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四声敲门声,叶雁看着那个红衣女孩的身影姿态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她只能祈祷对面的人不要开门。
“我去,谁大晚上还在敲门啊?”一个中气十足又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响起。
红衣女孩依旧不慢不紧地敲着四下门,这显然气到了对面那户人家,一个怒气冲冲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背心大裤衩的男人怒意十足地将门打开,嘴里还在怒声斥责:“大晚上的你催命啊?”
叶雁看到了,红衣女孩的头部缓缓歪了一下:“吱吱,我们......吱吱,来......吱吱,找......吱吱,你了......”
男人在看见红衣女孩的时候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在叶雁的视角只能看见在女孩一身红衣的遮挡下,隐约可以见到男人被吓到连连倒退两步,整个人倒在地上,还想手脚并用地爬回房间。
在男人张口的尖叫的时候,一只接一只油光水亮的小东西从女孩的身上窜到了男人的嘴里。
红衣女孩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而男人的身体则是迅速膨胀上去,一眼看上去竟然酷似巨人观。
“吱吱,谢……谢……开……门……”男人的声音响起,偏生他动作还保持着打滚挣扎。
他的动作挣扎了好一会,接着身体一点点地瘪下去,恢复正常人大小。
叶雁隔着浴室门,远远地看见那个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个红衣女孩已经干瘪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跟动物标本一样。男人的脸上溅上了些许血迹,“他”歪了歪头,看着地上那个女孩的尸体,他弯腰捡起来,女孩的尸体看起来轻得风一吹就能被吹跑。
而那个男人。叶雁没有看错的话,在男人开口的时候,,诡异的是他的眼神溃散而无神,偶尔眼神里闪过一道妖冶的红光。
安静的环境下,。
问题是这男人,叶雁看着差点没忍住要吐出来。
她一动不敢动地盯着对面男人的动作,明明叶雁她已经尝试过了没办法触碰其他东西,但是她直觉告诉她,如果她踏出这个浴室,她会被发现的。
叶雁觉得自己还好不喜欢,不然看见那个男人不算斯文的吃相,再看见“他”吃的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吃肉了。叶雁不一样,本来她就没吃过几次肉,不吃就不吃。
终于,男人吃完了整具尸体,尽管红衣女孩的身躯已经干瘪得和标本差不多,但是也有足足有十几斤重。男人再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里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他”摇摇晃晃地朝着下一个房门走去,叶雁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只能听到那刺耳的“咚咚咚咚”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一刻,叶雁脑袋一疼,她再睁开眼,自己还是在集装箱内,电饭煲上显示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一分钟。
叶雁深呼吸了一下,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烧糊涂了,但是这一切又明显的并不是幻觉能够解释的。
末世纪二年,那些奇怪的老鼠会成为那种恐怖的东西吗?应对的办法难道只有不开门?
叶雁晃了晃脑袋,这信息量太大,她有点撑不住。她缓了缓情绪,站起来准备做煎米饼。
她往平底锅内倒入些许油,拿起一块压扁的米饼将锅底均匀地涂上薄薄一层油,接着铺上几块米饼。
煎米饼不能急躁,要几块几块地煎,煎至两面金黄,外表酥脆的时候再放到一边放凉,接着拿保鲜膜几个几个地一起包起来。
煎好第一块的时候,叶雁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米饼啃动,酥脆的口感,带着浓浓的米香,巴掌大的米饼三两下便进了叶雁的肚里。她这些天光喝粥了,连烙饼都少吃,因此现下是感觉到有着饿。
她也不免猜测自己发烧是不是因为最近吃得少,今天早上又是穿过湿气重的玉米地,所以被吹得有些凉了。
在煎米饼下肚的时候,叶雁浑身乏力没劲的状态也得到了好转,她想自己还是饿得久了,所以抵抗力才会变差。
只是叶雁又开始陷入了新的困境之中,她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家里备着的只有一包pads,这个月来生理期的时候已经用光了。她得在下个月之前,想办法去到最近的便利店,看里头还有没有东西。
虽然这边处于a市的偏远区,但人也并不能说很少,所以便利店那边还有没有存货,叶雁是不敢确定的。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得想办法去一趟,这种女孩子的生理问题真的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棘手。
横竖还有一个月,叶雁瘪了瘪嘴,给自己打了个气,接着准备着烙饼。
煎米饼被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边,沥干油分后金灿灿的,还夹杂着点点腊肠碎,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烙饼就没有煎米饼一样需要看好火候了,因为烙饼一次只能烙一个,因此火候问题就不需要跟煎米饼一样同时翻动好几个。
等叶雁把准备的面粉团全部烙成饼时,,外头天已经大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窗帘撒入集装箱,晒得人暖洋洋的。
叶雁数了一下,她一共烙了十五张饼,煎米饼一共有三十块,饭团十个,她拿了个袋子将吃的全部放在一起。
她想了想,拿袋子提在手上会影响行动,犹豫再三,决定将背包里的那袋面粉拿出来,因为这些吃的已经够她和奶奶吃上好几天的。叶雁完全可以明天接着过来这边拿东西,不着急一次全拿回去。
叶雁把吃的袋子塞进帆布背包,顿时被塞的满满当当,叶雁掂了掂,感觉重量还是能够适应的。
她洗干净电饭煲后决定躺在床上休息一会会,毕竟养足精神了才能够更好的回家。
躺在床上的叶雁开始回忆着之前看见的东西,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意外,那个诡异的东西好像并不能够直接破门而入。每一次都是敲门声,接着开门就像是一个契机,满足这个条件之后,那些老鼠才能够进去。
叶雁眨了眨眼,心里又忍不住涌上了恶心的感觉,她想起那张男人脸上闪过的神色,就像是那些老鼠吃的人越多,就越接近人的样子。
基地?安全区?叶雁想起日记本上写的词语,也就是说在一年后人类已经重建起了安全区,那么这些老鼠又是从哪里来的?
