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这样一次宴会,终究是没有什么,短短的那么半天也就结束了。
虽说确实让不少人认识了对方,但认识又能怎么样?
“只是相识,却同陌路”,像这样的人实在不知道有多少。就这么一次相会,根本就不能代表多少东西。
“想跟别人攀关系,也要别人愿意接受自己的关系才行。”如果那些大佬根本就不想认识你,你就是再上前也只会让人家心烦。
不过,很显然的,在这一次相见中,有几个人是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离开这一片园子时,本朝探花郎盘木青已经和田义容两个人好好认识了一番。
“改日府上再叙。”
过来的时候,互相之间还只是认识;在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宛如积年的好友。
其他人在感慨这两人一见如故的同时,也只能说暗暗神伤。
谁叫自己不是有不俗的才干,或者是在某些方面有可以依托的背景?
别人没有选择你作为好友,总是有他自己合理的原因的。
……
不过相较于这些年轻人的功力,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倒是看得开。
就比如说园子的主人,虽说并没有在这一次会聚中露过几次脸,但很显然,作为东家,他的获利不说最多,也能排到前五。
“但凡是再有什么事情之后,也会找来这边谈”,他买下的这片园林,为那些拥有不俗潜力的年轻士子们提供了一个足够幽静的空间,而人一般都是有惯性的。
他几乎可以想到在未来的几年,这些已经当上或小或大的官员的年轻人们,再次在这偕趣园里相聚。
“就是日后做生意的时候,也可以托他们帮扶一把。”
最好的情况更是,自己旗下的商帮可以挂靠在他们这些地方官员那里,在未来的数十年中得到属于他们的庇护。
甚至因为官场中的门生故旧等原因,一代一代传下去。直至子子孙孙无穷匮。
……
“梦想很好,现实堪忧”,作为商人的他,其实也知道,事情并不会总是那么一帆风顺。
最近的商道不是那么太平,北方邻国对粮草的需求不太正常。
隐约感觉到现在北疆可能又会有所变故,他做一个大商人,更担心是否会存在爆发战争的风险。
而且他旗下的商帮也有往来于两国之间的,不管是对北疆还是对邻国的兵力都有所了解。
“现在看来,是我们打不了,他们可一战。”
这位大商人甚至已经想着让北上的商帮到北国去,联络一下那边的人。以便“在最不利的情况下”,能够在土地变更的过程中保全自己一家人的性命,保住大部分的家业。
“难啊!”
他知道,自己走的路很崎岖,但商人的路就是要崎岖难行的。
“后人还是做官好,有了位置跑不了。”
他心底真真切切想着这些。
……
可和他不一样的,另一边,和他一样关心时局的人却为了商队烦恼。
太阴居士在破虏堡驻留的时间不算短了,也一天天看着那边城变化。
不光是边城里面的变化,还有城外的动态。
他最近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为了来来往往的商贾发愁。城门里验视来来往往的商队,他不知道是多少次见到那满车的粮食。
“这些,都是国内百姓的吃食啊!”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没有上面的命令,城门不能拦着这些商贾。
毕竟国朝还需要通商,现在这些商人是有钱的,他们可以出现在北疆,或多或少和官府是有些联系的。
拦住,怕是最终不是商人的货物被收缴,而是这里的人丢了官。
他很痛心,但无能为力。只是看着这一车车粮食北上,很多将士心中有了紧迫感。
“现在这样搜刮粮食,真可能是整兵待战的样子。”
北疆的将领虽说不是太聪明,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得过且过了——他们急了,边疆竟然吹起了带着杀气的风。
……
然后——看到经过太阴居士训练的那些将士,很多将领开始羡慕了。
不过,他们是不能认错的。
这些将领知道自己的身份,长居北疆的他们在这里住了那样久,依旧是当将军的人。
世世代代是将军,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多少路可以选——如果说和平时候还可以多吃点拿点,现在就必须认真对待了。
征兵的事情又一次开始了,不过现在的征兵大多是隐秘进行着;校场上又一次有了喊杀声,是训练的将士在那操练。
“终于。”
有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