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紧张!是我啊……欧阳彼渊。”
只见,一个身影钻进了夜枭天魔所化的白云中,项碣抬头一看,不是欧阳彼渊还能是谁。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项碣手中的道符并没有松开,只是直直的盯着欧阳彼渊。
欧阳彼渊瞄了一眼项碣的手,才轻笑道:“怎么?你还想对我出手?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要是想害你的话,还能给你使用道符的机会?”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项碣神色冷漠,声音更是冷漠。
“怎么?做坏事被发现了,所以恼怒?”欧阳彼渊左右环顾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一般。
“我做什么坏事了?上来就血口喷人!这里这么混乱,你过来掺和什么?”项碣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不知为何,他这次显得异常的谨慎。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魖荣界里没啥人了,所以我才跟过来凑凑热闹的么?”欧阳彼渊说着竟取出了一把躺椅躺了下去。
那把躺椅,浑身古朴,光芒内敛。其上花纹繁复,一看就不是凡品。
更为奇怪的是,躺椅的材质看上去是硬的。可欧阳彼渊躺在上面的时候,竟然给人一种躺椅很软的感觉。
“你咋不直接搬张床出来呢?”
项碣见状,气就不打一处来。因为他知道,对方这是不准备离开,准备硬赖在这里了。
“嘻嘻……我倒也想过。可转念又一想,万一搬了张床出来,你钻了上来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欧阳彼渊再次调侃起来,她似乎真的认为,项碣不会对她不利。
“哼……我对你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虽然我还未使用隐身符,可我躲在这白云之中,离地面这么远。按说……你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我的!”
项碣皱眉,紧咬着话题不放,他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可他表面上倒表现的很是镇定。
“这个嘛……我要说是凑巧,你恐怕不会信吧?不过……还真是因为凑巧!
我这人呢……就喜欢躲在云间。这里的风景异常的美丽,白云会变化出各种各样的形状,看上去赏心悦目,还能引起人的无限遐想,简直就是修行的圣地!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喜欢待在云间。咦?不对!我待在云间是为了修行,可你不是!想起来了!好你个登徒子!你好像是准备偷窥!”
欧阳彼渊说着说着突然直起了身体,开始用一种审视罪犯的目光盯着项碣,好像真能看穿项碣一样。
项碣见状,怒道:“呸!你这嘴里就说不出来好话!准备偷窥?你家偷窥是躲在几千丈以外的地方偷窥的啊?偷窥不是越近越好么?你这凭空污人清白……是想作甚?”
“别人我不敢说,可你这人一肚子坏水,坑蒙拐骗了那么多姑娘。你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欧阳彼渊说着又躺了回去,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项碣纠缠。
项碣被人揭了老底,脸上倒并未表现出异样。他趁着欧阳彼渊躺下去看不到自己,借机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沉声道:
“你不信,那当然更好。不过……这是我的地盘!这里不欢迎你,你最好出去,我不想使用暴力手段。
而且,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主动靠近我,这话你不会忘记了吧?还有……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要准备那啥了,还请你离开!”
“还准备那啥?你倒是那啥呀!你啊……就是有贼心,没贼胆!还有……谁说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自己说的么?忘记告诉你了,这里的整片天空……都是我的!你擅自闯进来,我都没有怪罪于你,你反而想赶我离开?!我看是你没搞清楚情况!”
此刻的欧阳彼渊,表现的像个无赖,项碣却好像无计可施一般。只见他面色铁青,收了道符,威胁道:
“嘿嘿!欧阳彼渊。你待在这里,可别后悔!别人那啥的时候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那啥的时候会干什么。你就好好的待这里,好好欣赏表演,我马上就表演给你看!”
项碣说着便开始宽衣,不过那动作倒是不怎么利索。
“呦……威胁我呢?正好!我呢……是只吃硬的,不吃软的!你这么硬气,我倒反而欢喜!来来来……继续继续,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俘获那么多女人的芳心!”
