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来穆乐恩所谓的娘亲,姜瑱见姜坰出来许久未归,带着秦沐和废了半只胳膊的姜昊寻来,正好看到铁无情对姜坰下死手。
见场面狼藉,姜坰躺在地上,面目全非,姜瑱心切,老泪纵横:“坰儿,你糊涂,怎么一个人来承担宗门的大义!”
他误会成姜坰为了宗门,独自来镇焚宗拼命。
“为师不该将宗危之事告诉你的,你九劫散仙飞升,有大好前程!你怎么这么傻,独自跑来拼命!为师是长辈,修为再不济,也轮不到你来扛这压力!”
姜坰本尊确实受伤,但身外化身可随时准备着带他逃命。
被姜瑱这么一呵斥,倒是仿佛回到三千年前般温馨,那时他还只是一个流浪的孤儿。
“师尊,徒儿想起在修真界与你初见的那时,是师尊给了我新生,给了我踏入仙途的机会。你们快走,走,走得远远的。”姜坰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就是这难看的笑容,让秦沐泪流满面,仙界的残酷,尝遍了冷暖,他不甘道:“师叔,你是对的,仙界更加残酷!咱天刑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他们死战便是。”
姜昊见自家兄弟伤得体无完肤,咆哮着冲上去搏命,可惜面对的都是比他高境界的人,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姜昊原本半废的胳膊彻底垂了下来。
姜坰原本的计划因为几人的到来彻底打乱。
“你们天刑宗的人,除了无能狂怒,还能作甚?今天更是坏我好事,本宗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铁无情步步紧逼。
可即便如此,姜昊还是站在姜坰几人跟前,挡住了镇焚宗的人。
穆乐恩哭得稀里哗啦,对天刑宗的好感空前绝顶。
天刑宗的都是好人啊。
“太虚道符,去!”抹了抹眼泪,穆乐恩拿出一张符箓,念念有词,丢向镇焚宗方向。
穆乐恩丢出道符之际,连忙带着姜坰几人急速后退。
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那道符的能量对镇焚宗来说相当毁天灭地,以山门为点的直径七八百米都被夷为平地。
天仙境以下,临近的大部分人都没来得及逃,便已灰飞烟灭。
姜坰目瞪口呆,难怪穆乐恩有恃无恐,敢情小丑竟然是自己?
救救救,救啥救?难怪天上那人一直在看戏就是不出面。
姜坰问道:“那是何物?”
“我爹炼废的太虚道符,我本来是拿着来玩的,威力也就马马虎虎吧。”穆乐恩如实说道。
也就马马虎虎吧?
刚刚那爆炸的威力,恐怕得是玄仙的全力一击才能比得上。
到了天刑宗,穆乐恩不经意道:“这地方也太寒酸了吧?”
“今天谢谢你了。”见几人有些尴尬,穆乐恩挪开话题说道。
姜坰别过头去,叹息了一声,道:“是我们谢谢你才是。本来明日就是天刑宗灭门之日,你刚刚那道太虚道符让镇焚宗元气大伤,也不知道明日我们气运如何,唉,唉,唉。如果我手上有太虚道符,今天我就不用自杀式地上门了。”
既然抢的不行,那骗来的总行了吧?
嘴上叹息着,姜坰心里鬼得很,‘炼废的太虚道符’,既然是炼废了的,那数量肯定不少。这穆乐恩不是未经世面,而是人家家底阔气得很。
相比之下,姜坰觉得自己才是乡巴佬,未经世面。
“我,我有让你走的。我只是想告诉我娘,我遇到危险了,她能不能有一丁点理会我。就,就,就连牧云斗篷我都是有些故意弄丢的,我要看我娘是心疼我还是心疼顶级仙宝。”穆乐恩小声说道,觉得这样有些不厚道。
败家女!
见穆乐恩没有领会到‘要点’,姜坰于是把镇焚宗对天刑宗如何用强、夺宝乃至萧婉是个多么好的人,现在还昏迷不醒,天刑宗又是如何抗争,可明天时间一到就得交出萧婉,等等这些事一通添油加醋。
穆乐恩才知道原来姜坰口中的天刑宗这么凄凉,于是说道:“你们师徒同门的关系真好。我就不一样了,从我有印象开始,我娘一直都不怎么理我。我好羡慕你们。”
身边几人不明缘由,也不好接话。
姜瑱得去和蒙植商量一下今天这突变的情况,示意了一下就匆匆离开。
姜坰卖惨道:“我刚飞升上来,就遇到这样的不公,好在今天你也算替我出了口气。可被镇焚宗残害的宗门前辈,他们早已魂飞魄散。每每想起这些,我就难受。”
“你,你别哭。今天是我对不住你。”穆乐恩有些手足无措。
穆乐恩是离家出走的,为了不被家人太快找到,于是一口气使用了十几个一次性的小型随身携带的传送阵。
小型便携式传送阵,那是白花花的资源啊!败家,太败家了。
“我以为我还在北大陆,不曾想这里是中大陆。你可不知道,我刚到的时候,是被一个小贼给栽赃了的,下次别让我遇见那贼人,否则我一定抽他筋剥他皮!”穆乐恩咬牙切齿道。
她说的小贼,不就是姜坰他自己?
姜坰骤然吓了一跳,触动伤势,咳嗽不已。
现如今看来,所谓的‘见者有份,分赃一半’还真的是她在闹着玩,就她这样的身价,哪里看得上聂仇的储物戒?
“这世道,有人打着正道的名义,做着魔道的行径,你可要小心点。唉,唉,唉。”姜坰又不停叹息道,“萧婉呢?”
秦沐会意,道:“师叔,你伤势严重,别记挂这些了。咱们没有保命的手段,认命了。”
旁边姜昊胳膊直垂垂的,姜坰是真的心痛,今天姜昊没必要挡在前面的。
反正有了天刑戒,姜坰将原先的储物戒扔给姜昊,道:“里面有些疗伤的药,你别耽误了,否则这条胳膊就真的废了。”
姜昊不明所以,不肯接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