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要给我挑选驸马了么

守门的侍卫说话没有半点余地,这凛王府的人眉头紧蹙着,犹豫着却不愿意离开。

他不是来见国主的,可他也不能直说是见国后,以免给他家主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犹豫再三,这凛王府的人还是骑马回去了。

守门的侍卫见他骑马消失了在了街头的转角,这才撕下人皮面具。

风淡露浓,楼台高锁之下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那片阴影处有两个被剥了盔甲,只剩白衣内衬的侍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一行巡逻的带刀侍卫巡逻经过此处,未有停留,只有那个走在最后一个的策侍卫,冷眸扫了一眼那阴影之处,脸色微沉,一言不发地跟上了大部队。

夜风萧瑟,卷起地上的落叶,荆朔百般无聊地端详着一片枯叶,侧耳听见马蹄声再次响起。

他提剑走至高墙之下,听着隔壁院子里的动静。

“王爷,宫中侍卫拦得紧,属下无法入宫。”

紧跟着,一声砰的声响重重地响起,有人闷哼了一声。

约莫是不如谢凛的意,这侍卫被重罚了。

荆朔很是同情地摇了摇头,同他少君作对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天光初晓,路上的行人甚少,阿福打着哈欠,抱着扫把正扫着门前的落叶。

突然来了一行人,半句不说,上前就将他推到在地。

“什么人?竟然敢闯千户侯府,不要命了?”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凛王府的人!”

阿福从地上爬起来,往宅子里跑去。

“千户侯,锦文公主彻夜未归,可是在你这里?”

谢凛身侧的侍卫站在阁楼前,高声喊着。

阿福匆匆赶了过来,就见自家少君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他穿得甚是单薄,只有一件玄色衬衣罢了,连披风都没有裹在身上。

荆朔见他出来,朝着他微微俯身,侧了侧身。

“谢凛,战场一别,你我还未见过面,别来无恙。”

拓跋渊站在紧闭着的房门前,薄唇勾了勾,低醇的嗓音很是淡漠。

“锦文呢?趁着天还未彻底亮,本王将她送回宫中,以免多生事端。”

谢凛一开口便是要人。

“本侯同她之间的事情,一向不用外人来操心。”拓跋渊嗤笑,眼角眉梢皆是冷蔑。

谢凛阴沉着脸色,厉声道,“本王提醒你一句,她现在是锦文,是西蜀金枝玉叶的公主!”

“哪又如何?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我和她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相较于谢凛蓬勃而发的怒意,拓跋渊那张俊脸温淡的几乎没有表情,他缓缓开口,姿态闲适而笃定。

“倒是你,若是这一世离她远一些,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从始至终,他只要沈涅鸢安然地活着罢了。

前世,沈涅鸢是谢凛的救命符,她死了,拓跋渊自然是留不得谢凛这条命。

谢凛神色大变,他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还是被拓跋渊轻飘飘地提醒了。

那日他兵临城下,不着急攻入城内,也不要他投降,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沈家丫头的下落。

他交不出沈涅鸢,最后被北冥军万箭穿心而死。

谢凛好一会才笑出声,“恐怕这句话得是我对你说吧。”

重生之际,他夺了拓跋渊的命格,若是他死,拓跋渊也会死。

拓跋渊站在台阶上,冷冷淡淡地俯视着谢凛,没有说话。

两人僵持不下,荆朔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蓄势待发着。

屋内突然传来少女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对峙。

“不要!不要丢下我……”

拓跋渊脸色一变,转身推门而入,没有半分的犹豫。

谢凛也听到了,他抬步跟上,却被荆朔的冷剑抵在了心口,而他的侍卫随即就将冷剑抵在了荆朔的喉间。

拓跋渊一走进内室,就见沈涅鸢已经坐了起来。

她呼吸有些急促,满额的冷汗密密麻麻,看着前方的双眸微睁泛红,整个人都处在惊魂未定的恐慌中。

拓跋渊沉了沉脸色,快步走了过去,大掌抵在她的后颈,将她环抱在怀中,低醇的嗓音很是温柔的哄着,“没人丢下你,你在我府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鼻息间萦绕着的是少年身上好闻的清竹味道,她的脑袋抵在拓跋渊的心口上,甚至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此时跳得有些快。

她有些恍惚地仰起小脸,看着近在眼前的拓跋渊,喃喃道,“我方才做噩梦了。”

梦到这人不要她了,将她丢在西蜀,随意地给了他配了婚嫁,起身了回了北冥。

被人当成包袱丢下的滋味,孤立无助地足以让她绝望。

这个一直被她所依赖信任的人,原来也是会丢下她的。

世事没有绝对。

沈涅鸢双手生凉,她慢慢地从拓跋渊的怀中退了出去,哪怕她还在不住的颤抖着,被她紧紧捏住的被褥已经有了褶皱。

拓跋渊垂首扫了一眼整个人都处在紧绷之中的她,俊脸浮上一层不悦,隐在眉目间,可他再次开口说话时,嗓音温柔蛊惑得令人心悸。

“沈涅鸢。”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低低的嗓音染着几分宠溺的笑,“过了年,你便及笄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把噩梦当真?”

“及笄?”沈涅鸢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语调生冷,“你是不是准备给我挑驸马了?”

拓跋渊脸色微沉,“什么?”

这一年的五月,他便会亲手捧着嫁衣,告诉她,他亲自为她寻觅了良人。

“我能提几个要求么?”

沈涅鸢蹙眉,陷入思索,很是认真地道,“人要高一点,帅一些,人品也得过去的,最好不要是在朝为官的,那样会身不由己,我也会被牵涉其中,最好是个商人,虽说地位一般,可好在吃穿不愁。”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拓跋渊盯着她,沉声道,“没有人要给你指定驸马。”

{沈涅鸢蹙眉同他对视,明眸之中全然是不信,“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现在不挑驸马,往后也会给我挑驸马,我提前同你说一声罢了。”

拓跋渊眉目生寒,抬手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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