欧阳彼渊此时依旧像是一个无赖。项碣虽然手上的动作没停,可整张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
“喂!你tm的要不要点脸?!这是你该说的话?你要是茹箫雅,你说这话没毛病,可你不是!噢!我知道了!你定是和她厮混的时间长了,所以你也变了!”
项碣憋了半天,憋出了几句话。不过,从欧阳彼渊那无所谓的神色来看,他的指责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呦~咋又突然提到箫雅姐姐了?怎么?想人家了?我看你是馋人家了吧?不过说实话,我要是你的话,我也馋!啧啧……那个小腰肢!
那个……嗯,废话还是不多说了,你倒是继续啊?!我这双眼可是一直盯着想开开眼呢,来来来……让我见见世面来,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欧阳彼渊又直起了身体,她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项碣某个部位,反而倒是项碣尴尬了起来。
“你有种!啊!你有种!你想看……我还就偏不让你看!嘿嘿……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项碣说着,不再解衣带,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何事?”欧阳彼渊随意问了一句,便又躺了下去。
项碣则晃了晃脑袋,故作神秘道:“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算了,就你这样的还想吊我的胃口。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欧阳彼渊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
项碣也不着急,只是笑道:“我吊你胃口?嘿……得了吧!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也是在云间,而且很刺激!
啧啧……即使隔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会令我浮想联翩,血脉偾张!
那个手感……啧啧……那个软……那个细……那个肥……那个呃……真是绝了!只可惜呀……只可惜……”
项碣说到此处瞥了一眼欧阳彼渊,故意停下不再开口。而欧阳彼渊,摇晃的速度明显慢了下去。
如果项碣此时去看欧阳彼渊的话,会发现,欧阳彼渊的小脸,已经比那红苹果还要红。而且,那红里还带着紫,紫里还透着白。
任谁看到这种“美好”,都想伸手去接触一下。但凡接触的话,一定会发现,这“美好”非常的烫手。
“可惜什么?”欧阳彼渊轻声问着,那声音里似乎还有些羞涩之意。
“可惜……当时只顾着战斗去了。唉!要是上苍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项碣说着,再次停下,看向欧阳彼渊那边。
“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会如何?”欧阳彼渊小声问道。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会逃!那次差点交代在那里了,要不是我命硬,真就坟前草都一人高了!”项碣说着感叹起来,装作一副后怕的模样。
“不对!”
突然,欧阳彼渊大喊声传来,这声音里饱含愤怒!
只见,她纵身一跃,怒气冲冲的盯着项碣,质问道:“我想起来了!那次我并未做遮掩,所以你是认得出我的。你知道是我,竟然还敢如此下作!你该当何罪?!”
“我该当何罪?我差点交代了,你反而还问我该当何罪?那我倒想问问了……我何罪之有?还有……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下作了?”项碣眯起双眼,神色又渐渐冷漠起来。
“你!你!你下流!呸!”欧阳彼渊啐了一口,但并未行动,只是怒视着项碣。
项碣则冷道:“你倒是说啊?我到底怎么下作了?我到底该当何罪?我当时小命都快不保了,我还有罪?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你是那啥,我怎么就有罪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就是想赶我走!我偏不!我就不走!我就不让你得逞!”
欧阳彼渊似乎是的自我安慰一般,说着说着,脸上的怒气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赧之色。
“你是不是有病?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赖在这里不走?非得我把话说得再难听一些是吧?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保证让你满意!”
项碣说着,煞有介事的开始左右舒展身体。话说,这说“狠话”前做运动,项碣倒也是头一遭!
“噗嗤……”看到项碣那滑稽的模样,欧阳彼渊突然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赶忙捂住嘴,佯怒道:“司空碣!你这是知道自己会挨揍,在提前准备是吧?”
“哼……你看我这眼神!”
说着,项碣抛了个鄙视的眼神过去,继续道:“行!你不走……我走!谁叫你是我克星呢?我打不过你,我躲还不成么?”
