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娓娓道来。
周易和老中医,以及村中那些年轻人,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听村长说道:
“在那个时候,我父亲宋大胆才从山上打了一只山鸡回来,准备顺路去合理摸点鱼,可是他一走到河边,就看见那河面是血红血红的。”
宋地雷脸上有着惊恐的神色:“然后我父亲又仔细一看,发现河面上都是尸体。
一片一片的浮尸。
浮在水上,也不被河水冲走,也不沉下去。
他当时就吓坏了,立刻回去告诉了村子里面,村子里面的人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阻止人手日夜在河边看着,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通知村里。
这几位阿公。
都是当时事情的亲身经历者,因为我当时年龄比较小,对这件事并不敏感,所以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当时村里面,都已经觉得是触怒了山神,这是山神给的警告。
村民们就那样守了好几天。
那时候村里面怪事频发,半夜总有人听见哭声、嘶吼声,甚至还有人半夜,看见了有黑色鬼影在村里面行走。
大家都被折磨得没办法,一些人心理已经开始崩溃了,当时的村长都在商量着是不是要离开这儿。
结果后来没过几天。
一名穿着黑袍,带着面巾,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来到了村子里,他交给了我们一个观音像,并且要和一对年轻男女的尸体埋葬在一块,只要埋在祠堂下,就可以解决村里面的怪事!”
听到这里。
周易心有所感,忽然响起了那从靠山村发现的“悲喜观音”。
那东西被收回后,就直接送往了秋叶郡的诡物研究所,似乎是属于一个神秘组织的代号。
“你们埋了?”
周易下意识脱口而出。
宋地雷点点头:“是的,这件事当时是我父亲带着几名青壮年操办的,他们壮着胆子,从那条血河里捞起来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和观音像一起埋在了祠堂内。
之后。
村里面的怪事果然消停了,那条血河,也变成了正常的河水。
不过做完这件事,我父亲和其余几个捞尸的人都感染上了严重的风寒,那黑袍人说是因为没有真正的捞尸人,从河里面捞上一具尸体,就得搭上一条命。
后面……我爸和一名村里面的光棍,都死在严重的风寒下,我父亲以前的身体那么强,经常大冬天下河洗澡都没问题,可是那一次,他没能挺过去。
其余下河捞尸的人,也是大病一场,身子往后虚得厉害。”
宋地雷看向旁边的老人。
很有可能。
他旁边这位便是曾经下过河,亲自捞尸的人。
他们的做法的确有些不地道。
把人埋在祠堂下面,代表着被整个村子的香火镇压,被人永远踩在脚下,不得投胎,不得翻身。
是从神秘学上来说,极其不尊重死者,极度忌讳的做法。
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们选择并不多。
“那之后,为什么现在又出现怪事了?有人动了脚下的尸体吗?”
老中医跺跺脚。
在村中年轻人听说祠堂迈着两具尸体时,都有些不自在,但是老中医浑然不怕。
宋地雷摇摇头:“没有,没有人动过。当初那件事忌讳很深,我们都没有告诉过其他人,村中年轻这一辈,基本上都不知道,又有谁来动这儿?”
“这样啊,你们先退出去,老道我要布个阵法,看看这里的情况。”
老中医面容沉凝,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装的。
宋地雷等人自然大喜过望。
很快这祠堂的大殿内,就只剩下老中医,和被他借口留下来做助手的周易。
“老周,现在该怎么办?这种情况,老道我曾经听过,应该是当初那人在这儿布置了某个凶险的阵法,养着地缚灵,以鬼斗鬼呢。”
老中医压低着声音。
他年轻时的确也走过南闯过北,见识并不少,诡异的事情也遇到过。
当即便判断道:“这个村子不简单,那人曾经的布置,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成了啥样。
一个不注意。
我们两人就会身首异处啊。
依照我的看法,我们还是直接风紧扯呼。”
周易瞪了他一眼,道:“现在得把那东西挖出来看看,我们既然是来帮老蔡的,就得解决好这件事。”
“嘿嘿,老头子我这不是想要迂回一下吗。迂回战术,迂回战术。”
老中医笑了笑。
两人商量好了对策,老中医打开门,看见在祠堂院门外等候的众人:“地雷兄,我们得把那东西挖出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的话,光凭推断很难真正的解决。”
宋地雷还是有些犹豫的。
但是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同意挖出来,他也只能咬咬牙,同意了老中医的请求。
不多时。
几名年轻人就拿着锄头、铲子过来,村里什么都有可能缺,但是这些吃饭的家伙是不可能缺的。
他们光着膀子,热火朝天的挖起来。
不多时。
就挖到了一个硬物。
几人迅速丢掉锄头,开始在地上用手刨开泥土,紧接着一个已经腐朽大半的巨型棺材被挖出来。
棺材外面还钉了厚厚的木板。
但也腐蚀了大半。
几名胆子大的小伙一起把棺材抬了上来。
这一幕周易总感觉似曾相识。
因为在靠山村,也是最后把东西挖了出来,但还是没解决问题。
不知道这一次……
周易紧紧盯着棺材。
很快,棺材盖打开,里面有两具骨骸,它们中间抱着一尊差不多三十厘米左右的观音像。
那观音极为奇特。
一半脸在哭,另一半则挂着笑容,拼接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极其奇特的感觉。
并且如果盯着它看久了。
还会觉得它的面部表情在变化,那哭脸和笑脸一直在互换着位置。
村里面的年轻人,看见这尊观音像,眼中都充斥着忌惮和怪异。
因为。
它实在不符合正常人的审美。
“不对啊。”
就在这个时候,村里那名年纪最大的老人脸上略有些疑惑:“我记得当年埋进去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