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娘娘是个聪明人
就这样，何心然的命相当于待定了，因为狗皇帝被她气晕了。
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但由于褚天彦的晕倒，所有人都必须在皇宫守着，直到他醒来。
何心然和褚煜明他们在养心殿外殿侯着，整个外殿气氛沉重，没有一个人说话。
趁没人注意，何心然悄悄戳了褚煜明一下。
“你说，皇帝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我们都杀了吧？”
褚煜明低声道：“那还不至于，他并不想在史册上有污点。”
“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褚煜明想了想，其实他并没有预料到褚天彦如今会有这么大的气性，竟然说气晕就气晕了。
不过这倒方便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顺势而为，走一步算一步，切不可轻举妄动。”
“好。”
不多时，太医出来了，面色有些凝重。
“皇上急火攻心，肝火尤为旺盛，且心肺方面旧疾加深，微臣只能尽力而为了。”
翻译成人话就是，毛病太多，已经到了油灯枯竭的时候了。
众人一阵唏嘘，何心然想起自己之前为褚天彦医治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他内脏毛病颇多了，但还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如果好好治疗还是能控制住的。
只是不知道这一年多褚天彦都经历了什么，竟然恶化的这么快。
她心思一转，扬声道：“不如我为皇上再诊治一下，说不定能扭转乾坤。”
褚煜明瞪大了眼睛，刚才不是还叮嘱她不要轻举妄动的吗？
何心然冲他眨眨眼，又道：“皇上的病我曾医治过，说不定能有好的治疗方法。”
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开始表达不满了。
“你如今是罪妇，有何资格为皇上医治？”
“不错，你应交出虎符，否则就算有免死金牌，你也是一介罪妇！”
好家伙，一个个宛如墙头草一般，都来指责何心然，言外之意就是说她不配为皇上医治。
可这对何心然有什么损失呢？她还巴不得国皇帝赶紧嗝屁呢。
然而这时，有人发出了反对那些墙头草的声音。
“如今皇上生命垂危，王妃娘娘乃灵医仙子，再加上之前就为皇上诊治过，可以为皇上医治。”
说话的正是大理寺卿冯笙，曾与何心然有过交情。
有人不满意了，“冯大人，你这这说，难不成支持她手握虎符的罪名吗？”
冯笙看似温润如玉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说话和做事一样，一针见血。
“那齐大人的意思是，是要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病重身亡，也不愿让灵医医治？你这么做和弑君有什么区别？”
那齐大人被他这么大胆的言论吓到了，“你，你胡说八道！”
冯笙没再管他，而是大声对何心然道：“还请王妃娘娘履行灵医仙子之任，救救皇上！”
有几个和冯笙关系好的，也跟着附和。
何心然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一个帮自己说话的大臣竟然是冯笙。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支持冯笙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是皇后的出面，才暂时停止了这场闹剧。
如今皇后已经换了人，是个温婉大方的年轻女子，一看就是褚天彦新封的。
何心然看在眼里，暗骂褚天彦一声老牛吃嫩草，这么漂亮端庄大方的小姐姐，落在那个老不死的阴险狗皇帝手里，真的可惜了！
皇后施怡温声道：“如今皇上生命垂危，灵医仙子医术高明，为皇上医治再合适不过，即便她身负罪行，也得皇上醒来再做决断。”
还有人想反对，但施怡没有给他们机会。
“若谁还有异议，可亲自为皇上医治。”
这才没人说话了。
之后何心然便跟施怡进入内殿，褚煜明自然那也跟了上去。
不料却被施怡制止了。
“本宫听说灵医医治时不喜旁人观看，王爷与灵医为夫妻，莫不是并不知晓？”
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褚煜明却眉头紧锁，语气不容置疑。
“正是因为她是本王的妻，所以与本王同体，何来避嫌一说？”
施怡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被何心然成功捕捉到。
她暗自推了褚煜明一把，轻声道：“你先出去，我不会有事的。”
“然儿。”
褚煜明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不敢保证褚天彦会不会有后招，所以只能小心再小心。
何心然却让他放心，不由分说把他推了出去。
施怡露出个温婉笑容，“王爷与王妃好生恩爱。”
见她屏退了下人才说这话，何心然微微一笑，隐隐猜到了什么。
“皇后娘娘也是，对皇上一往情深，不惜力排众议，让罪妇前来为皇上医治。”
施怡脸色变了变，虽然那嫌恶之色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何心然敏锐察到了。
她挑了挑眉，心中暗道有好戏看了。
施怡僵硬着声音道：“都是本宫应该做的。”
不多时，她便带着何心然来到褚天彦的龙床前，看着他那白中透紫的脸色，何心然就知道这人活不长了。
“请灵医诊脉。”
何心然淡定地走流程，片刻后便发现了不对劲。
但她并没有惊讶，而是依旧深色如常地问施怡，“他这样多久了。”
施怡惊讶于她的淡定，但还是稳住心神道：“大概半年有余。”
何心然粗略一算，也就是褚天彦下令让褚煜明收复北夷的那段时间。
“皇后娘娘这么做，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不怕。”施怡端庄的笑容始终保持在脸上，“因为王妃你不会。”
这个时候她叫的是王妃，而不是灵医。
何心然勾唇，“和聪明人交流，就是不费力气，皇后就这么恨他吗？”
施怡的端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总归房间里除了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褚天彦，就再也没有外人了。
“恨还远远不够，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再将其尸骨丢于荒岭，让野狗饱餐一顿，也不枉他来世间一遭。”
她看向褚天彦时，那双温柔清亮的眸子变得阴狠毒辣，似乎这样就能将褚天彦的身体捅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