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掏出刀子戳破了指尖,刚要把指尖的阳血点到蒋亮的眉心里,突然……
“啊!!!”
蒋亮大叫了一声,他突然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大声的哀嚎着。
“亮哥!”
我吃了一惊,刚要去扶蒋亮,突然我的丹田里猛的涌起一股阴冷的气息,我猝不及防,身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这股阴冷的气息来的毫无征兆,我像是一下子被丢进了寒冷的冰窖里,全身的血液都慢慢凝固了起来。
我赶紧默念了几句咒语,可那股寒气来的很凶猛,我的全身越来越冷,咒语根本没起什么作用。
我冻的牙齿咯咯响,我颤抖着手抓住了凤佩,想用凤佩的暖意来缓解这股阴冷的气息。
可凤佩毫无反应,我的丹田像是一坨硬邦邦的冰块一样,一丝暖意都没有,我顿时慌了神。
“小……子,现在知道……老夫的厉……厉害了吧……”
郑玄突然开口说话了,他慢慢的把脸从地上抬了起来,看着我冷笑着。
我死命咬着牙,不敢开口说话,我生怕一开口就泄了劲,会马上被那股阴冷的气息冻成冰块。
郑玄挣扎了半天都没站起身来,他干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子,老夫还真是小看你了,这几十年来,你是第二个破了老夫的五行尸煞大阵的人。可就凭你这点本事,就想赢的了老夫吗?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眼神一厉。
“第一个破了五行尸煞大阵的人,就是陶瞎子!老夫闭关十年,就是为了找他报仇,可老瞎子竟然躲着不见我,嘿嘿,我今天杀掉他的宝贝徒弟,看他来不来找我,哈哈哈哈……”
我死死的咬着牙,我很想开口恶心他几句,可是我被冻的说不出话来。
郑玄盯着我,阴阴一笑。
“怎么样,阴尸蛊的滋味很酸爽吧?你和苏家的二丫头都不会用蛊,我把蛊粉撒在你们身上,轻轻松松就让你们着了道。你烧毁了老夫养炼了十年的尸煞,现在你们四个人……嘿嘿,就来做我下一批养炼的尸煞吧!”
我突然明白了,怪不得我一直没找到来攻击我的阴尸,原来阴尸蛊……
就是把中了蛊的活人杀掉,养炼成尸煞!
换句话说,我们自己……
就是蛊!
我焦急的看着院子外面,郑玄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苏眉和宁珂也中了蛊。
她俩被蒋亮锁在了车里,我看不到她们现在的情况,我动也动不了,急的咬牙切齿的看着郑玄,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我使劲偏过头去向蒋亮看去,他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嘴角流出了丝丝鲜血。
郑玄得意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在不停的咳出黑血。
“这秃子中的是金蛊,你中的是水蛊,我那个傻徒弟中的土蛊,苏家的二丫头中的是木蛊。你现在一定很奇怪,还有一个火蛊在哪儿,嘿嘿……”
我心里暗暗吃惊,从他这些天接触过的人来看,最有可能中蛊的人……
就是宁珂的妈妈,宁敏。
果然,郑玄嘿嘿冷笑起来。
“宁总,嘿嘿,那个娘们儿脾气火爆,杀伐果决,是火蛊最喜欢的气息,现在她正在享受烈火焚身的滋味,到了天亮的时候……嘿嘿。要是把你们这几个人养炼成尸煞,比我原来的阵法威力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哈哈哈哈……”
郑玄还在洋洋得意的自言自语,我心里暗暗焦急,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着,可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解除丹田里这股阴冷的气息。
我悄悄的摸了摸袖口里的符箓,暗暗叫苦。
袖子里只有两张紫阶符箓,一张上品力士符,一张中品护体符。
护体符是应该可以祛除我身体里的寒气的,可是现在我身受重伤,根本没办法催动这么高品阶的符箓。
蒋亮痛苦的哀嚎着,看他的样子,他肚子里应该是有几把锋利的刀子刺穿了五脏六腑,不然以他的强硬性格,就算是脑袋掉了也是绝不会喊疼的。
我咬了咬牙,看起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必须用舌尖血的纯阳之气冲破阻塞的经脉,催动这张护体符来解除我身体里的水蛊。
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四个人……
不,五个人,都会成为郑玄的尸煞。
我哆哆嗦嗦的把舌尖伸到牙齿中间,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闭着眼狠狠的咬了下去。
那种疼痛我真的不想再去回想,我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
丹田里顿时涌起了一股汹涌的暖意,阻塞的经脉一下子畅通了,我赶紧伸手在舌尖上蘸了血点在护体符上,护体符“忽”的燃烧起来,我身体里那股阴冷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了。
好在护持类型的符箓不需要太多法力去催动,要是像五雷符那种的攻击符箓,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我是打死也不敢再催动一次的。
郑玄看我突然上蹿下跳起来,他愣了一下,等他感受到我身上的水蛊消失之后,他猛然变了脸色,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盯着郑玄阴笑了几声,“十年前我师父破了你阵法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觉悟了,我们师徒就是你的天生克星,可偏偏你就不信邪。好了,游戏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就该送你……”
我走到郑玄面前,眼神一冷,“该送你上路了!”
郑玄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绝望,我咬牙切齿的把嘴里含着的舌尖血朝他脸上喷了过去。
“啊!!!”奇快妏敩
郑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我捡起地上的腿骨,狠狠的朝他脑门上敲了过去。
郑玄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我赶紧跑到蒋亮身边,他口吐血沫,已经疼的翻起了白眼。
我赶紧用手指蘸了阳血点在他眉心里,“亮哥,亮哥!”
蒋亮终于停止了翻滚,他翻起白眼看着我,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鬼知道我是怎么把他拖出院子的,我喘着粗气从他身上摸到了车钥匙,打开车门,苏眉和宁珂也在不停的吐着血。
苏眉的整张脸都变成了绿色,这才没过一会儿,她的头发和眉毛都长的老长,尤其是眉毛,足足有一拃长短,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宁珂的情况稍好一点,她的脸色土黄,嘴唇干裂,皮肤上好像沾满了沙粒,看起来像石块一样粗糙。
我赶紧用舌尖血给她俩解了蛊,好不容易才把蒋亮拽上了车。
我浑身疼的像是要一片一片撕扯裂开一样,我们四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车上,我赶紧推了推宁珂。
“还能开车吗?”
宁珂的脸色很难看,她无力的靠在座椅上,眼神里满是哀求。
“让我歇一会儿好吗,一会儿就行。”
我看了一下时间,摇了摇头。
“快,你妈她……晚了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