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记得动静搞大点哈!”杨景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让一旁的杨景倓迷惑不已。
裴旻闷哼一声,腾空而起,身后也显化异象虚影,那是平静如镜的碧海,海的尽头一轮满月缓缓升起,顿时异象中海面波涛汹涌。
安宁街方圆数百公里的天空也开始变幻,云层翻涌之下,雨滴混合着晶莹的月光如利剑洒下,顷刻间将漫天的恶血净化干净。
左道修士的气势为之一窒,血池吞噬安宁街的无辜尸骨,化作血色的巨大骨手抓向裴旻。
裴旻在空中闲庭信步,随手自云层中抓来一缕云气,云气化剑。杨景天的目力完全没有捕捉到他的动作,就看见那个左道修士化作烟尘消散在空中。
“竟然是景星境修士!”
“这就完事了?”良久之后,杨景天看着恢复宁静的安宁街意犹未尽。
“道行境界天差地别,那个左道修士自然不是裴叔的一合之敌。”杨景倓淡定的道,“话说,你这次让景轩楼究竟寄存了什么宝物,竟然引动了这么多人的觊觎。”
杨景天想了想道,“我想重要的不是景轩楼的客人们寄存了什么宝物,而是代为寄存这个活计动了这些人背后势力的利益,断人财路堪比杀人父母啊!”
“你小子倒是看得透彻。”杨景倓笑道,“待你冠礼之后接管我宗正寺的职务如何?”guqi.org 流星小说网
“不如何!”开玩笑,费力不讨好,他才不干,说完不待杨景倓说话,一溜烟跑了,“我去闭关了。”
这时裴旻也返回景轩楼,杨景倓上前关心道,“裴叔,您的伤势?”裴旻的实力,他是一清二楚的,刚刚出手仅仅发挥出景星第一境战力。
“无碍,两年前跟大荒中一个钓鱼的战了一场,伤势恢复延缓了一点而已。”裴旻面色不变,“刚刚的动静应该足以震慑一般的宵小之徒了,大公子要有什么动作尽管放手施为便是。”
果然第二天景轩楼的威名便传遍整个斗都,斗都大小家族和各势力负责人纷纷前来拜访,而寄存灵物、宝物的客户也络绎不绝。
这一切,杨景天兄弟二人俱都漠不关心,全权交给桑主管处理。
杨景倓亲自上门拜访了一些势力,而杨景天则忙着闭关突破呼吸法。
时光如水流逝,转眼一月时间过去。
当杨景天闭关而出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当空的冬月,让他郁闷的是荒阴沱江的盛会竟然没有发来邀约。
一月时间,斗都的丰收已经结束,人们纷纷回归城墙之内,预备度过即将到来的永夜兽潮。内城、外城、郊院的驿站和坞堡俱都人群汹涌,紧密备战。
令人惊讶的是,外出征荒的斗都大军没有如期返回,反而调走了驻守斗都的最后精锐,斗氏的斗罗军团。
似乎为了印证人们的不安,大荒便传来了足以令斗都绝望的噩耗。
景星坠空,斗都的守护神,实力达到景星第四境的斗氏老祖斗雁南陨落了。同时陨落的还有斗都第二守护神窦氏的窦建道,道行景星第三境的存在。
“寿元将近,能以一己之力坑死三名邪屠寺的邪屠金刚和三大黎寨寨主,斗雁南这一把也不算亏。”景轩楼杨景倓颇为敬佩地道,“既然他求仁得仁,我们杨氏也该遵循自己的承诺。李叔,裴叔麻烦你们走一趟明国和鬼方国,最近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小天,你需在三天之内调整好状态。”
看着应声而去的李天罡和裴旻,杨景天略显郁闷道,“合着我们早就被宗正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呗!”
“废物利用罢了!”
“你——”杨景天懒得搭理杨景倓的毒舌。
呼吸法突破到第七重胎息之境之后,杨景倓将任务内容清楚的告诉杨景天。那就是礼师迎回斗雁南之后,头七之日进入斗雁南残景之中将黄庭碑交给斗雁南文命英灵。
至于为什么非他莫属,那是因为残景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少则快百倍,多则上万倍。一般修士但凡吸收一丝残景中的灵气便会化为残景的一部分,在残景中老死。唯有将呼吸法修炼到胎息之境的他才能完全收敛一身气息,将天地元炁隔绝在体外,再加上天地枷锁,相当于给他上了双保险。
“裴叔说过,景星第四境修士的内景场域已经化作大星,陨落后残景内的章纹会化作章兽。真的没有危险?”
“你手持斗雁南生前特制的景符,何来危险?”杨景倓睨了他一眼道,“少说废话,还不去准备!”
三天之后,征荒军团护送着礼师带着斗雁南的遗骸返回斗都。陷入绝望的人们并没有迎接他们的守护神,有些人反而在埋怨斗氏无故发起征荒之战,自己死不足惜,反而连累他们的子弟。
听到这些议论,杨景天无语良久,“我有点同情斗氏老祖了,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世人多以自己的无力而将希望寄托在上位者身上,斗氏享受斗都人们的供奉,反过来守护这方安宁。各取所需的事,何来值不值一说!”杨景倓倒是还算镇定,“别忘了上一次人王劫,咱们的祖父何等丰功伟绩,失败后不也名望堕入污潭。整个扶桑氏也差点一蹶不振。”
“大兄竟然有如此哲悟,难道当初拒绝那个三八佳人,逃婚去了寺院出家了?”杨景天揶揄道,“啧啧二十四岁就能及笄,这样的天骄佳人你也不动心?”
“什么二十四岁,那是888岁。”杨景倓恼羞成怒道,“不过我都近两万岁的年纪了,那姑娘还是太小了。”
咦?红娘口中的三八佳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是不喜欢喽?”杨景天一脸八卦,“说来那可是祖母同族的萧氏娇女,听说在艳冠南陀诸国,真想见一见。不知道比之沱江妙音坊那个鲛人族花魁如何?我——”
“走你!”见杨景天越说越离谱,恼羞成怒的杨景倓一把将杨景天扔进早就布置好的阵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