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结局

艾伦跟艾尔敏扭打在一起,莱纳死死抱住软骨,皮克跟阿尼在大家变身的一瞬间也变身成巨人,她们拼命阻拦已经失去意识,变身成巨人的大家,不管他们怎么撕咬自己,也不忍攻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米卡莎失神地看着跟艾尔敏战斗的艾伦,跟被变成巨人的众人,“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战斗?”

法尔克这才明白过来,他盘旋在半空中,看见已经变身成巨人撕咬皮克的贾碧,心里剧痛不已。

他们都知道变成巨人意味着什么,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也就是说,不管是杀掉那个东西,还是杀掉艾伦,成功阻止“地鸣”再次启动,大家都变不回来了。

利威尔紧抓着绳网的手骨节发白,甚至在微微颤抖,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发疼,疼到几乎不能忍受,可怎样的痛都比不上心里那种……瞬间被撕裂的痛,那是一种让心脏几近麻木,失去知觉的痛。

那家伙……再也不会回来了。

“……米卡莎。”利威尔的声音颤得几乎不成调,“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我们只能……”

利威尔喉头不断冒出酸涩的苦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与其说是无法思考,不如说是不想再去思考。

他们的队伍走到今天,失去了太多人,他的身边再没有任何人了……

米卡莎呆愣了一瞬,同样无法接受,眼前只有那么一条路可以选择。

她好想回家,她早就忍受不了这一切了,自从艾伦离开他们,做出种种这些事情之后,她就觉得难以忍受了。

她想要回到以前,跟艾伦和艾尔敏四处玩闹,他们被人欺负了,自己就在后面保护他们,三个人在蓝天白云下赛跑,跑到那棵树下,躺在绿茵草地上,肆意地笑……

她曾经跟艾伦说过,等哪一天,他们就这样抛下一切逃到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就好了,那时的艾伦没有回答自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那时是怎么想的呢?他不可能像她这样的吧,他从小就那么正直善良,从坏人的手里救下自己,面对其他人的欺负,任何困难也从不退缩低头。

他如果会逃避退缩的话,早在一开始使用立体机动,撞到头破血流的那时候……就退缩了。

米卡莎从内衫里拿出一直藏着的围巾,慢慢围到了脖子上,咬了咬下唇,忍住了眼泪,哑声低语道:“……对不起,艾伦。我……”

没人听清她说了什么,米卡莎拔出刀刃,半跪在地,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艾伦在巨人的嘴里,我来下手!大家,请帮助我!”

法尔克带着他们飞近了艾尔敏的旁边,艾尔敏双手控制住艾伦,艾伦一拳揍到他的脸上。

利威尔用最后的力气握紧了雷枪,他最后转头看了眼张嘴撕咬着莱纳的利昂娜,然后飞跃了出去,对着艾伦的嘴巴发射。

艾伦的牙齿被炸开,米卡莎立刻飞了进去,就看见艾伦的头连接着长骨,似乎一直在等着她的到来。两人对视片刻,没有说话,米卡莎挥刀砍去的那瞬间,艾伦扯动了嘴角,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

米卡莎似捧着至宝一般捧着他的头,一直隐忍的眼泪,在亲吻他双唇的时候终于自眼角落下。

利昂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眼前一片白烟,她愣愣地坐起身,身边是约翰他们,大家同样不明所以,都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回事?她刚才……不是闻到了尤弥尔发出的气体,然后……然后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完全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有好些记忆突然全部涌入了脑海里,利昂娜捂住了头,感觉那些记忆就像是一张张幻灯片,突然闪现。

艾伦的真实用意,并不是真的要踏平世界,他不过是让自己成为恶人,让汉吉他们成为来阻止自己的英雄,在世界面前,演的一出戏,就跟戴巴家族当初跟马雷联手的那样。

艾伦早在他们还在港口整修飞机的那时候,就告诉了他们真实的答案,只是后来抹除掉所有人的记忆罢了,现在他死了,“始祖之力”也消失了,他不仅让大家成为了英雄,更让巨人能力从世界上彻底消失,跟吉克的做法不一样,他不仅把所有变成巨人的人变了回来,还拯救了尤弥尔。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是只有他理解了尤弥尔一直以来的苦衷跟束缚,才让这份巨人力量得以从所有人身上解除。

利昂娜早在几年前,跟艾伦在北边的那次谈话就知晓了他的计划,她愣愣地看着米卡莎抱着艾伦的头走了过来,大家都哭成了一片,为这迟来的事实真相。

艾尔敏哭得撕心裂肺,米卡莎倒显得异常平静,她抱起艾伦说要把他带回家安葬的时候,利昂娜隐约看到白雾中,一个女人哭着抱住几个孩子,她的神情喜悦而满足,似乎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利昂娜急切地找寻着利威尔的身影,她对自己变身成巨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了解,那个人怎么样了?

利威尔同样也想快些去找她,确认她没事,可他刚才发出那一雷枪已经是极限,法尔克的巨人化消失了,把他安置在这里后,自己跑去找大家了。

他就只能瘫坐在一处房屋前,挨靠着断壁,隐约听到利昂娜在喊他的声音,也无力回应。

眼前隐隐现出一群人的身影,竟是牺牲了的调查兵团士兵,他们右手放在胸前,似在跟他告别。

利威尔不知道他们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他做出同样的动作,心里如释重负,眼泪滑落,喃喃道:“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了。你们曾经献出的心脏,没有白费……”

利昂娜在被尽数破坏的房屋间,奔跑找着利威尔,跑过一个拐角,马可站在了她眼前,她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马可?”利昂娜试探性地伸手,“真的……是你吗?”

马可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利昂娜感觉眼泪一下上涌,她模糊着泪眼颤声道:“马可,对不起……对不起!”

她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不管在每个噩梦里,还是在心里,都有很多的话想要告诉他,歉疚、后悔、思念,可此时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只知道说一句“对不起”。

利昂娜泣不成声地低下头,马可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人轻轻摸了摸,再抬头来看的时候,马可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不清,他的笑依然如那冬日暖阳,依旧没变,然后随着白雾被风吹散。

马可的身影在她眼前完全消失,顺着消失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利威尔坐在那里,也发现了她。

利昂娜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哭了,她心里百感交集,哭着跑向了他,半跪在地,紧紧把人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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