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无效。”南青风看着她,“上官雄已经疯了,一把火烧了我二哥的别院,且遍地爪牙,你手上换颜膏剩下不多,顶多维持三日,用完之后,被上官家的人发现,那可就……”
“你威胁我?”上官建月蹙起眉头。
南青风打起了哈哈,“这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可是求贤若渴,想用尽各种手段将你留在我身边。”
她说着话,还笑盈盈的看着上官建月,叫上官建月心底莫名窜起一股火,但却又无可奈何。
“……你不怕我贪污?”
南青风靠在椅背上,“随你贪,只要给我这些兄弟们留口饭吃就行。”
上官建月呵了一声,“你倒是大方重义气。”
“抬举我了,只不过我答应了刘员外,要给他留下的兄弟一口饭吃,而且,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南青风说着,自顾自喃喃起来,“日后做掌柜可是要抛头露面的,我不能老叫你上官建月,得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叫什么好?”
上官建月眸光一闪,“尚越。”
“尚越?行,”南青风起身,冲着她装模作样作了个揖,“尚越公子,尚掌柜,日后我的药铺,就麻烦你多加打点了。”
“哼,做作的女人。”
“这位是……”
两人说着话,门外传来脚步声。
南青风循声望去,见秦香莲提着一篮子菜站在门口,两眼茫然的望着她。
与上次见面相比,她苍老了不少。
“娘!你怎么没易容就出去了?!”
上官建月急忙上前,快步跑到门口四下张望了一圈,不见有人跟着,这才微微放松了心。
“别怕,没人跟着我,那个东西我不会用,而且剩下不多了,我出去买个菜而已,脸上蒙着布,没人认出我来。”
她轻拍上官建月手背,安慰着她。
“这东西,不用省。”
南青风装模作样摸向袖中,一次性取出好几瓶换颜膏,都放在了桌上。
“北冥家跟上官家都在找你二人,出门最好易容,只那一块布,不够。”
“娘,她说的对,你千万要记在心里。”
“好,我记下了,这位姑娘是……”
上官建月不知该怎么介绍她,南青风顺势道,“我是北冥青风的友人,这南府的主人,南风。”
“原来是南姑娘,这些时日给你添麻烦了。”
她说着就要拜,让上官建月给拉住了。
“娘你身体不好,回去歇着吧,菜我来准备就好。”
秦香莲说什么都不肯做一个什么都不干的废人,上官建月拗不过她,只得交给她。
秦香莲出身花楼,但为了讨上官雄欢心,学做过膳食。
一道松鼠鱼,收买了南青风的胃。
“这就是娘做饭的味道吗?好香啊,大娘,下回我来,还给我做吗?”
秦香莲愣了一下,“南姑娘……没吃过亲娘做过的饭吗?”
南青风笑了一声,“我无父无母,从来没吃过娘做的饭。”
上官建月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于她而言,北冥家的爹娘,算不上爹娘……
看来,跟她相比,自己还要算幸运些,至少,她有亲人。
南青风说着话,忽然感觉中指的纹身又烫了一下。
她抬眸朝上官建月看去,两眼噙满了笑。
“我们建月,该不会是……心疼我了吧?”
“吃你的饭。”
上官建月瞬间拉下脸来。
看着自己女儿跟南青风这般熟稔的打闹,秦香莲眼底满是欣慰。
伸手落在南青风肩头,“若是不嫌弃,姑娘每日都来,我每日都给你做,虽然我不配当你娘,但这饭,还是做得的……”
“什么不配,娘,你现在是我干娘了。”
南青风伸手抱住了秦香莲腰身,冲着上官建月得意的一扬眉。
“现在娘更疼我了。”
“幼稚。”上官建月嗤了一声,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她碗里。
一顿饭吃完,南青风便准备走了。
“你那破落孤影院,人也没几个,这么早回去作甚?”
“明日要给赫连家的主母看诊,我回去准备一下。”
“赫连家主母?”上官建月一扬眉,想到了什么戏谑的笑了起来,“那岂不是能看到你那个前未婚夫,赫连幽空了?我记得某人原先可是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甚至不眠不休做了一件衣裳,结果叫人家扔给了下人穿……”
该死……
这么社死的事情,怎么让上官建月知道了?
日后这女人肯定要时不时拿出来嘲笑她了。
“年少不懂事,现在想想,还是王爷香,我回了,尚公子尚掌柜,等着我的捷报吧。”
上官建月浅笑着,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远去。
“月儿喜欢她?”
秦香莲出现在了她身侧。
“只不过现在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而且我还不清楚她目的。”
“那孩子,没有坏心思,你不要想多了。”
“娘,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秦香莲面容和蔼,“日后娘若是走了,你跟她形同姐妹,刚好有个伴儿。”
“娘,你又在胡说了,回去歇息,你腿上的伤还未好。”
……
斗转星移,又是一夜。
南青风起了个大早,带着镯儿出门。
才出门,忽然察觉暗处有几道气息在靠近。
“镯儿,有人跟着,别回头看。”
镯儿心头登时一紧,低声应了声“是”,佯装与寻常那般,跟着南青风逛街。
“小姐,是什么人跟着我们?”
“这个节骨眼,不是北冥家,便是上官家,知道我原先跟上官建月有渊源,怕是要通过我,寻上官建月……”
眼看着要到跟赫连幽空约定好的时辰,若是她没有按时以神医的样貌出现,只怕北冥婧儿又要趁机大做文章。
她打赌的商铺,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尝试着将身后跟着的人甩去,但是那些人训练有素,竟然甩不掉。
南青风就这么硬着头皮,一路逛到了圣光街。
远远地,便瞧见她那摊位前停了一顶华盖轿子。
轿子内走下来一个妇人,脖颈有一个拳头大的肿块,不满的看着空荡荡的摊位。
“不是说有神医?神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