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小试牛刀
看着那个依旧坐在轮椅上痛苦抽搐的病人，庞娟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因为她脑海中正回荡着张洋刚刚的话。
万一自己真的错了怎么办？就算庞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自信，却仍旧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的确是她搞错了方法。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贸然出手，反而只会危害到病患的生命，那样对于庞娟而言，正是实打实的医者失格。
就这样，伴随着庞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其他在场的医学界人士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尤其是黄宇翔，已经皱紧眉头站了起来：
“庞娟，你还在犹豫什么？”
庞娟咬着嘴唇，她当然打从心底里想要胜过张洋，但如果真的是以病患的安全作为代价的话，那庞娟依旧迈不出这一步。
因此，在纠结了足足几分钟之后，庞娟才抬起头来，看向张洋：
“你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底哪里弄错了？”
张洋已经弯眸笑道：“怎么，你不是根本看不上我这门外汉的意见吗？”
庞娟握紧拳头：“你当然是门外汉没错，但这里是严肃神圣的医疗场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问一下你的看法，这是为了病人的生命安危着想！”
张洋微微点头，看来自己对于庞娟的判断并没有错，诚然，她有着不少坏毛病，但至少她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因此，张洋也随之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那个病人面前。
这下，更多视线便再度被张洋给吸引了过去，他们都在等着看张洋的热闹，尤其是看张洋到时候要如何出丑。
庞娟为张洋稍微让出了一点位置，不过庞娟的脸上依旧满是不满和不服：“你刚刚说，我的判断有问题，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的判断又是什么？”
张洋双手插兜：“很简单，你刚刚说这个病患是出于严重的神经性癫痫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这一点判断的确没错。”
“但是，你却弄错了因果关系。”
张洋已经提高了音量，好让其他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神经性癫痫只是诱因而已，真正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
张洋二话没说，直接抬手变成手刀，随后狠狠的打在了那个病患的后脖颈上。
这一下着实惊呆了在场的众多医学界名宿，一时间他们还以为是张洋疯了，才会突然干出这种可怕的暴行。
然而下一秒，那个一直抽搐不停的女病患却突然脸色煞白，最后猛然张嘴，朝面前的地上吐出了一大滩乌黑的呕吐物，并且还散发着浓郁的恶臭！
“这、这是？”
现场已经有不少医生捂住了鼻子，甚至连他们这些看惯了类似场景的专业人士都忍受不了这突然爆发的恶臭，但也有不少医生愣是顶着恶臭上前，仔细观察，就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真正导致病患一直无法被治愈的原因。”张洋冷冷的说道，“是毒。”
“毒素？”有医生大惊失色，立即凑近了观察，随后才惊呼道，“没错！从色彩和质地来看，的确是某种毒素药物！你们看，这上面还有不少血丝呢！”
这一发现彻底惊呆了众多医生，庞娟更是彻底看的傻了眼，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惊呼道：
“原来是这样！患者的确是患有神经性癫痫，但这类癫痫只要控制得当，经过药物治疗的话，并不会对生命乃至生活造成多大影响，但一旦有相应的神经类毒素药物催化的话，病症就会一直处于反复发作的状态！”
“所以，病患的癫痫才会惊人的持续两个多月都无法消退！”
庞娟的恍然大悟也让在场的众多医生无言以对，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了这一点，更没想到，只有张洋发现了这一盲点。
反倒是张洋自己只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是波澜不惊。
张洋的这一出表现让现场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直到庞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让手下的研究人员将那名状态已经好转的病患送了回去。
纵使无言，但庞娟其实知道，她已经输了。
稍微露了一手之后，张洋才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一旁的秦玲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张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张洋轻松的靠在椅子上，“我知道你肯定有问题。”
秦玲吞咽着口水：“难不成，你从一开始就看出了那个病人的症状和情况？”
张洋笑而不语，实际上等于已经说默认了秦玲的话。
秦玲更为不解：“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抢先挑明呢？那样占得先机不好吗？”
张洋笑道：“有些事情，就是得压轴出场才有效果，让别人先动手的话，更能衬托你的本领高超。”
“而且，我之所以不急于挑明，也是因为我想看看，那个庞娟究竟会作何选择，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没错，她骨子里仍旧是个医生，会以病患的安全为第一，之所以会针对我，也不过是她专业人士加上高材生的身份在作祟而已。”
“反倒是黄宇翔。”张洋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过去，发现黄宇翔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他的反应倒是让我有些耐人寻味。”
秦玲接着压低声音：“可是，就算你刚刚露了一手，可我看这般医学专家对你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啊，权当你刚刚是走邪门歪道碰了运气而已，还是没有拿你当根葱。”
张洋笑了：“那不是正好，今天还有很长时间呢，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陪这些人玩。”
…….
张洋正在和秦玲对话的功夫，黄宇翔也已经起身，将庞娟叫到了外面没人的楼道上，进行“训话”：
“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黄宇翔皱紧眉头，“明明只要推进自己的方案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主动去给那个张洋话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场合了吗？忘了咱们是有什么目的了吗？”
庞娟低着头：“我没忘，主任，但我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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