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有些头疼,只能胡扯一个借口,只是,借口还没说出口,几位老太太话音一转,盯着祁愿身后惊叹。
“怪不得小愿回来,你妈这效率真高,当天就给你介绍这么帅一个小伙子。”
刘老太太点着头,瞧着走过来的明遂,笑眯眯使劲儿夸,夸池宛做母亲真心对待祁愿,夸祁愿运气好,夸明遂长得好看。
祁愿偏过头,看到明遂,“你不回去?”
宋临铁定不安好心,大补药再晚回去些,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嗯,晚点回去。”
明遂向各位老头老太太打了招呼,然后吩咐身后的下属将临时买的礼品搬了过来,附近超市没有太贵的礼品,明遂便以量取胜,险些搬空超市的礼品区。
老太太们乐开了花,一个两个对着明遂夸不停,祁老太太拍着祁愿的手,老泪纵横,直夸池宛这个当妈的会看人,给祁愿介绍这么好一个男朋友。
明遂稍加思考便将事情捋顺一个大概,怪不得祁愿会和宋临一起出现。
徐家什么情况,明遂十分清楚,要么找他帮忙,要么找宋临。
怪不得徐家认回祁愿,竟然是打那样的主意。
明遂有些细节没办法弄清,但他也不好直接问祁愿,他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明遂听着祁老太太夸奖池宛,并未揭穿,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挺有良心的,还知道为女朋友的奶奶考虑。
有这种想法的,也包括明遂身后的下属们,心里不禁将祁愿的位置抬高,毕竟,能让先生妥协的人,至今就她一个。
祁老太太招呼着明遂回家吃饭,明遂也不客气,他想靠近祁愿的生活,再靠近些,直到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跟着祁老太太进入小院,祁老太太招呼着明遂进屋,火炉还有微弱的温度,八瓦的白炽灯孜孜不倦工作着,照亮此间拥挤的天地。
祁老太太摆了些果盘和糕点,乐呵呵进了厨房忙活,祁愿要进去,硬生生被赶了出来。
“你不能把你男朋友一个人扔外面,听话,和那小子聊会儿天去。”
祁老太太发愁,万一真让祁愿做饭,明遂知道祁愿做的饭难吃,甩了她怎么办?
祁老太太奇怪,祁愿那面摊怎么还不倒闭?
明明做出来很难吃,当初她让周围人哄着点祁愿,没想到给了她自信,还敢出去摆摊。
难道有好这口的?
祁愿被赶回客厅,熟练地翻出一个烤红薯,递给明遂,“甜的,还热。”
烤红薯表皮沾着灰,有些地方已经烤焦了,散发着香甜焦香的味道,十分诱人。
明遂接过烤红薯,将它掰成两半,一半递给祁愿,“一起吃。”
祁愿没有客气,咬着烤红薯,翻出了老式的电视遥控器,打开了还需要机顶盒的老式电视。
明遂看着屋中的陈设,陷入了对祁愿的心疼。
他盯着祁愿的侧脸,瓷白精致,满身清冷,与此时的季节交相辉映。
明遂想开口带祁愿离开这里,但又怕唐突了她,在祁愿身上,他没有看到对当下环境的不满,也没有看到……艰苦向上的生机,她就像一尊石像,岿然不动。
祁愿咬着烤红薯,盯着电视发了呆,她答应宋临的两万四千一百亿得尽快做,而且,宋临的拍卖场也得端。
【宿主,这边建议不要动男主的场子,我们没有这个任务指标。】
“大补药没有的东西,男主也不许有。”
【……宿主,其实吧,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男主能被允许拥有,说明危害性并不大。】
“哦。”
【您想明白就好!所以——】
“但大补药没有。”
【……】
祁愿补充,“大补药也不许有。”
【……】
祁愿从广告中回过神,“所以男主必须不能有。”
【好的呢,小缺心眼。】
系统闭眼等待祁愿的暴力小拳头,结果,它等到了24h小黑屋监禁——宿主又举报它涉黄!!!
宿主又缺心眼又会耍心机!!!
三人吃过饭后,明遂留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祁老太太喊着祁愿,让祁愿送明遂出了小巷子,她腿脚不好,便送到了门口。
祁愿送明遂出了小巷子,“路上注意安全。”
明遂眼波微动,眸光顷刻间潋滟,心跳倏地磅礴,他想,今天就算住进ICU,也不虚此行。
有时候,最普通的话,往往最打动人。
明遂喉结滑动,吐出一句完整且平静的话,对他来说极其困难,他只想时间停住,或者,再慢一点。
“巷子深,我看着你先回去。”明遂压抑着心脏的阵痛,吐出一句他认为最合时宜的话。
他想再看她一会儿,哪怕只是背影。
祁愿扫了明遂的表情,眼尾抽搐,明白了明遂什么意思,也懒得纠缠,“嗯。”
祁愿毫不留恋的背影让明遂再次陷入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不远处的陈枫靠在车门上,打着哈欠,咬着奶茶,摇了摇头,“男人啊,单身无敌。”
瞧瞧先生这模样,像个被抛弃的狗崽子,可怜巴巴的。
祁愿手放在门上,怎么拧也拧不开,“奶奶?奶奶?”
祁愿喊了几声,听不到一点动静,她怀疑祁老太太骗她出来,就是为了不让她回去。
不会是在……撮合她和大补药?
老太太思想这么开放吗?
祁愿走出了小巷,明遂仍旧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
“你觉得应该给我找一个酒店,还是带回你家?”
明遂握拳抵在唇边,眼神躲闪,耳尖微红:“咳咳……”
心脏更疼了。
祁愿看着明遂羞涩的小表情,忍不住弯唇,一息之间,祁愿眸光陡然一变,握住明遂的手腕。
明遂脸色煞白,心跳紊乱剧烈,他觉得,现在死有些遗憾,才在一起半天。
“行了,什么时候了,还想些乱七八糟的。”祁愿递给明遂一个白眼,摸出一根银针,扎在明遂右手无名指上。
“十指连心,你这病还能控制,不过,药不好做。”
明遂心脏还是一阵阵地抽疼,但是逐渐平复下来,针扎的微麻感,似乎连接了心脏,不一样的疼痛交织在一起。
“你会医术?”
明遂不想去怀疑什么,他可以将调查的资料当做废纸,当做玩笑,只要她说,她便信。
只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