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反常

“你带我回去么?”她踮了踮脚,瑟瑟发抖着。

今年的冬日,着实寒冷,风吹在身上好似吹进了人骨子里。

拓跋渊看着她冻红了的脸颊,伸出手,“上来。”

沈涅鸢欢喜地搭在他的手上,使了使劲,坐在了他的马背上。

她的手几乎是冻麻了,出门时带着的手炉此刻比冰还冷,她早就收起来了。

当冰冷的双手贴上脖颈,拓跋渊眉头不可微察地蹙起,然后听到这丫头舒服地道,“你怎么比手炉还好使?”

“你在宫门外等我多久了?”

“没多久。”沈涅鸢一向对时辰没有概念,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来的时候,天上还飘着小雪,等拓跋渊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少年的视线落在她毛茸茸的白裘披风上,上头满是水珠,显然是雪化成的。

他敛下眉目,雪停到现在,至少得有两个时辰了。

“你不会雇个马车轿子什么的么?”

沈涅鸢摇摇头,“我来都来了,还是等你一起回去比较好。”

毕竟这人从白旭康那晚到府拜访后,心情明显的不好。

府中下人饱受其害,见她要进宫,一个两个都求她最好和他家公子一道回来,说是这样他们公子心情会好很多。

可沈涅鸢这会打量着拓跋渊的神色,好像更差了……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自己缠着他。

沈涅鸢微微一叹,将有些暖和的手收回,缩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雪又开始飘了,混在冷冽的寒风中,刮得人的脸颊很是疼。

拓跋渊将玄色披风将她整个罩住,一路快马加鞭地回了府。

他骑得很快,沈涅鸢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回到府上了。

少女站在地上,看着他把黑马牵进马厩,拿着一堆干草喂马。

拓跋渊知道她在,但是他并不打算理会她。

风雪逐渐变大了,沈涅鸢冻得搓了搓手,哈着气。

“你怎么还不回屋?”

拓跋渊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干草,回头看她,语气并不是那么的良善。

沈涅鸢愣了一下,“我等你啊。”

拓跋渊抬步走进回廊,沈涅鸢快步跟了过去。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拓跋渊在她的门前止住脚步,推开门,将她拉进了屋内。

屋内还烧着地龙,沈涅鸢被他揭穿后,笑得有些尴尬。

她解去了身上的披风,拿起桌上备好的手炉捂着手。

“国舅的命案查的怎么样了?”

她其实想问白旭康的,但没有找到机会。

国主以往一直对拓跋渊睁一只眼闭一只,如今却揪着他不放,显然是动了杀心。

拓跋渊面无表情地坐下,倒了杯热茶,“这事,你应该去问白旭康,他负责调查此案,比我清楚。”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白旭康称得上是君子,又不是什么小人。

沈涅鸢左思右想,得出了一个结论。

在旁人眼中,拓跋渊也是君子,可他本性并不是如此,他可以称之为伪君子。

伪君子嘛,故而对真君子一定是各种看不上的。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沈涅鸢隐隐觉得这个结论不对,可她不愿意去细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你就这么在乎?”拓跋渊抬眸,视线锁在她的身上,没有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沈涅鸢愣了愣,直言道,“我能不在乎么?是他在调查你欸,你不同他搞好关系怎么能行?”

毕竟白旭康看他也不顺眼,至于为什么,沈涅鸢是很清楚的。

若是拓跋渊因为她的缘故,被白旭康针对了,那她还真的是担得上那四个字:红颜祸水。

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拓跋渊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沈涅鸢被那四个字占据了头脑,有些烦躁地趴在桌子上,“不成,我还是得去一趟白家。”

“现在不成,等晚上吧,晚一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去一趟白家,帮你打探一下口风。”

沈涅鸢怕冷,故而一到冬日就不怎么愿意出门,更别说是冬夜出门了。

“不必了,国主怎么想的我很清楚,我也有对应之策。”

拓跋渊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心情明显地很好,薄唇微扬,问道,“你起这么早,还没用早膳吧?”

沈涅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满地埋怨道,“是呀,太后叫人来请我的时候,我还在被窝中,起那么早进宫,她又不见我了,不知道她老人家又搞什么名堂。”

如此反常,必然有妖。

太后从来不会这样做,她平日里没事就会叫沈涅鸢入宫解闷,今日这般,一定是有问题。

“我会让人去查清楚的。”

沈涅鸢点点头,打着哈欠起身,“不成了,我挺不住了,要睡回笼觉,你自便吧。”

在躺在床上的一瞬,她窝在柔软暖和的被窝里,有些佩服拓跋渊和阁老,居然能每日坚持上早朝。

不容易,忒不容易了。

宫门口,阁老站在寒风中,瞪着那一匹本该出现在眼前的黑马。

他朝着守宫门的侍卫比划了一下黑马的高度,“我那马呢?那么大一匹黑马呢?”

“阁老,你家公子骑走了,顺便带走了小县主。”

宫门侍卫颇为同情地看着阁老。

要知道今日阁老上朝时,还很是高兴地同他打招呼,说今日是骑马来的,下朝的时候,他也要骑马而去,让他们众多侍卫瞧瞧他潇洒的身姿。

“拓跋渊?”

阁老不知是气的牙齿发抖,还是冻得发抖,总之,守门侍卫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阁老回去一定会狠狠揍拓跋公子的。”

“不可能!”

“不信?那打赌!”

“成!”

一名侍卫面无表情地同同僚达成了赌约,并且他赢定了。

阁老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揍少君,除非他不要命了。

冬日的白昼很短,可沈涅鸢还是觉得自己等了好久,才等到了天黑。

木兮看着她穿上了一身夜行衣,蹙眉道,“小姐,拓跋公子说了不让你去。”

“我欠了白家的,总得要还才是。”

她得保白家上下安全的离开东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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