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锄草一边又假装漫不经心的和夏天聊了几句,她倒是很警觉,只要我问的问题涉及到那若兰,她就只回答我一句话。
“爷爷让我这么做的。”
我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夏天现在不会再用那种轻浮的语言来勾搭我了,但她的智商可是碾压了我不知道多少倍。
要是她存心想和我隐瞒事实,我是绝不可能从她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的。
我无奈的闭嘴锄草,可过了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我身体里的法力都转移到任诗雨身上了,现在我竟然连锄个草都感觉到很费劲。
才干了十几分钟我就满头大汗,叉着腰直喘粗气,夏天奇怪的看着我。
“师叔,你这是怎么了,连这点活儿都干不动了?”
我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总不能跟她说实话吧,不然这个消息一旦不小心泄露出去……
那我可成了仇家眼里的大肥肉了。
“啊,没……没事,我就是……就是昨天解煞消耗的有点……有点大。”
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任诗雨接过锄头继续锄草,我瘫坐在地上大把的抹着汗,夏天赶紧又是沏茶又是递毛巾的忙活了半天。
歇了好一会儿,我总算是缓过气来了,任诗雨快手快脚的锄好了地,夏天从屋里抱出几个纸包,里边放着各种花籽。
“婶子,我……”
夏天急的都快哭出声了,“我现在连花籽都分不清是什么了,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小雏菊啊?”
任诗雨接过那包花籽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呃……好像是吧,我也……看不太出来。”
“不是,那是风信子,左边第二包是小雏菊。”
我一口气干了一杯茶水,指了指夏天身边的一个纸包。
我话一出口,不光是夏天和任诗雨愣住了,连我自己都顿时目瞪口呆。
不是吧……
我什么时候学会用肉眼辨认花籽的品种这种本事了?!
当时夏天非逼着我跟她学种花儿,但是我是真的没有这种天分。
我学了几个月,也只是学会了简单的修剪和扦插,别说是看一眼花籽就知道是什么品种,就算是一朵开了的花儿,我都不一定能叫的准名字。
可现在我却一口就喊出了那几种花籽的品种,我脑子里迅速转了几下,心里苦笑了一声。
他奶奶的,自从我和任诗雨的命格互换归位,就连她以前学到的种花儿的本事也转移到我身上了。
那按照这个规律推断,我应该还会……
扎针吧?
我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果然,我的记忆里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以前见所未见的奇怪的知识。
我的脑子里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塞进了一张身体器官平面图似的,一个完整的身体形状出现在我眼前,身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十二道经络,数百个大大小小的穴位。
“正穴三百六,加奇经八脉共七百二,其中单穴五十二,双穴三百零九,经外奇穴五十……”
我嘴里小声的自言自语着,突然嘟囔出了这么一段话来,把我自己都给惊到了。
这分明就是些很深奥的医学知识,我敢肯定,别说我以前没学过了,就连听都从来没听过。
可这些知识却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我的脑袋里,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任诗雨看过的那些医书,还有她跟颜安学到的医学知识……
也全都转移到我身上了。
我干笑了几声,爬起身来拿起了那包花籽。
“得了,你俩去休息一下吧。我歇好了,我来种就行。”
“你……师叔,你行不行啊?我可记得你前几个月学种花儿的时候……真的是挺笨的。”
夏天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刮了刮她的鼻尖。
“说什么呢,你师叔我可是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无师……不是,有师,你教的。”
夏天一下子羞的满脸通红,她急赤白脸的抓着任诗雨的胳膊叫了起来。
“哎呀婶子!你看他,他刮人家鼻子!你给评评理,有这么不自重的师叔没有!”
我都惊呆了,自重?
这俩字从夏天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任诗雨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走,咱不理他,让他种花儿去。”
任诗雨拉着夏天走到一边坐下,我自嘲的笑了笑。
以前都是我很害怕夏天来吃我豆腐,怎么今天反倒是掉了个个儿。www..Com
夏天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贞节烈女,我反倒是成了个臭流氓了。
养花儿的技术在我脑子里不停的闪现出来,挖坑,撒一点肥料,撒种,培土,然后浇水。
我没费多大劲就种好了一院子的花籽,朝任诗雨和夏天笑了笑。
“行了,这几天反正我都有时间,我没事就过来浇浇水,不几天就长出来了。没事了吧,没事就回家了。”
夏天恭恭敬敬的把我和任诗雨送到车上,一直目送着我们的车越来越远。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任诗雨也摇着头大呼不可思议。
“天命诅咒一解开,她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前些日子我们俩还闹的脸红脖子粗的,可现在……啧啧,真是不可思议。”
“怎么,你还挺怀念那段她跟你抢老公的日子的?”
我揶揄了任诗雨一句,她朝我一瞪眼。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儿长的帅了还是特有钱了,怎么那些小姑娘都苍蝇扑臭肉一样的围着你转。你以为少了个夏天我就省心了是吧,哼哼,你那儿还有个宁小姐姐的事没和我说清楚呢,咱回了家再慢慢算账。”
“呃……谁?宁小姐姐……哦,你是说宁珂啊?”
我苦着脸辩解,“不是,我们俩可真是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你要这么冤枉我,那我可就得中州大戏院去唱窦娥冤了啊。”
“呸,你冤?”
任诗雨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疼的龇牙咧嘴的,差点把方向盘都给丢撒手了。
“人家娘儿俩能给你凑出八亿三千万来和花姐去死磕,你还有脸喊冤呢?怎么就没人拿钱给我呢,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我让任诗雨一句话给噎的没了声音,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是啊,这事我还真是没法解释了。
八亿三千万……
这笔钱明显就是宁珂母女两个全部的财产身家,她们为了让我能顺利的拍下空谷幽兰,几乎是不惜倾家荡产。
我叹了口气,沉默了半天。
任诗雨还以为我不高兴了,小心翼翼的探过头来看了一眼我的脸色。
“多余,我和你开玩笑的。你生气啦?”
“没有。”
我苦笑了一声,“我只是在想,这次拍卖会上宁珂不惜自己的名声,几乎拿出了全部家产来给我撑腰,我……唉,这个人情是真的不好还了。”
“嗯,还真是。”
任诗雨偏着头想了想,“那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去还她这个人情呢?”
我故作为难的咂了咂嘴,朝任诗雨坏笑了一声。
“我哪儿知道怎么报答她啊,你要是不反对的话,那我就……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