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三皇弘元和他的一众亲信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那一小筐乌鸦蛋。
下方侍官这般禀报着,“侯爷说他要陪六公主吃饭,就不来了。”
弘元托了托下巴,摇头道,“美色误人啊。”
一众亲信附和着。
宫尘急急地赶到沈涅鸢的院内时,拓跋渊正坐在树下的石桌前,单手扶额,神色寡淡。
沈涅鸢给他打了个眼色,宫尘心下一沉,只得走了过去。
他自是知道自家少君怎么了,但在沈涅鸢的面前,他不能说真话。
宫尘上前给拓跋渊号着脉,“少君近日为公主你甚是操心,只需多加休息。”
沈涅鸢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三皇子弘元的侍官再次来请拓跋渊时,她就放了人。
倒是拓跋渊懒洋洋地问了句,“不是要我陪?”
少女指着一桌子的菜,甚是理所当然地道,“不留你,我怎么能吃到这些东西。”
她咬着筷子,视线落在那一盘盘菜上,全然没有去看拓跋渊的脸色。
侍官看见千户侯的眼神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后怕地退了几步,这才再次请道,“侯爷,三皇子还在等你。”
拓跋渊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起身时还是忍不住低头扫了一眼那个正专心致志吃饭的沈涅鸢,“我走了。”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少女眉眼未抬,摆了摆手,在她手上绕了几圈的细手链叮咚作响,很是悦耳。
千户侯甩袖离开,走时带着风,怒意沉沉。
一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沈涅鸢这才搁下了手中的碗筷,屏退众人后,看向宫尘。
“跟我说实话。”
宫尘愣了一下,不明地问道,“什么?”
“拓跋渊怎么了?”
在东隋时,她已经察觉到了这人身体有异,近日她也不止一次看见拓跋渊身子不适,若她再被宫尘蒙骗过去,未免也太蠢了。
“他多思伤身罢了。”宫尘说这话时,神色带着几分掩饰不了的凝重。
江媗中在拓跋渊体内的蛊毒开始起作用了,可他却连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给他下蛊的都不知道。
看少君那个样子,恐怕江媗对他下的并非是普通的蛊毒。
沈涅鸢眯了眯眼睛,视线淬了层碎碎的冰,“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我问什么,你就回什么,你也知道,我真生气起来,六亲不认。”
在东隋时,宫尘就见识过了她对沈家处处下套的狠毒。
宫尘有些为难,少君若是知道他将他的身体状况告诉了沈涅鸢,定然会勃然大怒,但此时沈涅鸢根本就蒙骗不过去。
少女仿佛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紧不慢地道,“我可以不出卖你。”
宫尘闻言,松了几分神色,试探地问道,“当真?”
沈涅鸢点了点头。
“恐怕江媗对他下了蛊毒,眼下已经发作了。”宫尘如是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中蛊者,无非就是被施蛊者所用,只要不是强行破蛊毒,其实不会有生命之忧。
“你知道?那怎么还不帮他解了?”沈涅鸢一伸手,却将茶杯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