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亲疏有别

亲疏有别,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白旭康从阁老府离开时,几乎是失魂落魄。

有些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

沈涅鸢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自己,自己同他还真有些像。

正因为她受过这份苦,所以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要讲清楚,越早同人讲清楚越好,让人抱着没有结果的奢望等待下去,最后会崩溃的。

她心头一疼,顿觉手里的烤鸡索然无味。

要是……前世的时候,这人早一些同自己说清楚,也不至于她会自暴自弃,说不定她会同这人希望的那样,找一个不错的人嫁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走出前厅时,随手将烤鸡给了阿福。

阿福捧着烤鸡,愣了一下,“小县主,您不吃了?”

他家公子的手艺还是顶不错的。

“吃饱了。”

阿福又是一愣,这烤鸡她才吃了两口。

这就饱了?骗谁呢?

阿福嗅了嗅鼻子,捧着烤鸡,忍不住低头去咬上一口。

他还没有尝到味道,眼角一撇,瞧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墨色衣摆。

“少君。”

阿福尴尬地捧着烤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拓跋渊看着那只吃了一两口的烤鸡,脸色沉了沉,吩咐道,“让后厨煮碗馄饨送去。”huci.org 极品小说网

阿福点了点头,替沈涅鸢解释道,“小县主身子不好,可能觉得油腻了,故而只吃了一两口。”

拓跋渊抿唇,眸色冷冷淡淡,温度低过寒冬的夜风。

夜间,拓跋渊泡了温泉,方出来,就见瞧见了案桌上摆着的那件黑色披风。

荆朔候在一旁,见他的视线落在了披风上,便开口道,“方才木兮送还过来的。”

往日沈涅鸢用了拿了拓跋渊的什么东西,往往都是搁置在了她自己的屋内,总是要等他去她屋里时,她想起来了,才会拿出一两件来还给他。

更多的时候,是她想起来了,都懒得拿出来。

其实不是懒得拿,是她喜欢屋内收着他的东西。

这样的话,他想用东西的时候,只能去找她要。

少女心思,简单又扭捏,却就是这样的让人心动,叫人说不出一句训斥她的话。

可今日,她又特意叫人将他的披风送还回来。

显然是有什么变了。

因为那个白旭康。

他今日出现之前,沈涅鸢还同他有说有笑的。

拓跋渊脸色沉了沉,坐在了案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清尝着。

他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并未说什么。

可荆朔知道,少君气得不轻。

他也想不明白小县主好端端的,怎么将这披风送了回来,疏离得连他都察觉到了。

荆朔问过木兮,木兮却是摇摇头。

都说少女心思如海底针,木兮好歹也是女子,到底也能猜到一二,可她如今也摸不到头脑。

荆朔忍不住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结果,就是被木兮打了一顿,这会儿心口还疼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嘶了一声,这下手还真重!

比暗卫的弟兄们下手都重。

木兮果然不是女人!

她比男人还强悍!

木兮回到屋内,向沈涅鸢问了一句荆朔问她的话。

“小姐,好端端的怎么把那件披风送还给公子了?”

沈涅鸢用剪子剪着烛芯,“那披风黑不溜秋的,不适合我。”

“……”

木兮跟在沈涅鸢身边这么久,虽是比不上阿霏了解她的心思,可也明白此刻她说的是胡话。

沈涅鸢心里一直惦念着她娘亲的故乡北冥,玄色是北冥的国色,她一直很喜欢的。

“小姐今日对白公子说了狠话,眼下心疼了么?”

木兮猜测着她的变化因何而起。

沈涅鸢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望着方才被她剪过的灯芯,晕黄的烛光投射在她的小脸上,看得出她此刻真的有些难过。

“是啊,我还真有些心疼。”

她看到白旭康,就像看到了不知道放弃的自己。

白旭康难过的这份苦,她最是清楚了。

故而,她心疼的是自己。

她心疼自己到如今还不肯真的去放手。

拓跋渊早在刻在了她的骨血里,是褪去了新鲜感,还是会让她心动的人。

窗户上的一道身影隐去。

荆朔看着自家少君阴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他硬着头皮道,“小县主一向心软,她又与白小姐情同姐妹,如今对白公子说了重话,心里一定不舒服,其实她……”

“白旭康对她影响这么大?”拓跋渊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屋内的沈涅鸢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谁又在骂我了?”

……

沈涅鸢虽说不用,可白旭康还是去办了事情。

大街上满是巡逻的捕快,路人低着头走路,不敢说话。

经人一问才知道,小县主代表着皇家颜面,谁说她一句坏话,就要被抓起来。

一时间,百姓都不敢言语,生怕说错了话。

拓跋渊下朝时,被几个交情不错的小官喊住了。

“城中的巡捕,不会是小阁老您做的吧?”

拓跋渊闻言,似笑非笑地冷呵一声,抬步走下了石阶。

“定然不是!这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拓跋渊负手踱步至石阶下,碰上了白旭康,显然他在这里等了很久。

“拓跋公子。”白旭康朝着他俯了俯身,“想必不出几日,城中不会再有小县主不好的言论了,这是我唯一能补救做的事情,还请你告知一声小县主,往后她上街,依旧能同以往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这是在帮她?”

拓跋渊懒懒散散地开口,神情慵淡至极。

他嗤笑一声,讥讽道,“你若不说,我还以为城中的巡捕是贵妃的手笔。”

白旭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把她害死么?”

拓跋渊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但明显的不善。

东隋的百姓,没有旁的爱好,就爱蹲在一起说坊间料。

白旭康不允许百姓说沈涅鸢的坏话,这反而会让百姓更加反感她。

“你可知道,本公子花了多少心思,才让百姓接受了她这个有半个北冥血统的小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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