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祖上就是『妇』科圣手,祖传的医术专精于此道,往日看的都是达官显贵,到了这里村里人牵了牛羊猪兔让她给看她也不拒绝,都会满足大家的要求。
这会虽然非常困,只想快快回去补眠,但是有人叫了也停下来,从驴上下来。
听说是让她给面前这位孕『妇』『摸』『摸』怀的是不是双胞胎,麻老邱就把手伸出去,给她『摸』了『摸』。
『摸』完以后摇摇头“不是,只有一个。”
转身欲走之时想起来,回头交代道“你往后最好少吃些,多活动活动,容易生产。”
张氏就靠着这肚子才换来好吃好喝还不用干活的待遇,听她这样说就不乐意了。
等人家一走,马上开始诋毁人家“她懂个屁,就会成日里装神弄鬼的糊弄人,只听过怀孕多吃点好的少劳累的,头一回听说让少吃多干活的。”
村里人大多都保持着简朴的生活习惯,也没有哪个『妇』人能跟张氏似的怀个娃就享受特殊待遇。
吃食上被照顾的有限不说,哪个不是劳作到快该生的时候。
谁能有这种好命天天躺炕上啥也不干就张着嘴吃
就像杜氏,丈夫和家里其他人对她还不错呢,有个钱氏那样的婆婆也吃不上啥,怀着娃八个月了照样得下地割麦子。
大家也不知道邱氏说的对不对,有些觉得她说的对的也不敢说出来,更多的人观点跟张氏一样,觉得怀孕了就该好吃好喝好好的将养着。
所以也就没人劝着她。
日子如同涔河里的水,无声无息的流过。
袁弘德把家里人排了班,轮流在窑洞顶上监视着村道。
“冬日里草木枯萎,外面视野良好,注意着一点,有人过来在小河道那边就能看清楚了,”
从后世来的袁明珠比别人更知道,曾祖父的所有准备都不为过。
有时候朝廷里整治吏治就跟大夫治疖痈一样,挤出脓『液』的同时说不定会带出好的血『液』。
不得不防。
只一个连坐,就不知道多少人会无辜枉死。
跟着享过福的还好说,若是只跟着受罚没跟着享福的才真是亏。
直到一日,村外田野中间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快速的在往村子这边移动。
是一人一骑。
正轮班在窑洞顶上监视的袁务川冲着下头小声的喊“小叔,小河道那边过来一个骑马的人。”
袁弘德问“一个人”
“一个。”
袁弘德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你藏好行迹,继续监视。”
只来一个人,如果是来他们家的,送来的肯定就不是坏消息。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袁家的门被拍响。
袁少驹带着袁白驹过去给来人开了门。
是个熟人,那位来过几回的秦姓小校。
“曾祖父,秦将军来了。”
秦姓小校把两兄弟抱到马鞍子上坐好,牵着马往牛棚那边送。
秦小校很喜欢他们哥俩。
袁家的孩子都有一副好相貌,还衣着得体,世人以貌取人,更容易喜欢这样的孩子。
当然,秦小校喜欢他们不光是因为这个理由,这对小兄弟都很知礼,每回见到都称呼他秦将军,并不因为他只是亲戚家手下的一个小兵而怠慢。
袁弘德从窑洞里迎出来,做出一副预先并不知道有人来的模样。
吩咐也从窑洞里出来的袁树“去帮秦小兄弟把马拴好,给添些草料。”
秦小校此来,还是来送信来了。
袁弘德抽出信纸,一目十行的看过,确定没有坏消息,招呼秦小校“窑洞里坐,喝点热茶歇歇。”
这个季节还是时冷时暖,天气反复无常,还好今日无风,阳光尚好,骑马过来并不很冷。
陶氏带着杜氏生起灶火烧茶,准备待客的饭菜。
知道安全了,袁弘德吩咐袁树“家里来客人了,把你爹喊回来陪客人吃饭。”
袁弘德他们要跟着一起去,事情了了,得准备跟侯家做交接。
吃了饭,大家忙碌着准备要带的行李。
袁明珠在炕上爬着,乘人不备把袁弘德放在炕桌上的信捞到手里。
迅速的看起来。
信很长,内容很多,信中提到当时办理这件案子的官员全部被下狱。
主要责任被安到当时的主簿,现任县丞常年煌的头上。
一县主簿管理着县内刑狱,这位常县丞的屁股上肯定也不干净,但说他是主谋肯定是冤枉的。
还有他的名字常年煌,常年黄,听着就像是背黑锅的,所以取个好听的名字也是很重要的。
这人先是被爹娘坑了,长大又运气不佳跟了这么一位主子。
至于他背后的那位胡令源,确实如原本所料被轻拿轻放安了个失察之责罢官免职。
袁明珠想着这就是跟西游记里写的差不多,背后有靠山的妖怪和没有靠山的妖怪结局是不同的,
有靠山的都被靠山给收回去了,没靠山的直接被孙悟空一棍子给打死了。
五渡屯郑家,因为有一座牌坊挡着,这次逃过一劫。
牌坊是皇帝佬儿亲自批准的,如果郑家被牵出来,扯出郑家六『奶』『奶』被杀的真相,皇帝也会面上无光。
这件案子背后各种利益交织,各种揣摩上意,各种利益互换。
最后的结果明面上的蒙冤者虽然得以昭雪,黑暗之下还有黑暗,郑家六『奶』『奶』的怨屈怕是难以大白于天下了。
不过郑家也别高兴太早,他们这样欺骗皇上,皇上虽然碍于面子暂时不会动他们,只怕过一些日子待这事被大家淡忘了以后,会找个其它的由头收拾了他们。
到时候就不是只主谋下狱这么简单了,只怕会一锅烩了。
不然以后人人都做这种事,皇上坐在那个位置上还不如坐针毡,心里能舒坦吗
袁弘德看到他们家明珠醒了,还把他放在炕桌上的信件扯了出来。
走过去轻轻拍了她一巴掌以示惩戒,训诫道“不能『乱』拿东西。”
把信纸和信封捡起来,重新装好放到柜子里。
陶氏过来看到他正在打孩子,“你自己『乱』放还怪她『乱』拿,你怎么不打你自个”
给袁明珠把衣裳整理好抱出去。
“咱们不理你曾祖父。”
袁弘德哭笑不得的看看自己的手,我也没用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