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听着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
他的这通电话被隔绝在门外。
挑了挑眉,傅初霁语气冷漠至极:“现在查到了嘛,到底是谁在恶意并购新宇的股份?”
京市又有谁敢?
“是一家香港很有实力的投资公司。”霍祈安本来也不知道这事情,是顾浅打电话给傅初霁,一直打不通,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
“初霁,现在公司需要你,你在哪?”
回答霍祈安是无尽的沉默,傅初霁的视线是望向病房那个方向。
沉吟片刻,终于开了口,傅初霁语气带着一丝犹豫:“我在医院,一个小时就回公司。”
收好手机后,直接进了病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梁洛一紧闭上眼睛。
被他毫不留情拆穿:“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她整个身子都是背对着的,仿佛沉默就是她最大的对抗。
见状,傅初霁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先送你回江悦湾,公司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
猛然起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这不是和我商量,只是直接命令我。傅先生,我不是你的员工,你也不是我的债主,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
听到傅先生这个称呼,眼眸漆黑,笑容也变得浅。拉动椅子,一下子将两个人拉近。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我现在没时间继续和你探讨下去。给你一分钟下床。”
被子被掀开。
“你。”梁洛一都开始在心里鄙夷自己,怎么当初会和这样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她再怎么努力抗拒着这个男人,却总是有这种感觉,被什么东西被迫推着走。
“我不走。”
他转动着左手表带,说出来的话无比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那没办法,只能将你打晕带走。”
他人靠近,条件反射一般捂住自己的头。
最后只能选择屈服:“我走,不要碰我。”
起身下床,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医院。
车子行驶在路上,一路相顾无言,从上车那一刻起,梁洛一的目光都是盯着窗外景色的。
上山,到达江悦湾。
司机打开了车门,没有直接上车。
“梁洛一,我告诉你,不要想着逃跑。”
她将男人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一般,头也不回地进了别墅。
新宇集团66楼,顾浅带着团队忙得团团转,首先就是要稳定舆论方向,暂时不要让消息扩散出去。
傅初霁刚到办公室,直接打电话叫人:“顾浅,进来。”
顾浅几乎是一收到消息,就上下来回跑。此刻更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将气喘匀了。才开口说道:“傅总,霍总应该都和你说了大致情况,香港那家投资公司,来势汹汹,看样子是想吞并整个新宇。”
“查到了没有,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盘?”
“还在查。”顾浅低垂着头,知道傅初霁要效率也要结果。
“梁洛一那件事你也还没查到,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毫无头绪。我身边不需要没有能力的人。”他脸上沉下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风雨欲来。
这话吓得人大气都不敢出,顾浅感觉就算她现在在呼吸都是错。
“不要提出问题,我只要解决方案。出去吧。”傅初霁感到一阵头疼。
每次头疼的时候都会想起最近老是会忘记吃药这件事。
66哪里的灯直亮到十二点才结束。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一点。他一脸疲惫地上了楼,发现门竟然被反锁了。
傅初霁心里那股烦躁感越演越烈,直至按捺不住。
待平息过来,还是不想惊动别墅其他人。转头就进了客房睡觉。
光射在他脸上时,他下意识伸出右手只想挡住光线。
睁开眼睛那一刻,一下子被惊得弹坐起来。
这不是在他的房间。
他起身下床。
听到敲门声的梁洛一,怎么也不肯起床。嘴里嘟囔着:“谁在敲门?”
听到房间内人回应后,他还在继续敲门。“梁洛一,赶紧开门,我要换衣服。”
睡眼朦胧地起来打开门,又上了床倒头就睡。
傅初霁随便挑出一套衣服来,穿好后,还剩下领带。
像是想起什么。
很快伸出右脚踢了踢床垫,“梁洛一,起来帮我系领带。”
他不打算起,他就一直一则床垫。
“神经。”
不情不愿地起床,她一脸幽怨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下一秒,笑面如花。
看得傅初霁不明就里的,感受到脖子传来的窒息感,就差一点被勒得窒息过去。
“没人和你说过吗?不要惹任何一个有起床气的人。”
梁洛一不再停留在房间,逃一般的离开。
留傅初霁在原地一直剧烈地咳嗽着,直到人缓过神来。
八点顺利到达集团。
从昨天开始,香港那家叫泽锐的投资公司一直在加紧收购新宇。
还是恶意在低价收购。
所有人在会议室内不敢开口说话,也不敢呼吸。
“查一下泽锐账面是不是不清不楚,还有泽锐所有明面上的股东名单,他们旗下的公司就留给你们处理,一天之内我要这些股东主动来跟我求饶。”
散会后,傅初霁玩着办公室里的盆栽。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比他想象中更有趣。
他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电话几乎在响第二声就接通了。
霍祈安上一秒还在悠闲地打着高尔夫。看清来电后,将杆子随手放在一旁。“初霁,公司事情都处理好了?”
傅初霁神色从容,一点也没受这件事影响。“今明两天应该能处理好吧。这两天一直提到香港这个地方,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你记得我们在佳士得拍卖会见到了谁?”
“你说谁?”霍祈安不太懂,他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我们在停车场遇到了谁?”傅初霁随手摘下一片叶子,任由它飘落在地。
霍祈安摆了摆手,球童就将高尔夫球杆收好,放在他面前。
微微点了点头后,确定偌大的草地只有他一个人。才开口问道;“你说傅斯铭,你在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