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清山最小的小九儿都有这般身手!
祁宁之心内赞叹,更也上前来赞了两句,道是方才那道分心冰环果然施得巧妙。
幼蕖喜滋滋地道谢:“多谢祁大哥前几日指点之功。”
那无声剑刺及分心另出冰环,实在是在祁宁之的启发下完成的。
祁宁之竟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直道“不值一提”。
守玄又不住口地夸小九方才身手多么敏捷、冰环多么锐利。
幼蕖也笑眯眯不住点头。
她有水系灵根,转水为冰自是略费事,力道也比冰灵根的天生要弱,但这次冰环使出来得心应手、运转如意,确实是进益了。
果然是八哥!夸小九总是能夸到她的得意之处!
三人收拾完毕,又在附近寻了些花果,顺手打了些黄风獐、紫甲狸、墨睛兔之类的灵兽。
运气很不错,有几只獐兔等级不低,腹内已凝出晶石。
看看天色不早,便不再贪恋山中物事,一道回转了。
幼蕖给大家分好了各色插瓶。
祁宁之分到了一把鹿角霜并一大枝天南红,他很是喜欢,赶在饭前先回了趟老鸦坪的浮香居将新采的这几枝灵植插进了自己卧室里那只胖陶瓶。
鹿角霜形如鹿角,上挂着酥银似的厚厚霜花,内里透着隐隐的淡绿,晶莹剔透又不过于素净。再配上天南红朱砂颗一般的粒粒红果子,看起来极喜气。
这天南红真是极好,嘿嘿,还能不时摘一个丢在嘴里!
等祁宁之从浮香居再赶回知味堂,看到大家已经围作一团,热热闹闹地在欣赏今天的收获。
诸人看见幼蕖猎回来的朱羽锦雉王,果然皆是啧啧稀奇。
守玄更是把当时的经过夸了又夸,特别强调这是小九儿一人猎得的。最难得的是,这三阶雉王的顶上朱翎与腹中火囊皆完好无损,怕是大哥三哥也做不到这般……
凌砄听说爱徒今日丰收,也特地搁下道卷,提前来知味堂来欣赏一堆战利品。
他凑近仔细看了看雉王被斩剩下的那半截翅膀及爪上被割开的那道口子,点了点头,很是开怀地夸道:
“小九果然进益了不少,这两道剑刺使得比师父当年也不差。出手角度和力道把握得恰好!”
这个夸奖有份量!
小九喜滋滋地仰着小脸,任师父在她的双丫髻上揉了两三把。
凌砄又奖了她一把青玉枣儿,幼蕖眉开眼笑,转头给八哥和祁宁之分了。
凌砄转过头又夸祁宁之和守玄:
“宁之打的这两只看得出来手法极利落,而且能放能收,力道收得好!
“老八最近也颇有长进啊,反应快、出手准,今儿与小九配合得不错!下次等我们守玄也打到一只锦雉王,师父就请上锦坊的清昼真人帮你用雉王尾羽做顶束发金冠!”
守玄乐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他在俗世戏台上看过白袍金冠的小将军,那神气!当时他就想买下那顶荡着两根野鸡尾羽的束发金冠,可惜知素说太丢人不许买!
现在师父主动说给他做一顶,知素总该没话说了呗!上锦坊的法衣类灵器那可是有名的漂亮!
凌砄对老八一向是鼓励为主:“这个先奖你!”
见师父自怀里掏出个纸包晃了晃,守玄眼前一亮,赶快手一长接了过来,不用看,只闻这甜甜的味道,就知道是他爱吃的霜丝糖。
嘉余坊里集巧居有银霜花蜜做的霜丝糖,他和小九都爱吃!特别是小九发明了一种方法,在糖上洒一层银霜花的花粉,那香味儿啊……想到就要流口水!
他最爱这些带香味儿的甜嘴了!最近他关禁闭期间只有二哥去了趟嘉余坊,他还遗憾没能跟过去买些零嘴,没想到师父二哥都记着他呢!
知素嘴唇微翕了两下,看了满脸笑意的师父和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傻弟弟一眼,无奈偏过脸去,心里哼了一下:师父就知道宠着这小子!不过关了几天,就心疼了!
守玄对幼蕖做了个口型,幼蕖会意,她忍住笑对八哥霎了一霎眼,先拔了朱羽锦雉王的尾羽自去给采珠姑姑装饰暖靴了。
祁宁之瞅了个空,想跟凌砄说一下自己在库房取的水火珠和小石屋,哪知凌砄才听了个开头,就不以为然地一摆手:“不值当什么!也是你有缘,再取几件也无妨!”说着,他瞅了一眼闹哄哄的几个弟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其实,还有些灵符更合用,我就没舍得放库房里,就怕给这两个皮猴子糟蹋了!不过想来你在玄机门亦有师长赐下此类法宝,我就小气一下,给这几个小的留着了。”
祁宁之很理解白石真人的想法,似老八小九那样的好奇性子,什么都要拿来试一下,估计什么难得的灵符都会被消耗殆尽。至于他自己,确实,如凌砄所说,师门赐下的保命逃遁灵符一直秘藏在身侧,这是每个天才弟子的特殊待遇。凌真人师承不凡,手上应该也有一些。
祁宁之心里电转的功夫,凌砄已经撇下他,转头又去夸徒弟了。
在凌砄心里,反正库房里的东西都是给孩子们的,言是对少清山也没的说!言是的徒弟,人品自然也是令人放心的。
水火珠和小石屋这两样宝贝,放到哪里可都是抢手的稀罕物,怎么在少清山上还没有夸徒弟这事儿重要!祁宁之心内戚戚,唉,羡慕不来啊!
凌砄与幼蕖走后,守玄又喋喋不休地夸了半晌,师兄们都含笑听着点头,不停地附和一两声“啊!”“是吗?”
还不时有师兄轮流打断守玄,追问一些细节。
守玄更来了劲,连说带比划地又从他们跃上雪叶松开始补充细节。
幼蕖幸亏先离开了,若是她还在场,听八哥这般夸,脸也得要红一番,少不得要来捂他的嘴。
虽然故事主角并不在,可是朱羽锦雉王多少难得,师兄们都没有打到过呢!几位师兄又都是喜闻乐见自家小师妹这般长进,故听了一轮又一轮,都还津津有味。
至于祁宁之,就只能不停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