叶雁觉得她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她更加好奇的是自己是不是有了异能,如果是的话,这个异能难道就是预知?是只能预知一件事,还是都能预知?
抱着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叶雁陷入了睡眠之中。
而位于另一边的a市市中心的白玉衡在这个时间点,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玉树临风的男人。
“顾难辞。”女孩软糯的声音念着这三个字。
“嗯。”顾难辞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些许满意,“白小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毕竟外头很危险哦。”
白玉衡支着手,斜斜地看了一眼蔡瑜和林曙,手指遥指了一下她们:“你的队伍里怎么还有带小孩子的?”
顾难辞看了一眼蔡瑜和林曙,笑着看向白玉衡:“白小姐是觉得带小孩子不专业吗?”
“嗯哼,我要找肯定得找个能在末世活下去的队伍,队里还带着累赘,你有异能么?”白玉衡上下打量了顾难辞一眼,眉眼带笑地看着他。
“放肆!”一个穿着紧身衣,身材傲人的长发女人立刻掏出枪指着白玉衡的脑袋,“你居然对老大无礼!”
白玉衡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移,就一直瞧着顾难辞。
看着眼前这个斜坐在沙发上,抬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女人,顾难辞心底突然一软,他余光看着那把指着白玉衡的枪,神色温柔,语气略微低沉了些许:“绡绡,收起来,你吓到白小姐了。”
旁边的属下们嘴角抽搐,沙发上那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吓到了,你看你看,她还在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家老大啊喂。他们很想冲上去摇一下顾难辞的肩膀,问一下自家老大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被美色迷惑了双眼。
那个叫绡绡的女孩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了枪,接着一言不发地退回到队伍里去。
“白小姐,我为我属下的不礼貌感到抱歉。现在回答你前面的问题,我有异能,精神系异能三阶。”顾难辞朝着白玉衡的位置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姿态优雅,语气温柔。
听到顾难辞说自己精神系异能的时候,白玉衡眼里浮现了一丝笑意,这种异能极其罕见,她前世听说这种异能者能够克制大部分异能者,但具体什么作用,她也没有见过。
但是一般这种异能不应该藏着掖着吗,还是顾难辞有足够的自信觉得自己很强,所以不担心被得知自己的底牌?
白玉衡心思流转,面上却不显,还十分好奇地问:“啊?什么是三阶异能者?异能者还有几阶?”
“呵……”一声低笑从顾难辞的嘴里发出,“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呢,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慢慢讨论。”
白玉衡拧了拧秀眉,语气里带着点怀疑和不屑:“嗤,该不会是随口胡诌的吧?我还说我异能十阶呢。”
“你!”那个叫绡绡的女孩子一听又忍不住站出来,结果被周围的人眼捷手快地拽住,“放开我!我要去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教训。”
白玉衡给了绡绡一个挑衅的目光,她在气人方面一向非常得心应手。一般正常人被这么嘲讽上几回,尤其是作为一个队伍的领头羊,此时应该已经让手下给个下马威了。
她想得很好,就没打算好声好气地对待他们,顾难辞竟然没有正面回答她问的队伍里为什么有小孩子,就证明蔡瑜姐姐或者小曙身上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但白玉衡感应过了,蔡瑜和林曙身上都没有充盈的灵气,因此有异能的概率不算大。
那么顾难辞这个态度就耐人寻思了起来。白玉衡想法是,既然顾难辞不说,那么就动手吧。
白玉衡连顾难辞怎么动手都想好了,万万没想到顾难辞语气温柔,甚至还很自来熟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白玉衡立刻躲掉了顾难辞的手,并且用眼神传递出了一个信息:你有问题?
顾难辞笑得更加灿烂,他的声线压低,带上了一点磁性:“白小姐,你真是可爱。”
“你应该知道晶核吧。”画风一转,顾难辞在白玉衡对面坐了下来,语气也正经了起来。
“继续说。”白玉衡语气冷淡,一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顾难辞挥了挥手:“你们先上去吧。”其他人齐刷刷地上了二楼,偌大的客厅就剩下顾难辞和白玉衡两人。
而在顾难辞给白玉衡解释的时候,在少女的感知里,绡绡正在压低了声音和周围的一个男孩子说话。
“老大是不是疯了,任由一个陌生女人进来胡言乱语?”绡绡忿忿不平地说,“那个女人结婚了的事情谁不知道啊。”
“嘘,老大看起来就不知道。绡绡你小声一点,别让老大听见了,老大做事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哪里轮得到我们来置喙。”一个男声低声宽慰着绡绡,“你不要仗着老大的宠爱就胡言乱语,你知道的,老大不喜欢别人过多干涉他决定的事。”
“你看那个女人她那个脸色都快拽到天上去了,她凭什么啊?她有异能吗?她那个态度看得我火大。”绡绡的语气还是带着不忿。
“行了,少说两句,多一个人我们也就多点把握从这里出去。别忘了,这里已经基本沦陷了,能逃到这里而且衣服都没有褶皱的人,你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男声带着些许无奈,直接点出来了最关键的一点。
绡绡顿时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