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冯春花的嫂子并不是个识眼色之人!
或者是她笃定现场人多,她既能逞口舌之快,又没有人敢动她。
她看向魏行:“你还不知道吧?冯春花曾被批过命,克夫!你跟她成亲,说不定哪天命都没了…”
“你快闭嘴吧!”没等魏行和冯敬动手,冯春花的哥哥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相公会动手打她:“冯大牛,你竟然敢打我?老娘不跟你过了!”
“不过就不过!”冯春花的哥哥忽然硬气起来,拉扯着自己的娘子,准备离开宴席现场。
他不忘回头对魏行和冯春花说了句:“妹夫不要把这婆娘的话放心上!他就是胡言乱语!不过是一个骗吃混喝的臭道士的话,也值得信?”
“怎么就不能信?她明明就克死了自己的相公…”冯春花的嫂子跟吃了疯狗肉一样,好像非要把冯春花的婚礼搅黄。
“你闭嘴!”魏行声音冷冷的,“别说你的话不可信,即便春花真克夫,我魏行也不怕!我从来就没有信过命!”
“妹夫真是开明,我这就带她走,你们继续!”冯大牛觉得留在现场只会扰乱婚礼。
两人拉拉扯扯间,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冯春花的脸色很不好,脸上挂着牵强的笑,若不是魏行一直牵着她的手,时时给她力量,她的眼泪早就落下了。
“我…”她需要又止。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你的好。”魏行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随后他又看向在座的宾客:“我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会人云亦云。”
“那是!魏兄和嫂子这般般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林成是读书人,向来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事。
空口白牙一碰就想要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简直可笑。
“没错!那疯女人一看就是胡说,我们不会信的!”
“对!没人信!”
众人附和着。
冯春花眼角渐渐湿润了,保守内向又传统的她忽然转身给了魏行一个大大的拥抱。
将头埋在魏行肩头,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她背负着克夫的压力过了这么多年,内心自责又无助。
她曾告诉过魏行有道士给她批出克夫的命格。
魏行说道士是骗人的,说她的长相旺夫,他以前的相公命太薄,无福消受。
为了让她信服,还带她去了县城外的寺庙抽了一签,签文显示上上之命。
她这才放下心里的疑虑,答应嫁给魏行。
刚才魏行那般维护她,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春花,这么多人看着呢…”魏行拍了拍她的背。
“看就看呗,反正你是我相公,抱一抱又如何?”冯春花的话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魏行笑开了,春花在他面前从未如此主动过,看来是他做得不够…
冯春花的哥哥冯大牛拉着自己的娘子,一直走到一片无人居住的地方才停住了脚步。
他松开手,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娘子,我刚刚为了让他们相信才动手打你的,你可别怪我!”
“我怪你做甚?反正现在钱已经到我们手里了!”他娘子一点都不觉得脸疼,跟被打一巴掌比起来真金白银握在手里才更真实。
“你说咱们这么演能骗过那人吗?”冯大牛怕给他们银子,让他们破坏冯春花和魏行婚礼的人找上门来。
“当初跟他说的就是把事情抖出去就行,至于魏行跟春花会不会反目,就跟咱们没关系了!”他娘子耸耸肩说道。
“还是娘子聪明!”冯大牛恭维道。
“那是!家里的日子若不指着我,你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呢!”
两人说着话,完全忘了他们到安县来的时候还带着他们的小儿子。
他们的小儿子冯石头从来没有吃过宴席上这么好吃的饭菜,一直在埋头干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爹娘已经不知去向了。
等他吃饱喝足,发现爹娘不见了,一下子慌了起来,一慌就开始扯着嗓子哭:“爹!娘!你们去哪了?”
魏行和冯春花正在给宾客们敬第三轮酒,冯石头一哭,冯春花就看了过去。
不过没等她去哄,冯敬和周纯良就把冯石头带走了。
“石头,你还记得冯敬哥哥吗?”走到宅院中的凉亭冯敬问道。
冯石头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摇了摇头。
他才四岁,他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见眼前自称他哥哥的人。
“你爹是我舅舅,我娘是你姑姑,所以我们俩是表亲,你得叫我一声表哥…”
冯敬耐心地跟冯石头说话,周纯良却不停的皱眉。
他觉得这个叫冯石头的孩子很笨。同样是四岁,月容月曦比他聪明多了!
这个孩子怎么感觉连一岁多的秦砚都比不上!
唉,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来,叫声表哥听听。”冯敬还在跟石头交流。
不过却并没有成效,冯石头的嘴像是封上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周纯良觉得冯敬此举实在是浪费时间,他从衣兜里掏出两颗糖,是他给妹妹们准备的糖果。
“你叫冯石头对吧?我这里有糖,你吃吗?”周纯良说完后张开手,两个诱人的糖果就在他的掌心。
冯石头伸手就要去拿,周纯良却将糖果攥紧了:“想吃糖果就回答我两个问题,回答的好,糖果就归你了!”
“你要问什么?”冯石头咽了咽口水说道。
“你爹娘来安县之前见过什么人?”周纯良问道。
冯石头想了想说:“一个戴着面纱的姨姨,她给了娘亲一张纸…”
纸?怕是银票吧?
“你们来安县之后还见过那个姨姨吗?”周纯良又问。
“糖糖,说好了答一个问题给一个糖的。”糖果对冯石头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周纯良也不吝啬,直接把两颗糖都给他:“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再给你两颗!”冯石头剥开糖果,直接塞进嘴里。
听到还有糖果可以拿,他的眼睛亮了亮。
“没见过!”因为嘴里噙着糖,他口齿有点不清。
周纯良果然又给他了两个糖。
冯石头自顾自去吃糖。
周纯良则靠近冯敬说道:“我猜得没错吧?你舅母在婚宴上闹是拿了别人的钱!”
“可冯石头说得也不清楚,到底谁要破坏我娘跟魏大夫的婚礼呢?”冯敬感觉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