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至此处高耸,水到此方湍急,平旷大漠渐为山,山前一座雄关。
这里,就是破虏堡。
破虏堡,破虏堡,顾名思义,是大军出关征讨北方“恶狼”的地方。
破虏堡不大,北方边墙上方圆一里多一点的方形,就是整座堡垒。
破虏堡却又不小。
一里见方的城堡足够驻扎两千五百守军,还有不少空地!
……
这里,是徽国北方的要塞。
这里,是徽国过去辉煌的记叙。
想当年,先帝西征,却又震慑于北方陈国可能会趁国内空虚之时偷袭——于是,在西征灭国的前一年,组织三万大军从此北上“先消灭麻烦”!
三万大军,看上去并不是很多,可一个个都是骑兵,这三万人的队伍拥有不一般的战斗力。
陈国仓促应战,骑兵对垒,守军五战五败,徽国的队伍五战五胜。
到最后,队伍直接抵达距离陈国首都不足百里的南峪关。
领兵大将叫田君威的,带着一路斩杀到这里只剩下一万五千的骑兵,列阵在在南峪关下。叫嚣着,如果不投降,就要“大军叩开陈国首都的城门”。
于是,北国求和了。
那一次战争,只持续了短短七天——七天,三万人,长途奔袭——他们成功打败了一个国家。
这比起之后的西征,还要辉煌。
……
“大将今何在?冢中枯骨衰。”
看着眼前雄关,屏风居士也是落泪的。
当年,田君威将军领兵北伐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老将未老,立下卓越功勋。
接下来的西征,田老将军也有所参与——可是,他带着的那队骑兵,在攻城的战争中只能打一下援军。
终究是没有之前的那一战那样耀眼。
田将军在西征后,还在朝堂上说话——可是,国家终究是没有什么战事了。
西征的结束就是这些老将的末路,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功勋就被新来的人忘却。
“如果田老将军活到现在,会怎么想?”
眼前雄关依旧在,却带着些许残阳暮。
……
“你回来了?”
“你过来做什么?”
“你这是觉得自己在京城过不下去了,才过来的吧——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这个不靠谱的留在京城!”
那边,终究是进城了——屏风居士看着眼前的师父,太阴居士却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是的——好端端的局面,被你这样一搅合,真是三年之内回不到从前!”
太阴居士见到了徒弟,自然是一番怒吼的——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会不会就此崩塌——不过,他现在的形象,可不就是一个武人的形象!
“师父!”
“别这样叫我‘师父’!”
那边,师徒两人见面却是很不和睦的样子。
直接把边上的茗芬吓了一大跳!
……
那边,对徒弟说了老大一通话的太阴居士,终究是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失态来。
尴尬笑了下,却很快回过神来——他是目光逐渐变得温柔了些。
“听说,你常常去拜访那几间园子?”
杜安菱的事情终究是太阴居士挂在心上的事情,可还是比徒弟的那些错事往后一级。
“我是去了。”
那边,徒弟知道,自己得救了。
“她过得很好,而且——而且……”
那屏风居士依旧是不好开口的,让太阴也在那干焦急。
“怎么了!”
“她身上,又又了你的血脉!”
……
终究是说出来了,屏风居士的脸恢复平静。
可,那边是师父不能平静了。
“这是真的?”
他自然是激动的,可顾及自己面子,并没有显得太急迫。
“真的——这是她专门送来的信!”
那边,屏风居士从行囊中取出那被刻意放好的信件,递到师父面前。
“她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里面花了不少心思。”
在师父边上,屏风居士的目光难得有一次带上八卦——那师父见了,冷哼一声,终究是没有其它动作。
“你这事做的好!”
当师父的很少夸耀徒弟,此时却不矜持了。
“只是,一码归一码,你对的地方我看到了,错的地方也不能忽视!”
果然是自己师父,就连这时也改不了教训人的心!
……
可,屏风居士并没有表现得太无奈。
师父终归是师父,再怎么样都是向着徒弟的——这一点,屏风居士深有体会。
“你这一趟过来也是辛苦了,只是这地方啊——终究是没什么需要你的。”
“整练兵马用不上你,许多地方你也不如那些本来就在这的寻常将士——你说,我应该怎么样安置你好呢?”
太阴是在询问,也是在试探自己徒弟的心思。
“徒弟无所求,只期望,不是无用就行。”
他的回答坚定,却有不少无奈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