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祝紫溪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她赶紧点了点头,逃也似的下了车,把所有想说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眼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祝紫溪才终于松了口气,她伸手一抹,额上竟已布满了汗珠。
真是太可怕了!
刚刚苏晚晴的那个眼神,就像是暗夜中等待狩猎的恶狼,完全不是一个平常女人该有的眼神,而且她刚刚切实的感受到了寒冷,车里的冷气没有开,这股寒意又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又一个疑问出现在祝紫溪脑海中,她得不到答案,但是她知道,此时的苏晚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丈夫的黄太太,这样可怕的变化,恐怕连黄忆乔也不能知道全部。
惊魂未定的祝紫溪不想再留在这个是非之地,赶紧回到了祝家,祝新鸿还抱病在床,她虽然不能把一切都说出来,但至少应该在爷爷的床前尽孝。
“黄总,查到了!”
月圆中天,奔波了一天的冯天终于带着自己查到的线索回了黄家。
书房内,黄忆乔看着冯天带回来的监控录像,眼底全是恨意。
鹿场的监控里分明是陈霆的身影,就在他检查好那批鹿胎膏的晚上,陈霆穿着日常的那身黑衣悄悄潜入了鹿场,把毒下在了每一盒鹿胎膏中。
“该死的!”黄忆乔一拳砸在桌面上,恶狠狠的瞪着监控录像里那个熟悉的背影,“又是这个姓陈的!”
说完,他也不管现在天色已晚,带着冯天就冲出了书房。
一开门,正好看到苏晚晴端着刚刚热好的牛奶准备送给他。
苏晚晴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黄忆乔,开口道:“老公,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嗯,别管了。”黄忆乔敷衍着答应一句,怒气冲冲的下了楼。
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苏晚晴勾唇一笑,还是把牛奶端进了书房,电脑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着“陈霆”下毒的监控录像,苏晚晴不禁笑的更加得意。
这可是她特意吩咐人做的假录像,里面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陈霆,只不过是身材背影与陈霆几乎一模一样,苏晚晴又特意找来了一套和陈霆日常所穿一样的衣服给他,再让他去下毒。
这个人在去下毒之前,苏晚晴已经明确告诉过他鹿场监控的采像位置,所以监控里拍到的全部都是背影。
而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黄忆乔怎么还会去想这其中是否有古怪,只要他认定了那个背影是陈霆,他就一定会去找陈霆算账。
苏晚晴端起牛奶送入自己口中,她现在只需要等着他们矛盾升级,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哐”一声巨响,黄忆乔直接用真气震开了祝家大门,带着自己的人不顾一切的闯了进去。
祝家所有人几乎都被这声巨响惊醒,祝新鸿卧病在床动弹不得,祝紫馨便留在了房间里陪他,其余所有人都跑到了正厅。
“姓陈的,给我滚出来!”黄忆乔满眼怒火瞪着祝家所有人,扫视了一圈不见陈霆,心里不禁更加生气。
祝德昌站在众人前面,蹙眉道:“夜深人静,副总长带人擅闯祝家,是什么意思?”
“少废话,让姓陈的给我滚出来!”黄忆乔懒得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一挥手,真气所形成的巴掌狠狠拍在祝德昌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踞。
幸亏陈霆及时从后面走出来扶住了他,才让他不至于摔倒。
面色平静的看着怒不可遏的黄忆乔,陈霆淡淡道:“要发疯就回黄家,这里轮不到你大呼小叫。”
皱眉瞪着陈霆,黄忆乔怒极反笑:“陈先生仗着自己是京州的无冕之王,就可以在川南为所欲为吗?我们素日是有恩怨,可陈先生也不该在鹿胎膏里下毒,害了别人的性命!”
此言一出,众人都十分惊讶,因为以他们对陈霆的了解,都知道陈霆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唯有藏在众人后面的祝紫溪咬着下唇低了头,她知道一定是苏晚晴动的手脚,可偏偏现在她又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一个人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哼一声,陈霆开口道:“说话办事要带点脑子,何况鹿胎膏本就是有损阴德的生意,早晚会出事的。”
“强词夺理!”黄忆乔怒喝一声,忽然聚集起全身真气,猛地发出一声怒吼。
这声怒吼震的其余人几乎站不稳,还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黄忆乔已经朝着陈霆冲了过去。
但陈霆只是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周身自然形成一层金色的保护罩,稳稳的将黄忆乔挡在了外面。
黄忆乔之前被陈霆重伤,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刚刚一击又消耗了许多真气,现在自然不是陈霆的对手,他咬着牙和陈霆对抗,最后还是被震的退回了原地。
捂着胸口咳出一口鲜血,黄忆乔死死瞪着不动如山的陈霆,咬牙道:“姓陈的,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陈霆眸中露出一点惋惜,黄忆乔是个天生的武道高手,如果好好修炼正道,来日能到龙虎山上修炼也未可知,可惜他偏偏跟了那个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黄忆乔从祝家狼狈而归,心里对陈霆的恨意更浓,他盘膝坐在书房,让体内真气运行,额上却冒出了一层汗珠。
正当此时,一股如清泉般的真气忽然从他头顶灌入,黄忆乔顿时觉着体内的燥热消除,神思也更加清明起来。
等真气运行完一个大周天,他便感到所有痛楚都已经消失,缓缓睁开眼,果然瞧见阿凝正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唇边露出一点笑意,黄忆乔走过去将阿凝揽入怀中,笑道:“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不放心你啊。”阿凝微微一笑,用手指在黄忆乔胸前画着圈,“自己的内伤还没好利索,又跑去找人家决斗,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里。”
一把握住阿凝的手,黄忆乔冷笑道:“我只是看不过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