项碣估计是真的准备离开了,他那一脸郁闷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别呀!司空碣。我这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怎么会轻易放你离开?这次……你想甩掉我可没有那么容易了!”欧阳彼渊张开双臂,作阻拦状。
项碣皱眉疑惑道:“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么?这辈子你要来这么折磨我!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因为不安全!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呢……如果修为比我低的话,我当然是乐意和你待一起的。可惜你不是!你随时能要了我的命!我又不是傻子!我又不是色中恶鬼!鬼才愿意和你待一起呢!”
或许,是项碣的话说的重了。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欧阳彼渊的神色渐渐黯淡了下去。她就站在那里,默默无言,望着项碣。
那双眼眸,不可谓不明亮!不可谓不漂亮!不可谓不迷人!
那双眸中的情绪,当然也是非常的能引起人的共鸣。
这对眼眸,如果是其他人遇到的话,定会主动上前关怀这对眼眸的主人。只可惜,这对眼眸遇到的是项碣!
不知为何,项碣现在的脸色变得愈发的冰冷,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
“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么?你就一刻也不愿与我多待么?我就那么的讨人厌么?我就那么的……那么的……平庸么?”
欧阳彼渊刚开始时是在质问,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没有质问项碣的资格。
她并不是项碣的谁,项碣也不是她的谁。或许,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
说到最后,欧阳彼渊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这声音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的到。
不过,项碣通过欧阳彼渊的嘴唇还是看出了那三个字,但他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上及神色上的变化。
“你究竟如何,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此时!此刻!我司空碣再次重申:我……司空碣!对你……欧阳彼渊!没有一丝兴趣!我司空碣……不是你的同伴!我司空碣……也不是你的爱人!我司空碣……更不是你的归宿!
去找那个对你好的人……去找那个对的人!去找那个愿意守护你一生一世的人!去找那个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
我……司空碣!我不配!我不配你知道么?我已经有爱的人!她们才是我的牵挂!而你……不是!你应该去找寻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只要肯用心,只要肯努力,你也会找到爱你的人!别再来纠缠我了,好么?我们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
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你……高高在上,犹如那翱翔天际的天鹅一般。而我……坠落尘埃,犹如那蹲在池塘边的癞蛤蟆!
我……只想好好守着我的这片小池塘。
池塘里……有水,有食物,有我的家,有我的爱人,就这么简单。
我只是祈求一份简单的生活,我不愿意天天昂着头,望着天,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天……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羡慕!我也不想争霸什么的,我只想守护我在意的东西。
而你呢……你真实的身份我并不知晓,但我知道一定是很尊贵。你在天上好好的翱翔,这尘世间……不值得你留恋!”
项碣的声音无比的冷漠,他的话好像深深刺痛了欧阳彼渊。
欧阳彼渊的眼角,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她双眸通红,死死瞪着项碣,项碣则是静静的望着她。
半晌后,欧阳彼渊才咆哮道:“司空碣!你不是个男人!你敢做不敢当!你玩完了就想跑!你玩过了就不想承认是吧?!”
“我擦嘞?这什么情况?我什么玩过了?我玩过什么了?我特么?”
项碣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
他估计在脑海里把他做过的“好事”翻了几百遍,也没有找到正确的答案,所以他心里是极度的郁闷的。
“不对!不对不对!她这……难道是想栽赃嫁祸?怀孕了?看着也不像啊!就算给孩子找爹,也不会找我这样的啊?
那又是为何老缠着我不放呢?我想来想去……我也没怎么得罪过她啊?
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没对她有过非分之想,怎么她就死咬着我不放呢?找别人去啊!英俊潇洒的人海了去了,凭什么只找我麻烦呢?
我这长相……平平无奇!我这境界……平平无奇!而且我连个靠山都没有,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难道?难道这些生活在云端的人……都有特殊的嗜好?喜欢找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不可能!就算她同意,她家人也不可能同意!婚配之事,讲究个门当户对!可我……连个门都没有!啊呸!司空碣啊司空碣,你在想什么呢?咋想到门当户对去了?
遇到这种反常的事,首先应该考虑的是这是不是一个局!无论如何……得保证自身的安全!就算你答应了,你身边躺着一个随时可以结果你性命的人,你放心么?你肯定不放心啊!
