨,连忙说道。

“可不知老太君所言何意?”古然小心翼翼问出。

她岂会听不出对方话中有话,对自己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更说明了不会是小事,很有可能有事有求于己。

“你可还记得当年老爷子为风儿许下的那门亲事?”

“您是说指腹为婚?”古然终于搞清楚了老太君此次找自己上门的用意,紧接着问道:“您这是要风儿成亲?”

“嗯,马家堡可是个不寻常的大家族,且还是炼器世家,此次联姻关乎到家族的兴衰,对临府更是有利而无一弊。如今,风儿正当成年,如此良缘莫要错失才对呀!”老太君苦口婆心劝说。

“这是好事,可不知风儿如何想,待我问过他再向老太君您请示。”古然当然希望儿子早日成家,但怎么说也得听听当事人的想法。

“此事我作主了,兹事体大,容不得他胡闹,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回去准备准备,择日上门提亲。”老太君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得了,古然还能说什么呢?看来老太君并非叫她来商量的,而是执行命令。

偏院房间内,临风正在床上打坐运气吐纳,完全不知府里有人正拿他的婚约大做文章。他此时的丹田正在一点一滴的发生改变,坚如磐石的丹壁微微有了润泽,就如春天时气温开始回暖而湿度猛烈回升,使得天气返潮,一些冰冷的物体表面遇到暖湿气流后,产生了水珠般。

“虽然有了可以修炼的迹象,可根本就没有突破元丹境的意思。”临风意念扫过丹田,喃喃细语:“为何我的丹田与常人的丹田对比存在诸多不同?”

“那是?”

“那是什么?”

“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道裂纹吗?”

不甘心的临风再次利用意念扫过丹田,这一次他大范围地搜索,发现了丹田深处诡异的不寻常,但他不敢确定所见为何?

“吱呀”一声,古然推门而入,临风见状抽回意念,略带责怪道:“娘,以后你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门啊?”

“怎么?”

“连娘都不可进你房了?”

“长大了?”

“知道害羞了?”

“就你这小身板,娘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哪还有秘密可言?”

临风汗颜,自己就随口说了一句,古然却如滔滔不绝的江水,说个没完。

“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孩儿只是在专心修炼,不好突然被打断。”临风解释道。

这话说得古然沉思片刻,理是那个理,但她是清楚临风在出生之时就遭人毒手,导致丹田破裂的,可这事她不知如何跟儿子开口,怕他倍受打击。再者,临博的外出寻药不知是死是活,倘若让临风知道自己有着一颗破丹,而临博不放弃,为了他那颗不值一提的破丹而去寻药落得个生死不明,岂不是更让他自责?

“娘,有事吗?”临风皱了皱眉,疑惑地凝望一时失神的母亲。

“哦,风儿,你可还记得自己有婚约在身?”古然回过神问道。

临风回想了一下,说道:“记得呀,您问这事干嘛?”

“再过个把月就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了,待举行成人礼便代表已是成年人,你可想将马家闺女早日娶进门?”

“娘,此事不必操之过急,孩儿还小,再说,孩儿目前连自己都还顾不上,哪有成家之心。”这是临风的大实话。

“倘若你奶奶全力支持你呢?”古然顿了顿接着道:“只要你点个头,所有经费她都可以为了你大包大揽。”

“这是她老人家的主意?”临风眉头紧蹙。

“嗯!”古然点点头。

“估计是她老人家老糊涂了吧!”临风长叹,在他的记忆里,老太君可是一位具有精明、理性、博学、品味高雅、善良等品行的老人。

“此话怎讲?”古然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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