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给你喝亲爱妹妹的血

南青风靠过来的瞬间,北冥婧儿眼神报复的怒火一跃而过。

“姐姐说的是,你我二人之间,确实有些事要清算一下。”

她丝毫没退,反而挺直了脊背,跟上前的南青风四目相对,往日柔弱的面容,此刻满是冷厉,针尖对麦芒。

四下无人,这女人不打算装了吗?

“仗着镇北王跟你求亲,姐姐这几日好生威风……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琴棋书画你样样不通,连最起码高门贵女该有的气质都没有,上次赏花宴,你可是丢尽了北冥府的脸面,沦为了整个华夏的笑柄!镇北王虽然如今眼盲,但毕竟是个王爷,怎么会娶一个笑柄?

而且,北冥府无一人喜欢姐姐,甚至人人厌恶姐姐,不知道姐姐哪儿来那么厚的脸皮,这么些年了,还赖着不肯走?我要是姐姐你,早都找个无人的地儿一头撞死了,还在这儿丢人现眼?”

南青风眯了眯眼,抬手直接一巴掌,狠狠抽在北冥婧儿脸上,反手揪住她的头发,逼迫她抬头仰视自己。

北冥婧儿头皮被揪的生疼,眼底怨毒的光芒如针般刺在南青风面上,染了豆蔻的长指甲朝南青风面上抓去。

南青风身形往后微扬,抓着她头发的手又是一用力。

北冥婧儿吃痛惊呼,够不着南青风的脸,便朝她身上抓,混乱之间,将一个荷包塞入了南青风怀中。

南青风将她的小动作看得清楚,眼底精芒一闪而逝。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她今日,说不定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北冥府了。

临走之前,可得好好“疼惜”一下这位妹妹,毕竟这些时日,受这妹妹“照顾”了不少。

手腕一用力,将她头扭向灯烛那边,清晰的看着她的五官。

“我这血,这些年把你养得不错啊……”

“北冥青风,你想做什么?!”

北冥婧儿咬着牙,伸手又要反击,被南青风轻松扣住手腕,反剪在身后。

“我忽然有个想法,我的血可以做药引,而你喝了我的血,那你的血,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做药引?”

看南青风从小腿处抽出来一把匕首,北冥婧儿眼底终于出现了一抹慌乱。

“你想做什么?这是在北冥府!东方楚烨不在,娘马上就回来了!来……唔!”

南青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蜘蛛纹身中取出来一点哑药,强行塞进她嘴里。

几乎是刹那间,北冥婧儿感觉舌头麻木,彻底失去了知觉。

“救你亲爱的哥哥,还能做什么?你不也很想救他吗?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总算可以做一件功德了,就不必谢我了。”

南青风手起刀落,锋锐的匕首立刻化开了北冥婧儿的手腕,不慌不忙的取了个茶碗接了,摁着北冥婧儿的脑袋,让她清楚的看着自己手腕血液流失。

感受着手腕上温度逐渐流失,北冥婧儿瞳孔张大,恐惧如虫子般争先恐后的往她心里爬去,啃咬、撕扯她。

接了一茶碗,看着快溢出来了,南青风一记手刀击在北冥婧儿脖颈,任由她昏倒过去。

旋即,踱步走到床头,看着北冥意苍白瘦削的脸,道。

“你为你心爱的妹妹取我的血,如今我也为了救你,取你心爱妹妹的血,给你喂下。”

说着,捏着北冥意的下颌,就将一茶盏的血往他嘴里灌。

男人昏迷着,血顺着唇角流淌,打湿了枕头。

“真是浪费啊,不过想来你心爱的妹妹应该是不会介意你浪费的。”

她捏着茶盏,塞到北冥婧儿手里,而后又将北冥婧儿扶到床头坐下。

外人乍一看,就像是北冥婧儿主动取血给北冥意喝下,然后体力不支昏倒了一般。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了口气打开门,面上佯做慌张。

“来人!妹妹为了救大哥晕倒了!快来人!”

门口两个守卫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进门一看,面色血色瞬间消失,豆大的汗顺着额角滑落,仿佛赫连如的刀已经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这这这……”

“这什么这,还不赶紧去找大夫?”南青风善意提醒道。

两个侍卫被吓昏了头,无头苍蝇似的找到大门就往外冲。

没出拱月门,忽然脚步一顿。

“让你们守着意儿,你们这慌慌张张上哪儿去?!”

赫连如双眉紧拧,面色冷厉,训斥着守卫,脚下还在一刻不停的往北冥意房间这边赶来。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须发皆白的太医。

还挺快……

是亲儿子无疑。

南青风心里喃喃。

“回夫人的话,小姐、小姐她……”

“小姐怎么了?”

赫连如只觉太阳穴跳痛无比,这几日的北冥府没有一日是安宁的。

顾不上听守卫解释,快步跑到门前,连门口站着的南青风都没有看到,直奔床榻。

见北冥婧儿手腕破损,而自己的儿子又满嘴是血,赫连如脑海中乱成一团麻。

“这。怎么回事?”

身后,南青风的声音幽幽响起。

“妹妹说,她喝了我的血,说不定自己的血也可以做药引,所以就拿匕首割开了自己手腕,给大哥喝下了……没成想自己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什么?!”

赫连如都没听出来身后说话的是谁,听完只揪心的疼。

她的婧儿,听话懂事的让人心疼……

“钟太医!快请钟太医进来!”

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不敢怠慢,提着药箱快步走入,看着眼前一幕,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之色,不知该先给哪个人看。

赫连如意会,连忙命人帮钟太医。

手忙脚乱的给北冥婧儿包扎了伤口,而后解开北冥意手腕上的绷带。

一个深深的贯穿伤口,破损处发黑,还有股刺鼻的味道。

钟太医嗅到那味道的当时,眉心就跟着拧紧。

赫连如呼吸紧绷,大气不敢喘一个,“钟太医,意儿……怎么样?”

“意公子手腕受伤虽重,但主要经脉万幸没有受损,但……”

“但什么?”

“但坏就坏在,意公子的伤口,被人投了毒……破坏血肉经络,这手,怕是保不住了……”

“毒?什么毒?”

正在此时,南青风怀中“吧嗒”掉落一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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