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闻言,眉梢微微动了几分,别过脸去,没有再催他离开。
拓跋渊漫不经心地给茶盏倒满了茶水,一边挑眉看着她。
沈涅鸢神色很淡,可拓跋渊偏就是看出了她细微变化的脸色,明显的动怒又在隐忍。
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沈涅鸢才耐着性子没有发作。
“不想跟我说话?”他温温淡淡地开口,将那杯倒满的茶盏推到了沈涅鸢的面前。
宽厚修长的大掌又将她原本面前摆着的茶盏拿走。
那茶已经凉了大半。
沈涅鸢瞥了他一眼,平静而明确地道,“你在和我过不去。”
“因为你没有听你的话离开,所以你觉得我故意和你作对?”
男子微扬的薄唇染着极薄而淡的笑,凑近了她些许,温热的气息贴上她的耳垂,“非要我百依百顺,你才如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涅鸢眉头微拧,面前这人简直是恶意挑起她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愠怒。
手轻拍着她的脑袋,抚过她柔软的长发时,有些爱不释手地揉了揉。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
沈涅鸢深呼吸着起了身,她朝着拓跋渊俯了俯身,淡淡地开口,“侯爷请慢坐,夜深已深,我就不奉陪了。”
宫内灯火通明,少了一个人,烛光倒影在地上,只有一人在浅酌,显得几分落寞和孤清。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屏风间微微露出一缕倾斜晕黄的烛光,沈涅鸢站在屏风之后,蹙眉看着拓跋渊的身影,低声吩咐道,“胡嬷嬷,让人备些松子糕。”
轻微悉率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拓跋渊敛着眉目,骨节分明的手抚过茶盏边缘,薄唇勾了勾,姿态闲适而笃定,眸间闪过一抹可以称之为得逞的暗笑。
松子糕方端上来,就有一名侍卫快步来报,“侯爷,出事了,那贼人今夜伤了大公主。”
拓跋渊神色微变,即刻起身离去。
胡嬷嬷看着精致的碟子上摆着的松子糕,眉头深皱。
“木兮姑娘,你是跟着公主从东隋过来的,嬷嬷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木兮依旧冷着一张脸,“嬷嬷请问。”
“这千户侯和咱们公主,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木兮看了她一眼,警惕地道,“胡嬷嬷,主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多问了。”
“木兮姑娘你也别动怒,老身也是在为公主打算。”
木兮蹙眉,“什么意思?”
“咱们公主虽说为西蜀立了大功,可到底没权没势,若是选驸马,那自然是在西蜀根基深的世家才是良配,这千户侯虽说对公主也上心,可他到底是异族,公主若想在西蜀站稳脚,他并非良配,况且……这大公主那一有事,他连个招呼也没说,就离开了,我看他啊,悬!”
“嬷嬷的这些话,还请不要同公主说。”木兮冷冷地道,“公主在乎的,也从来不是这些世俗的东西。”
“话虽如此,可公主如今得罪的是国后和大公主,虽说现在有太后撑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