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在想什么呢?你是要回家的啊!老鬼还在家里等你呢!难道你都忘记了?对!我不能被迷惑,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项碣可能是想得太入迷了,一会皱眉,一会摇头,等他猛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脸震惊的望着欧阳彼渊,沉声道:
“欧阳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这话呢……可不能乱讲!在下在脑海里把生平所作所为,翻了八百遍了,可就是没找到你说的这事!
你如果有证据呢……你就拿出来。没有呢……你就别瞎说!在下倒是无所谓,可对你个姑娘家家的来说,影响非常不好!”
“你还好意思说?!那一次……那一次你都干了什么了?!”欧阳彼渊咬着嘴唇气愤道。
“我干什么了?我没干什么啊?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呐!我干过的……我可都铭刻在脑海里呢。可你说的此事,我咋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项碣一脸疑惑,有那种“我tm到底干什么了”的那种感觉。
就是他感觉自己也很冤枉,难道,他是真的做了但是自己想不起来了?
“好好好!你什么也没干!你还不承认是吧?!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你恐怕会认为是我贱吧?才会一直纠缠你!司空碣!你很好!很绝情!很无情!我回去就把那恹畏蝠给炖了!让它告诉你,你究竟干了什么!”
欧阳彼渊是真的生气了,她抹掉脸上的泪水,愤恨的望了项碣一眼,冲了出去。剩下项碣一个人愣在原地,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我tm究竟干了啥了呀?我不知道啊!让小蝠告诉我?它知道个der?我做这事还能让它知道?
哼……莫名其妙的。难道……难道她是被其他人给?也不对啊……她这实力配上她的宝物,哪个脑子坏了的,才敢对她出手呢?!”
项碣愣在原地想了又想,但他估计还是没有想到答案,所以他只得暂时将此事搁置。
然后他望向上方,沉声道:“夜枭!这是咋回事?!怎么来人了你都不知会一声?”
“老大啊!不是我不想,是我没机会啊!直到此人钻进来,我才知道有这号人物,我也很郁闷呐!
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都是瑟瑟发抖的状态。你是在里面,你看不到,你要是在外面,你就能看到我都抖成啥样了!我生怕此人动手,把我给撕了!”
夜枭天魔异常委屈的声音传来,倒是让项碣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所以他收了情绪,低声安慰道:“放心!撕了我也不会撕你的!看来此事也不能怪你,你就好好隐藏吧,我得干正事了。给她这一耽搁,我都气得忘记该要干什么了。唉!害死个人!”
项碣说着,手中已然出现了几张道符。他开始清点起来,同时呢喃道:
“这是隐身符,用了比不用好;这是高阶听涛观澜符,可以听到远方的声音,这时候用刚刚好。这是高阶双目炯炯符,可以使双目看到远方的景象。
从制作完成之时,我便以为其是无用之物,想不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虽然……并看不到那么遥远,但这个距离,倒也正合适。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大概也就这样了,都怪这小妮子!打乱了我的思路。现在不知道下方是什么情况,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了。”
项碣触发道符之后,瞬间便消失了影像,他已经完美融入夜枭天魔所化的白云。接着,这朵模拟出来的白云开始逆风前进。
“老大,你有没有啥方法能改变风向呀?我这么前进,太消耗力量了。”
“你只管前进,力量的事完全不用担心。不就是生机么,我这还存了些,应该够你用了,不过你得提前说。”
“啊?老大你竟然可以掌控生机?”
“嘿……别听风就是雨!这两个可不是一个概念!我只是会让渡生机而已。”
“喔喔!夜枭知道了。”
或许是没有了后顾之忧,夜枭天魔所化云朵开始以一种飘逸的姿态穿梭于云海间。
这里又不得不说,它的隐匿神通还是很厉害的。纵然有人抬头看到了这朵正在移动的云,也绝不会看出来这不是一朵云。
“老大!到了!有情况!”
项碣触发道符之后,一直处于闭目养神的状态。听到夜枭天魔的低声呼唤,他猛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