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事情,对于京城影响终归还是有限的那边依旧是一片繁华光景,没有多少人察觉到将要爆发的危机。
而在京城附近的田地也因为立夏之后的几场雨变得湿润,青葱的秧苗,预示着不久之后将会又有一场丰收。
在暗流涌动的同时,寻常人看到的只有这一副欣欣向荣的光景。偶尔会有人意识到危机在逼近,可那声音总被盛世的歌舞所淹没。
“就是北国有侵略之心,那又如何?”
哪怕是或多或少感觉到气氛异常的读书人,也并没有几个发觉问题在潜伏。
于是,这盛世就一天天的过下去。
一如寻常。
……
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新科进士一个个选出来了。
这些新近登科的士子一个一个有了自己的去处,很大一部分是近了翰林院去修书,也有一部分的人换道别的地方。比如下放到一个小城去当县令。
“也算是欣欣向荣了。”
看着和自己有或多或少的那么这些关联的人一个个到地方落脚,田尚书的脸上稍稍有那么点喜色。
这些被分配到各处的县令都是新党的人才,在不久的将来,一个个都能为国家复习出自己的一份力。
前提是,那迫在眉睫的兵灾可以轻松化解。
……
现在举国上下,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打仗。
一来是劳民伤财,二来是打仗很可能打不赢。投降的说法确实没有,和亲的风声倒是一阵比一阵大。
“上医治未病”,所以有人也把这加国大使当成了医生来治病。
“现在还没有打仗的时候,就要预防着要怎么样防止战火重燃。”
他们的意思是在这现在局势还没有败坏的情况下,通过一个有计划的让步去让别人妥协。
“这样一来,就不用再去打仗了。”
他们的算盘一个比一个打得清。
……
于是朝堂上面的风气也变得古怪了些,可能够体会到这一种微妙变化的终究不是京城里住着的老百姓。
又一次回到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京城走在街巷上,杜安菱不见得多少变化,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来来往往的商人比上次来的时候又多了些。
“吕家没落之后,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又兴起了好几个商帮。”
她的感觉是不假的。吕家在京城曾经一度是相当大的势力,现在近乎是整个倒下啦空出来的地方自然引得不少人去争抢。
这样一来,京城里的商贾比之前多了。为了争抢市场,买卖的东西价格也有所下跌。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东西价格都有下跌的趋势。
唯一的例外就是粮食。这东西的价格,在一个月内上涨了五分之一。
……
联想到边疆商人贩卖粮食的行径,杜安菱知道,这是那北国动作影响到了京城。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限制商人往北地运粮?”
冬青也是听闻了那件事的,这时候倒是有些疑惑。
“现在要是停了粮道,估计就让人家直接征伐了。”
杜安菱不是危言耸听,冬青也是个聪明人,几乎是一刹那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关键。
“是不是说,这样给了他们发兵的借口?”
断粮,哪怕断的是本来就不需要的粮草,一样影响颇大。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大里说就是自己见死不救了。
“这还真的是!”
怎么做都不是事!
……
可这些隐患还不大的。
得益于盛世多年,京城里面的人大多比较富裕,一时半会是缺不了买卖粮食的钱——贫苦的乡下人也没到买粮食的地步,这粮价上涨,实际上也没有看起来那样影响大。
“就让他们把粮食送去?”
冬青最终还是不悦的。
什么事都不做,任由事态发展总不是什么好办法。她觉得自己也要做一些努力。
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事情还不是太差。”
有这一档事摆着,谁还有心情继续闲逛?
只是走走停停,过不了多久又回到田庄去。
……
门一关,人声绝,所有的烦恼在这个田庄里化为虚无。
有的只是风调雨顺,有的只是来日丰收——墙里墙外是两个世界,这里平静,没有干扰。
“我算是知道妳那居士为什么想着离开了。”
冬青感慨,这田庄里就是这样恬静,那深山里还能怎样?
“可他也是的,真就是放不下!”
本来已经远离世俗纷扰,却又要从山林中走出来,这不是傻,是什么?
不过,天下也就他们几个有批判居士的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