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屋出来后,年如意的脸色,冷若冰霜,眼中隐藏着狂风暴雨。
詹文杰,居然敢打她主意,哼……
院子里,秦月柔还跪着,嘴唇发紫,脸发白,身子轻轻颤抖着,年如意走过去,居高临下盯着她,“秦月柔,不如,你嫁给詹十二爷好了,听说你和詹家人关系好,和詹和欣关系更如亲姐妹般,你去了詹家,日子一定会过的红红火火吧?”
掏出了一块玉佩,在秦月柔眼前晃了晃,“秦月柔,改日詹家人再来说媒,你就主动要嫁……”
“表妹,你在做什么?”江月梅从屋里出来,诧异的盯着她手上的玉佩,“你要送玉佩给大姐?”
“嗯,本想送块玉佩给大表姐,劝大表姐起来,可大表姐却不理会我。”
说着,脸上有些失落,把玉佩塞回了袖袋里。
江月梅道,“大姐的脸色,好苍白,好吓人,表妹,我看不能再让大姐跪下去了,不然,大姐非得大病一趟不可。”
“哦,那二表姐就搀扶大姐进屋好了。”既然要人家嫁人,那就不能在跪这儿了,跪坏了身子,詹家人不要怎么办?
年如意抬手,状若无意的在秦月柔的面前,弹了一下手指头,原本呆呆愣愣的像一根木头的秦月柔,猛的睁大眼睛,仿佛从梦中醒来般,“我……月梅,你站这儿做什么?”
“大姐,你总算开口说话了,你别跪了,我搀你进去吧。”江月梅眼中,闪过激动,伸手要搀秦月柔起来。
秦月柔浑身僵硬,往后倒。
“我……我这是怎么了?”
秦月柔有些心慌,脑子里一片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月梅求救的看向年如意,“表妹,你力气大,要不,你把大姐抱回去吧?”
“嗯。”
年如意没有抱,像拎一只死狗般,将她拎了起来。
将秦月柔扔床上后,年如意道,“大表姐的身子跪僵了,二表姐还是让人多拿几床被子来给大表姐暖身子吧。”
“秋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屋里的被子都翻出来。”江月梅拍了一下震惊不动的秋菊。
这两日,秦月柔罚跪,秋菊也被迁怒,被丁三桃使唤的团团转,累的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这才刚回房间歇会儿,就见年如意拎着秦月柔进来了。
由于太惊讶,她一时之间,竟然目瞪口呆。
等回神后,就急急忙忙去找被褥,然后点燃屋子里的火炉,又去厨房拎了一大桶热水进来,和江月梅一起,把秦月柔衣服脱了,放进热水里泡。
年如意只是看了一眼热水桶,也没提醒二人冻僵了的人,是不能泡热水的。
她就出去了。
两日后,詹家的人又来提亲了。
这次来的人,除了媒婆外,还有江秀珍,和詹大夫人身边的一个管事婆子。
而这一次,除了替詹十二爷求娶年如意外,竟然还给秦飞勇提亲。
詹家大夫人看上了秦飞勇,想要把孙女詹和欣,嫁给秦飞勇,还许诺詹和欣的嫁妆,是年如意聘礼的双倍。
这么好的事,自动送上门,秦老夫人都激动坏了。
不过,秦飞勇到底是她亲孙子,她也没贸贸然答应,她把江秀珍喊过一边去,问道,“秀珍,那詹和欣是詹家大房的嫡孙女,这詹大夫人真就舍得将她亲孙女,嫁给飞勇?”
秦家就是一个刚刚脱离泥腿子的小门小户人家,家里所有财产,也就五十亩地,佃给农户们种了,再就是守在边关的秦家父子二人的俸禄,一年也没多少银子,也就刚够一家人吃的上一顿饱饭。
说实话,要不是有年如意的那一万两寄养费在,秦月柔和江月梅只怕都上不起太学。
而詹家,是紧靠都城下面一所镇子上有名的大乡绅,耕读世家,家里家产万贯,田产万亩,奴仆数百,房产上百间,这样人家的嫡女,通常要嫁的都是世家大户人家的嫡出少爷,秦飞勇就算想娶人家庶老爷名下的一个庶女,都不够格。
可詹大夫人,却要把嫡孙女嫁给秦飞勇,秦老夫人担心这是一个坑,就问问亲闺女,詹和欣的事。
江秀珍哪里敢说詹和欣的坏话,她好话一箩筐,还跟秦老夫人保证,说说詹和欣对秦飞勇一见钟情,詹大夫人拗不过她,才会厚着脸皮,让媒婆来提亲。
“只要詹四姑娘是个好的,那这门亲事,就是飞勇的大福气。”秦老夫人笑眯眯的道,“等詹四姑娘过了门,日后靠着詹家,咱们秦家也能慢慢的富裕起来,我听说,詹家有一个做生意厉害的管事,只要从他手指缝里漏出点芝麻馅儿,也够我们秦家过好日子的。”
“娘,都是我没用,嫁了一个没用的废物,帮不到娘家什么忙。”江秀珍一脸愧疚的道。
秦老夫人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你在詹家日子也不好过,这不怪你。”
江秀珍的公公,是詹家的庶子,被詹家几个嫡出老爷排挤的厉害,她的夫君又是庶子出身,还摊上了一个厉害的嫡母,江秀珍出身又不高,在詹家一直被人看不起。
“日后,等如意嫁过去,也能帮帮你,詹家四姑娘再嫁给飞勇,被我们拿捏着,以后你在詹家,也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娘,那你是同意这两门婚事了?”江秀珍眼睛铮亮。
秦老夫人笑呵呵的,像是捡到宝了,“两门上天掉下来的好婚事,我咱们舍得退掉。”
“那我就去告诉媒婆,让她定个日子,这两门婚事一起定下来。”
“姑姑。”
秦月柔突然从门后走了出来,一本正经的道,“姑姑,祖母,我想嫁给詹十二爷……”
……
秦家的事,年如意并不知道,她一大早就去看鸾凤了。
鸾凤已经醒了,从鸾凤嘴里,年如意也得知她是被唐三娘的二师兄给打了一掌,又被唐三娘的大师兄和三师兄,连砍了四刀,要不是她机灵,用了一枚烟雾棒,只怕早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