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成了这样,当时你感觉不到疼么?”
,荆棘的刺很尖锐,沈涅鸢白净的腿上有不少血痕,深的比浅的多,他其实早就看过了,可每每换药时,他总是皱着眉头,很想问她的这一话也终于在这一刻问了出来。
这丫头明明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可这次却没哭。
“当然疼啊。”
“那为什么还要过来?”他语气极淡。
话刚问出口,其实他已经想到了答案。
因为他。
“我怕我还来不及跟你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前世的这份遗憾,她不想再延续到这一辈子。
拓跋渊听着她低软又委屈的嗓音,心里塌陷了一方,他突然想起了前世得知她死讯的那日。
彼时,他坐在军帐中,正与麾下副将商议着横扫南疆,受他令一直守在西蜀的荆朔突然回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一个灭顶的消息。
失踪了将近一年的沈家丫头找到了,可她却死在了西蜀新登基的帝后手中。
下了一整晚的大雨,翌日西蜀皇都被他北冥的大军压境。
他命人翻遍整个乱葬岗,终于找到了她不全的尸首,能认出她,靠得仅是埋于心口的那枚玄龙玉佩。
有很多想同她说的话,他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眉梢动了动,声音低沉暗哑。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沈涅鸢撇撇嘴,垂下的眼眸微弯,似乎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我本来是不愿意告诉你的。”她嘟起嘴巴,抬起线条精致的下巴,小模样里铺着碎碎的傲娇。
拓跋渊被她这神情逗笑了,勾起薄唇,捏了捏她的下巴,“那你也可以不说,我不逼你,本来也没多想听。”
说罢,他就要起身。
沈涅鸢哪里会放他走,双手圈在他的脖颈上,整个人就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拓跋渊比她高出不少,只得屈着身,让她够着自己。
与她四目相对着,少女眼中有笑意在流动,目光流转在他的心尖,喉间上下滚动着,他嗓音低哑厚淳,“公主殿下,要自重。”
“左右外头的人定然也胡说我们两人,不若坐实了,我反倒不觉得被冤枉了受委屈。”
男人勾了勾唇。
有些话,他可以说出口,但有些事情,还得再等等。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谁背后说你,我废了他舌头。”
少女却全然不受他的好意,只是哼哼了两声,好似并不相信他的话。
“我胳膊累了,你也实在是太高了。”她不满地抱怨着。
她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而此时他几乎是半屈着身体与她平视着,她累什么了?
“我的腿还有些疼呢。”
是了,她腿上的上还没有好全。
“这会儿觉得疼了?早干嘛去了?”
即便知道是为了他才受的伤,拓跋渊心中更是恼怒,今世的这具身体半废,他其实从未在意过,如今却头一回恼了。
他自己如何受伤也无所谓,但拖累了她就不行。
拓跋渊敛着眉眼,蹲坐在了地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复又问了一次,“那时,你想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