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沈涅鸢醉酒

第一层摆的是杏仁酥,第二层摆的是桂花酿,最底下一层是还在冒着余热白雾的灌汤小包。

这些都是她的挚爱。

沈涅鸢闻着香味,咽了一下口水。

自从来了西蜀,虽贵为公主,可每日吃的都是一些难以言喻的西蜀佳肴。

她连做梦都想着吃灌汤小包,那日一觉睡醒,睁眼看到的是带了血的半块牛肉,她顿然生了好长的闷气。

拓跋渊随手拿起杏仁酥,咬了一口,随意地道,“公主侍奉本侯辛苦了,你也吃一点。”

“侯爷您吃。”她故作矜持地推脱道,

少年勾了勾唇,拿起一个灌汤小包给了她,“稍有本侯还有事情要公主做,你还是多吃点,留点力气。”

闻言,沈涅鸢瞪了他一眼,接过灌汤小包,一口塞进了嘴里。

阿霏做的灌汤小包,精致小巧,一口一个,味道甚是鲜美。

沈涅鸢吃了一个自是不过瘾。

反正一会还不知道拓跋渊会如何指使她做事情,自是现在先吃个够本才是。

她这般想着,又连着吃了三个灌汤小包,紧跟着又拿起了杏仁酥。

约莫是吃得急了些,沈涅鸢呛了一下,猛地咳嗽了起来。

一只宽厚修长的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沈涅鸢抬眸就见眼前有一瓶白玉壶,想也不想的,拿起就灌进了嘴里。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桂花酿,香甜可口,最是解渴,什么都好,就是容易醉人。

寝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只能听见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轻拍她后背的手一直没有停下来,拓跋渊等到她睡熟了,这才起身,将食盒盖上,搁置在地上,然后将她抱上了床,将被褥盖在了她的身上,这才出门离去。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一直候在寝房外的荆朔见他出来,朝着他俯身行礼道,“少君,谢凛已经派人打探,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将话传到了。”

拓跋渊微微颔首,角落里突然有人探出一个脑袋来。

宫尘甚是纳闷地道,“你何必这么麻烦搞这么一出?反正你也将她灌醉了,不如就趁着她毫无意识的时候,将她带回北冥。”

拓跋渊站在门前,眸光悠远地看着前方,薄唇轻勾,蓄在低醇嗓音里的情绪很淡,“她不喜欢。”

“……那你强行将她留在你府中,她就喜欢了?”宫尘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道,“你就等着她醒来同你闹吧!到时候别妄想我帮你。”

拓跋渊不屑地嗤笑,“我需要你帮?”

宫尘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怒意更盛,“成!这本就不是我的职责之内的事情,你孤独一生没有子嗣,那也是你活该!”

他气得甩袖,离去时还叨叨个不停,“就没见过那家公子是这样追心仪女子的!”

将人故意灌醉,即便能将人留一宿,那能改变什么?

往后沈涅鸢对拓跋渊,一定会多加心眼,他想要沈涅鸢再对他毫无条件的信任,恐怕是不可能了。

荆朔跟了上去,不解地追问道,“宫大夫为何这么说?少君难道做错了?”

“自然是错了!你试试去将木兮灌醉,看她以后会不会再理你!”

荆朔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回道,“恐怕没那个机会了。”

宫尘一愣,“怎么说?”

“她应当会当场将我砍死。”

“……”宫尘甚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孺子可教,你比少君有自知之明。”

沈涅鸢倒是不会提刀子,但往后疏远拓跋渊是必然的。

宫尘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气,对往后少君是否能有子嗣继承皇位的问题很是担忧。

可他却不知道,方才他所说的拓跋渊会孤独一生没有子嗣,皆是拓跋渊前世的结局。

约莫是被他说中了,守在寝房外面无表情的拓跋渊的俊脸上透着浅浅的阴鸷。

阿福候在一旁,禁不住地直达哆嗦。

他忍不住望了望天,奇了怪了,这也没有下雪,西蜀冬季的温度可比东隋暖和多了,怎的他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冒起,直蹿上脑门呢!

阿福下意识地觑了眼自家少君,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少君不用将宫尘大夫的话放在心上,沈小姐的心思一向不同于常人,她才不会因为这个同你置气呢。”

拓跋渊没有说话,眼风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阿福即刻道,“我这就去门口查看一番,许是隔壁有动静了。”

谢凛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气,前世就是如此。

他在封地做了十多年的闲散王爷,所有人提起他时,都只会说是个成不了气候的王爷,造反起义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指望他去做。

可偏偏是他推翻了旧政,篡位登基成了新的国主。

十多年他都等下来了,更别说是如今的这十多个时辰。

厅内烛光摇曳,一个幕僚跨入厅内,朝着高高在上的他俯了俯身,道,“这千户侯委实不太识相,他入住隔壁的宅院,难道不清楚与他一墙之隔的王爷的宅院?他不来登门拜访,难不成还想王爷亲自拜访他不成?”

亲自拜访?

谢凛转动着黄玉扳指,敛着眉目起身道,“千户侯虽然没有礼数,可本王不能没有,摆驾,本王要会一会千户侯。”

“王爷,现在已经是子时了,会不会太晚了?”

谢凛神色微变,“子时?可有人见到锦文公主从他府里出来?”

幕僚摇了摇头,“我们的人一直盯着,锦文公主自从入了千户侯的寝房后,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那千户侯呢?也在房内?”谢凛蹙起的眉头更是紧锁了几分。

“千户侯出来过一回,又进去了,之后那间屋子再没有旁的动静。”

幕僚说完这话,觑了眼谢凛阴沉的脸色,忍不住又道,“这锦文公主难道同千户侯行苟且之事?他们两人关系原本就不清不明的。”

“闭嘴!锦文金枝玉叶,岂是他拓跋渊能染指的!”谢凛怒视着这幕僚,阴鸷的脸色委实吓人。

那幕僚被吓得腿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王爷恕罪,属下不该如此说锦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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