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当谁妙语连珠,原是皇祖奶奶身边的太监啊。”
她打着哈欠,趴在窗台上,晚风拂过,吹起了她几缕秀发,空气中飘荡着少女沐浴后的清香,有点甜,一如她说的一般像沾了蜜似的。
可她明明是知道这位公公姓氏,平日里旁人也都会看在他是太后身边的人,尊称一句安公公,如今她只是说“皇祖奶奶身边的太监。”
离了主子,这些趾高气昂的奴才就什么也不是。
安公公听了这话,面上僵了僵,很是难看。
沈涅鸢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单手撑着下巴,明明是在笑,可这笑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总让人觉得她那句太监,其实是在骂人家阉人。
可她偏生的一张娇美可人的脸蛋,便是生气,也很好看,不似那千户侯,虽说也是清俊温润,可他冷下脸时,总让认觉得他虽未开口,但已经在挨人骂了。
“六公主,太后心疼你在围场受了几日苦,特意备下了美食,犒劳犒劳你。”
他顿了顿,勉强维持着笑脸,又道,“你此番赢了大公主,太后高兴得不得了,要赏赐你呢,还不快去。”
闻言,沈涅鸢挑眉,视线越过了他。
安公公觉得莫名,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了过去。
那方才他口中的大公主正冷着一张脸,抬步经过。
他面色僵了一下。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沈涅鸢嗤笑了一声,道,“我当公公你眼里只有皇祖奶奶,没有其他主子了,原来是有的,只是没有本公主啊。”
他看到青梧就怕,却在她这堵门骂她的人。
“六公主误会了,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面上恭敬,说话时,还俯了俯身行了礼,可说话的调调却甚是无谓。
沈涅鸢的视线跟着他俯身行礼的动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公公,“言则,公公只认皇族奶奶这一个主子是么?”
她话音方落,这公公就立刻跪在了窗户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这样能让六公主心里畅快一些,小的也无所谓被冤枉了。”
沈涅鸢轻慢地靠在窗旁,“本公主冤枉你了?”
“按照规矩,看见主子理应下跪,你适才没跪我也就罢了,怎么见了大皇姐也不行礼?四皇姐也在那没走,你怎么不跪?”
她不为自己争取什么,反倒是为了旁人不给这位太后面前的红人好眼色看。
四公主勾了勾唇,自言自语道,“六皇妹果然是个人精。”
她这话,谁也没有听见,可偏偏落入了最不该听见的那人耳里。
“四公主若是早日有所觉悟,也不会拿她当棋子,结果自己落得这等下场。”
拓跋渊说着话时,视线扫过她的轮椅。
“你们是一道的。”
四公主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旁这个高大颀长的男人。
“我一直是六公主的人,这事情还有谁不知道么?”拓跋渊懒懒散散地挑眉,道出整个西蜀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们一直是一道的,从东隋到西蜀,一直都是。
他们之间的话,青梧也听见了。
她蹙眉,细细地打量着拓跋渊,又时不时地看向了靠在窗前的六皇妹。
东隋虽远,但她也曾听大胡嬷嬷提过,俊美无双的拓跋公子身边的确一直跟着一个小姑娘,但那是将门沈家的嫡女,怎么就变成了质女公主锦文?