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之,我害怕。”
董甜甜听着耳边的尖叫声,局促地握紧赵宇寒的袖子:“心草和芋头还在刑场,我怕他们会出事。”
“不用怕,我会替你住持公道。”
赵宇寒看到侍卫将陆羽生抬下去,才拥着董甜甜往前走:“听我的,往前走。”
董甜甜被捂着眼睛,只好听从赵宇寒的指示向前走。可她隐约闻到血腥味,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此时的赵宇寒让她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她从小到大,都是自力更生,从不求人,她身边的人,也是靠着她过活。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给她一些安慰,给她一个能依靠的肩膀。
不知走了多久,赵宇寒轻轻放开了她。
阳光一下子刺进眼睛,她慌忙躲在赵宇寒的怀里。
这下意识的动作,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来人,备马车。”赵宇寒单手护着董甜甜,回头吩咐:“通知宋知县,我亲自审问犯人。”
“是。”骑兵先一步上马离去,丫鬟们随侍左右,牵着马车立在一旁。
坐上马车,周边的一切都被阻隔,董甜甜再也忍不住开口:“敬之,我不该瞒你这么久,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此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无需多言。”赵宇寒只是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你还记得我给你的簪子吗?”
“自然记得。”董甜甜从袖子拿出白玉簪子:“当时你说,你若是平安,一定会来取。”
“现如今我历尽磨难,也算得上平安了。”赵宇寒看着白玉簪子,笑了。
“那你,要取簪子吗?”董甜甜到了这时候,却不舍得归还了。
赵宇寒摇摇头:“是取你。”
“取我?”
“娶你。”
赵宇寒纠正,静静的看着董甜甜。
漫长的时间过去,董甜甜终于懂了这个谐音梗,低下头笑了。
白玉簪子还在董甜甜的手里,赵宇寒将她拥入怀中。
“我想娶你,根本没想过你是谁,你该是谁。你就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呢。”赵宇寒缓缓说着,他其实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事情,在看到董甜甜肩上的花纹时,就一下子明白了。
董甜甜就是他找了许久的前朝公主。
怪不得所有的刺杀都和董甜甜有关系,怪不得她在乞丐帮入侵时毫发无损,她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怕给他带来灾难。这样的董甜甜,一直在为他着想。
她受到所有的折磨,都是因为他。
他怎么能再继续隐忍下去,看着她被人折磨?从今往后,他的女人他来守护。
想要动董甜甜,就从他赵宇寒的尸体上走过去。
马车摇摇晃晃,来到了县衙。宋知县穿着官服,早早候在门口,一见到赵宇寒,立刻跪了下去:“微臣见过王爷,王爷大病初愈,怎么能四处奔波呢?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即可。”
宋知县还在溜须拍马,一抬头看到了董甜甜。
董甜甜竟然在王爷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她一个阶下囚,居然劳烦王爷伸手?
“大胆妖女,居然敢蛊惑王爷!”
宋知县一声大吼,吓得董甜甜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赵宇寒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里。
“宋知县,你对着未来王妃,说什么话呢?”赵宇寒抱着董甜甜,来到宋知县的面前:“董甜甜与我情投意合,已有夫妻之实,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这这,微臣该死,王爷赎罪。”宋知县弯下身子磕头,董甜甜居然能得到王爷的宠幸?如果日后生个一儿半女,就算不封为王妃,那也是侧妃,他一个小小的县爷,怎么敢惹王爷的妃子?
“今日之事暂且不说,若你再敢对未来王妃不敬,本王饶不了你。”
赵宇寒抱起董甜甜,径直来到大堂:“来人,给董姑娘预备座椅。”
宋知县跟在身后,还未搭话,就见一堆丫鬟抬着椅子上了殿堂:“王爷,我们已经预备着了,坐垫都是蚕丝做的,保管董姑娘舒舒服服的。”
这群丫鬟都是王府的丫鬟,一个个趾高气昂:“宋知县,你没看见王妃受伤了吗?还不快命人端茶倒水伺候着?”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宋知县被丫鬟们骂了一通,灰溜溜吩咐手下:“还不快去办?”
“不用了,我只是坐一会。”董甜甜叫道:“快将心草芋头唤上来。”
宋知县看到董甜甜发话,立刻叫道:“茶水就免了,去地牢将那些人请上来。”
“是!”衙役拱手,立刻跑走了。
地牢里,李心草和周大婶站在一处,芋头和乞丐帮几个兄弟们正在叫骂。
“天煞的狗官,吃得肥头大耳,只知道鱼肉百姓!”
“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把这狗官的家里翻个底朝天!”
听着叫骂声,周大婶也跟着附和:“就不是好东西,怎么能把两个姑娘折磨成这样。”
“婶子,你不应该随我一起入狱的,万一他们不肯放人,荔枝怎么办?”李心草忧心不已:“还有你的家人,也需要你呢。”
“唉,傻丫头,荔枝早就不知去哪儿了,我找遍了村子,都没找到。”周大婶叹息:“我弄丢了荔枝,哪还有脸面回娘家?若是还不来这里守着你,我的良心放到哪儿去?”
真说着,忽然来了一棒衙役,吓得周大婶抱住李心草:“你们休想动心草,我跟你们拼命!”
芋头也叫喊:“来啊,我们会怕你们?!”
衙役走上前,却弯下腰喊:“几位贵人快请上堂,王爷和董姑娘等着你们呢。”
几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走出了牢房。
一路上,总有路过的衙役他们点头哈腰,叫他们“贵人”。李心草只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一点也不像是牢房了。
穿过地牢,几人抵达大堂,李心草一眼看到了座椅上的董甜甜:“甜甜,我就知道你没事。”
李心草正要上前抱住董甜甜,却见两侧的官兵敲响棍子,大喊:“威武!”
几人于是跪在地上,安静的等待问话。
一板子敲下,赵宇寒柔声问:“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