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也要来使者给国主贺寿呢,不知道那个女子也会不会来……
“既然是你不要之物,何必多次一问?”
沈涅鸢跟在他的身后,鼓着腮帮子,有些不服气,“我问一句怎么了?再说了这是我的东西,我问问怎么了?”
她提着裙摆,跨出酒馆时,掌柜的亲自给她拉起挡风用的棉布,对着她使了使眼色。
沈涅鸢不明所以,看着他直言道,“掌柜的有什么事么?”
“小县主难道不好奇为何拓跋公子会来的如此及时吗?”
沈涅鸢摇了摇头。
若不是掌柜的说起这事,她还未察觉到拓跋渊简直是犹如及时雨。
“这就得多谢我了,我瞧着这邻国王爷强拉你进来,生怕你出事,就让小二将拓跋公子找来。”
说罢,这掌柜的突然有些激动,再沈涅鸢完完全全走出酒馆后,他也跟着走了出来,快步走到拓跋渊的身旁。
“拓跋公子,我这通知的可算是及时吧?”
拓跋渊微微颔首,拿出了一锭金子,可掌柜的却是不要,将这金子推了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拓跋渊挑眉。
掌柜的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先前错过了好几次拓跋公子英雄救美,我只能道听途说,这不,今日这么好的机会,我把您请来,是想亲眼看你救美。”
拓跋渊一愣,与身旁的少女对视了一眼,
“……”沈涅鸢瞪着拓跋渊,“你救谁了?”
还道听途说,合着他这风花雪月的事迹都传遍了,就她不知道?
不知为何,沈涅鸢竟是有些生气。
可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生气的,偏就是控制不住。
拓跋渊又是一愣,转头又与酒馆掌柜的对视了一眼。
掌柜的连忙说道,“误会了误会了!还能有谁能让拓跋公子出手相救啊,只有你啊,小县主。”
“……我吗?”沈涅鸢指着自己,怔了怔,很快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拓跋渊吐了吐舌头。
这倒也是。
掌柜的啪的拍了一下手,感叹道,“今日还能瞧见小县主吃自己的醋,真是不枉我不顾生意,让小二去把拓跋公子找来啊,值,太值了。”
“……”沈涅鸢有些无奈地看着拓跋渊,小声道,“你看这些人都误会成什么样了,你还不解释吗?”
她话音方落,只听一旁的小贩突然出声道,“什么是你家小二找来的拓跋公子,分明是我与拓跋公子说的。”
“少邀功!明明是我!”
一个路人插了一嘴。
“我可比你早说!”
“最早的是我,我是奔到阁老府那去告知的。”
沈涅鸢被邻国王爷缠上的时候,大街上很多人都看见了。
东隋百姓旁的不说,古道热肠可谓是第一名。
一些人站在酒馆门前,竟是为了这一桩事情吵了起来。
沈涅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吵架。
这……都能吵起来?
图什么呀?
她仰起小脸,指了指正吵得不可开交的百姓,看着拓跋渊,意思很明显了。
岂料少年挑起剑眉,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到了这个地步,本公子解释你我二人的事情,岂不是败坏了他们的兴致?”
末了,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沈涅鸢的肩膀,又道,“他们平日里待你可不差,你忍心看他们伤心?”
他一路走过来,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告诉他,沈涅鸢出事了。
“……”沈涅鸢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是无从辩解。
解释一下能败坏他们什么兴致?
围观八卦的兴致么?
那要不要她顺带给他们一人买一个瓜,让他们一边看戏一边吃瓜?
“小县主,我这个瓜,保甜!”
小贩突然从篮筐里拿出了一个瓜,伸到她的面前拍了拍,“你要不要带一个回去?去年你可是吃了一箩筐的。”
“……不用了,你们吃吧,你们比较适合。”
沈涅鸢笑得有些尴尬。
她走在拓跋渊的身旁,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抬头竟是看见了站在厢房窗口的谢凛。
这人正看着她,张嘴无声地说着话。
她虽然没有听见,可她明白这人说的是什么。
他在说,“今晚来找你。”
沈涅鸢低下头,快步往前走着。
拓跋渊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抬眸瞥了一眼那扇已经紧闭着的窗户,眉目间笼罩下一片隐隐而发的戾气。
穿街走巷,在小人摊前,沈涅鸢突然问道,“你府上的守卫如何?”
“不错,往日从未出现过苍蝇飞进府里的事情。”
“……那就好。”
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应该是很不错的。
可谢凛向来是说到做到。
沈涅鸢的小脸满是郁色,拓跋渊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住在我府上不安生?”
“你还是把那些家丁叫回来吧,他们守在我房前,挺好的。”
她就不信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谢凛还敢来找她。
再说了,大半夜的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谢凛此人,留不得,可偏偏不能在东隋的地盘动他。
“既然你学乖了,那也就没有必要看着你。”
沈涅鸢一听这话,倒是着急了,她拉着拓跋渊的手,“可是我害怕呀,我……连着好几晚都做噩梦了,他们在外面,我倒是能安心一些。”
“噩梦?”
少年挑眉,沈涅鸢重重地点了点头,生怕他不信。
可这人竟是说,“以前你也没这毛病啊,一定是被他们吓的,不能再让他们站你房前了,都吓出梦魇了。”
“……拓跋渊,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
怎么还将她的话反过来说了?
她着急地跺脚,“我害怕呀拓跋渊,我真的害怕。若是我屋前没有很多人守着,那我就不睡了,我……我去书房看一夜书!”
“这倒也成,难得你愿意用功,我若是阻止你,实在是说不过去是不是?”
拓跋渊问话的时候,却是看着那小摊贩。
小摊贩朝着他会心一笑,附和道,“是呀,小县主都愿意看书了,我收摊回去,就让我儿子悬梁刺股,人家小县主都看书了呢,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