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好红着脸站起来,去给客房服务打了电话。
很快,服务生上来,还送了一个小药箱。
颜好薅住他的衣领,“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他眯起眼睛,眼尾勾起的样子无限风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颜小姐,您厉害。嘶。”
原来,颜好故意把蘸着消毒水的棉棒压在了他的伤口上。
“轻点儿。”
“周二爷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受不了?”
说完,她又担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打个破伤风?”
男人眉头一压,“不用。”
“那我给你涂点药。”
周闻驭大手伸过去攥住了她的细腰,“别生气了,我不会害小萌。”
这个,颜好知道。
刚才发泄完后,她脑子就找回来了,周闻驭真不至于,甚至他为什么这么做她都想清楚了。
可想清楚归想清楚,她一点不后悔发疯,毕竟她需要个发疯的理由。
千查万找,那人竟然是周琅,这不可笑吗?
她的心态都要崩了,而周闻驭是那个被她拉着一起承受的人。
当然了,主要他自己也是欠儿。
“你先别动,涂完药再说。”
他偏不,大手在她腰间流连。
颜好差点扔了东西,“老实点儿,我给你脸了吗?”
“为想要找个两全之策,我不愿意阿琅知道实情。”
颜好沉默不语,这个她刚才确实没考虑。
现在想来,确实是个难题。
生了侄子的儿子,又给叔叔当情人,即便她以后跟周琅没任何瓜葛,她也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可小萌该如何自处,周闻驭又如何在面对他的家人?
她光考虑自己的问题,没想过他。
垂下头,她轻轻凑过去吹了吹咬过的伤口,“对不起。”
她呼出的气香香的,吹上去软软的,周闻驭的心也变软了。
捏住她的手,把人拉到大腿上,他不能跟她说他对事的痛恨,也没法跟她说这两天他的纠结。
想的最多的是,分手,他不适合有女人。
可是,一想到她会在别的男人怀里哭笑撒娇,他就受不了。
明明没觉得多喜欢,可她却像蚀骨的毒一样侵入到肺腑,再也戒不掉。
就在刚才,颜好上来之前,阿飞已经提前打电话把事儿说了,他知道颜好的脾气,知道她会生气大闹,心想自己的脾气也不好,不如就此一拍两散。
可是,真当她在自己面前闹起来,他气归气,还是心疼她。
明明一关门就能解决的事,他却选择把他关在了自己的门里。
捧着颜好的脸,他凑过去,吻了她的唇一下。
“这嘴巴厉害,能骂我能咬我,以后我得多亲,省的总用错了。”
颜好没心情理会这个,“你让我起来,我们俩个想个万全之策,小萌的病真不能拖了。”
“我问过叶问澜,他说小萌现在还经不起手术,要养养。”
“可那也要准备起来,需要骨髓配型,万一也不能成功呢?”
说到这个,颜好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天,叶问澜给小萌采血,是做亲子鉴定对吗?”
周琅的血是o型,颜好从俱乐部的体检报告早就看到了,但从没往那方面去想过。
周家真要认亲,肯定要做好万全之策,不可能凭着血型就确定。
果然,她看到周闻驭点点头,“嗯。”
颜好不无失望,“都那么早了。”
周闻驭知道她又难受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哄,只好继续说自己的打算,“这件事我不打算让周琅知道,如果配型成功,就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捐赠者。”
颜好是局中人,现在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男人给她脑袋来了一下,“平常的聪明劲儿哪里去了?”
“给你气没了。”
他咬牙,“嘴巴倒还是厉害,看来要把你舌头咬下来。”
颜好捶了他一下,“老不正经。”
他就是不正经,以前跟苦行僧一样的男人见到她后就像开了戒,总想要干点不正经的事。
“咳咳,我想等比赛完了再让周琅去做配型。到时候你就借你朋友的名义,让全队的都去,这样周琅就不会怀疑。”
颜好震惊的看着他,果然姜是老的辣呀。
“可这样,是不是对周琅不公平?”
周闻驭表情一下就冷了,他讽笑,“要公平,那要看他当年做了什么,又隐瞒了什么。”
是呀,虽然颜好能确定周琅是孩子的父亲,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周琅一直要隐瞒。
像是看透了颜好心里的疑问,男人抓起桌上的那张学生证,低声说:“周琅不是故意隐瞒,我猜,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就是一本烂账。
筑梦酒店当年出事后,就被人清除了痕迹,而这人就是周家的人。
所以,外人无论怎么查,都没法查到问题。
至于白杨,她恰好是认识当年在这里工作的清洁工,去给她混混儿子做心理辅导时,偶尔发现了这张学生证。
老太太说,当时看到是明大,就拿回家,希望儿子也能好好学习,也有这么一张学生证。
可惜儿子坠入歧途,这个学生证却给她好好保存着。
老人不上网,也不知道当年的是是非非,压根不知道一张学生证代表着什么。
等白杨问出时间房号后,她摸进筑梦酒店,想要再确定。
也因为周闻驭查打开了线索,才给了她机会,否则白杨再有能耐也不可能。
可是,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周琅一个人知道。
偏偏,不能去问。
颜好也没多好奇,当年那个人对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萌的命。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周闻驭勾住了她的下巴,“你得相信我。”
颜好握住他的手重重点头,“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